先是男聲:“顧淩伊!是你!”
顧淩伊:“你發什麼瘋!”
“你剛才乾什麼去了?”
“玥玥衣服莫名其妙破了得去二樓,又恰巧你不在的時候二樓著火!怎麼就這麼剛好?”
“你敢說這跟你沒關係?”
“平時小打小鬨的手段也就罷了,你還想謀害玥玥的命!”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
男人篤定的語氣在網友眼裡等同於陳述事實。
甚至他的最後一句,又讓網友找到槽點。
【平時小打小鬨?是顧淩伊經常找玥玥的麻煩的意思嗎?】
【6!不得不說一句6!居然敢放火!不怕傷到人嗎?】
【樓上,有良心的人才會怕傷到人,你看這東西顧淩伊有嗎?】
【臥槽!我家玥寶還好吧!】
【顧淩伊怎麼不去死!賤賤賤狗!】
【火看起來不小,顧淩伊蓄意縱火損害他人財產,可以進去蹲了】
【……】
更過分的是,顧淩伊的住址被扒,公寓樓下已經被顧顏玥的粉絲和狗仔記者們占領,各家媒體都想搶到一手消息。
甚至連她的經紀公司都有不少人蹲點。
如果不是傅臨淵先一步得到消息,恐怕這會兒顧淩伊已經被那些長槍短炮淹沒了。
手機鈴聲還在繼續,顧淩伊想了想還是選擇掛斷,回複三個字:我沒事。
她挪到側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給唐舒回了個電話。
對麵接聽得很快,語調急切:“伊伊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
顧淩伊手機一充上電就給若楠去了消息,讓司機不用回工作室接她。
倒是忘記和唐舒說了。
“我沒事。”顧淩伊整個人陷進沙發裡,懶懶散散:“我在我未婚夫的……”
她抬眸掃了掃四周,斟酌用詞,“的居所。”
話音剛落就對上傅臨淵炙熱的目光,她一臉莫名的挑眉。
她哪裡說錯了嗎?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電話那頭忽地一聲驚叫:“未婚夫!”
顧淩伊:“啊……對啊。”
“你哪來的未婚夫!”唐舒對顧淩伊的個人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從未聽說過她有未婚夫。
顧淩伊淡然,“今天剛認的。”
唐舒:“……”
凝滯片刻後是咬牙切齒的聲音,“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網上鬨的那些到底怎麼回事!工作室著火跟你有關係嗎?”
她頓了頓,補充,“還有!你現在到底在哪?”
顧淩伊眨了眨眼,她說的是實話唐舒怎麼就不信呢。
“著火的事不是網上說的那樣。”她閒適地低頭把玩起衣擺,甚至還有心調侃,“網友真是人均判官……”
“顧淩伊!嚴肅點!”唐舒在那頭急得焦頭爛額,聽到顧淩伊這麼悠哉的語氣就一陣心塞,“你先來我家住!等過兩天風頭過了再另外找房子,反正你那兒是不能再待了!”
一個藝人,住址在網絡上公開,其中的風險無法預估。
不等顧淩伊回答唐舒又道:“你地址發來我去接你。”
兩人的通話靜默了一秒,再出現聲音時就是一道沉穩磁性的男聲:“01。”
不僅電話那頭的唐舒呆滯,就連顧淩伊都怔愣了片刻。
無他,就是他這叫法,太像末世那些隊友喊她代號時的語調。
唐舒回過神,磕磕絆絆道:“我、不是、那……那是、你未婚夫?”
顧淩伊怔忡,“嗯,是的。”
“你……”唐舒如鯁在喉,半天憋出一句:“注意安全!”
“放心!”顧淩伊信誓旦旦地保證:“我這沒問題的。”
唐舒:“那、那就好……先、先這樣吧!等公司出公關方案再微信說。”
“好。”
掛完電話,顧淩伊直接換了個位置,坐到傅臨淵身旁,好整以暇地盯著他:“你剛才叫我什麼?”
離得近了,她身上的馨香縈繞在鼻息,她用他的沐浴露,染上他的味道,像一朵玫瑰爬滿荊棘,灼人得很。
見傅臨淵不吭聲,顧淩伊又往他身邊湊了點,“傅臨淵!”
“嗯?”傅臨淵沉靜地側頭與她對視,漆黑的眸光柔情似水,“怎麼?”
鼻尖滿是她的味道,好香……
顧淩伊又重複問了一次,這回傅臨淵有了反應,他食指抵住不斷湊近的小臉,喉間溢出輕笑,“錯了嗎?難道你現在就想聽我喊你老婆?”
不出所料,這話一出顧淩伊立馬回退一個身位,撇嘴,“當我沒問!”
陸謙在晚些時候送來了日用品和換洗衣物。
顧淩伊換上白t短褲,從包裡拿出一隻黑色口罩戴上,趿拉著拖鞋打算出門。
“去哪?”傅臨淵一身居家服,看起來沒有西裝革履時的淩厲。
剛才他故意打斷通話,就是不想讓她跟經紀人走,好不容易拐來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顧淩伊往自己身上指了指,著重點著腳上的美樂蒂拖鞋,“買衣服啊,就這身我能穿幾天?”
原身家裡那些淑女氣質裝她是不打算要了,反正回不去,指望陸謙的直男審美還不如自己去買。
傅臨淵:“……”是他多慮了。
顧淩伊一向懂得怎麼照顧自己,最優條件在前,其他次等都隻是擺設,沒苦硬吃這種事,在顧淩伊身上絕對不會發生。
傅臨淵微不可察地輕笑一聲,“我跟你去。”
“嗯?”
顧淩伊眯起眼,狡黠地勾唇:“東西你提!”
“可以。”傅臨淵點頭,順嘴多說了一句:“錢我付。”
“既然你這麼要求……”顧淩伊聳聳肩,一副讓他占了很大便宜的樣子,“那我隻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你了……”
酒店位於yone商圈,有直接通往購物中心的連接橋梁。
兩人樓都不用出,直接進入商城。
在顧淩伊的強烈要求下,傅臨淵也帶了黑色口罩。
他一身黑,定製襯衫西褲,寬肩窄腰,超過一米九的身材走到哪都是焦點。
顧淩伊戴上剛買的鴨舌帽,第n次抬頭瞟向傅臨淵前額上的那縷白發。
“看什麼?”傅臨淵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漫不經心地將顧淩伊的帽簷往下蓋:“看路。”
顧淩伊沒聽話,抬起帽簷,一臉認真:“你那撮白毛是染的還是天生的?”
雖然冒昧,但她實在好奇。
“天生的。”傅臨淵答得自然,沒有絲毫被冒犯之意。
他捏上顧淩伊的後頸,把她腦袋擺正,“乖,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