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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封住檀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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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戩沒有為難佟右妤,放人安然無恙的離開賞花宴。

全須全尾,好手好腳,也沒挨揍。

可是她卻被他的話語給嚇得不輕,他的神情那樣深刻可怕,語調低沉,仿佛要吃了她一樣!

馬車裡,金葵見她神不守舍,不由好奇:“可是奴婢離開時發生了什麼?小姐怎麼臉色發白?”

“金葵,有人要向我尋仇……”佟右妤沒見過瘤子是何模樣,隻是但凡病痛,想必都症狀可怖,不堪入目。

她都怕自己被嚇哭。

“何人與小姐有仇?”金葵連忙問道。

佟右妤輕咬唇瓣:“是少將軍。”

金葵聽說是他便笑了:“少將軍光明磊落,也不屑對女子動粗,小姐就放心吧。”

她一搖頭:“你不知道,私底下他的眼神有多凶……”

她對不起殷子戩,本也不該嫌棄他的肉瘤,可就跟中秋那夜看到老婆婆的腿傷一樣,血肉模糊,她即便同情,也忍不住心生害怕。

這是人之常情,無法遏止。

“小姐彆怕,還有殷夫人在呢。”金葵安慰道。

“我若告狀,萬一惹得大將軍府家宅不寧,就跟舅母教訓表兄那般,失望惱怒。”那她豈不是個罪人。

“有那麼嚴重麼?”金葵還是信重少將軍的人品,不認為他會做多出格的事情。

佟右妤不答,決定以後都不去他家了,除非明確知曉他不在家,再去拜見姨母。

她躲著點還不行麼。

主仆二人回到風荷苑,天色不早,就不去竹意堂給外祖母請安了。

金葵伺候佟右妤梳洗,卸下釵環,換上一身輕便的日常素裙。

“小姐今日也累了,奴婢去廚房提晚飯,吃完泡泡腳,早些歇息。”

“好,我不怎麼餓,你彆拿太多。”

沈家就一個廚房,沒有家宴的時候,都各自提到院裡吃,以免幾人忙起來飯點要左等右等。

佟右妤大多時候去和外祖母一起,偶爾也和舅母表姐一起。

金葵出了風荷苑拿飯,並不知道她前腳剛走,沈殊章的後腳就踏了進去。

“表妹,你回來了。”

沈家畢竟算小門小戶,宅子沒有太大,灑掃的下人也就十來個,正門偏門有婆子看守,風荷苑在內宅,並沒有特意安排。

佟右妤站起身:“大表兄怎麼來了?用過飯了麼?”

“沒有,”沈殊章望著她嬌俏容顏,回道:“我一直在等你。”

佟右妤蹙起眉頭,“大表兄若是無事,就請回吧。”

“表妹何必一直拒人於千裡之外?”沈殊章如今早已沒有顧忌,往前兩步道:“隻要你點頭,祖母那樣疼愛你,必定不會阻礙我們……”

“這便是問題所在了。”佟右妤揚聲打斷他:“我視你如哥哥,沒有一絲男女之情,我不喜歡你。”

沈殊章停了下來,張著嘴,似乎難以置信。

慣來委婉的表妹,今日對他說出這樣直白的一番話來。

沈殊章自嘲一笑,道:“茅彥池被打斷了腿,不敢與你相看,你是不是有了新的人選?”

“不管有沒有,都不會是大表兄。”佟右妤站在廊下,望著他:“舅母喜歡知書達理的女子,望她能助你功課,勸你好學,這番苦心,即便表兄另有打算,也該體諒。”

“可是誰來體諒我呢?”沈殊章低吼。

佟右妤搖頭道:“倘若你與人兩情相悅,尚有一絲真情叫人體諒,可是大表兄一廂情願,唯有的,是你自己的私心罷了。”

“我一廂情願?”沈殊章動了氣,邁步朝她走去。

佟右妤見狀,下意識後退一步:“你冷靜一點……”

“冷靜又有何用?我早已隱忍許久……”他口中喃喃。

佟右妤見勢不對,轉身就跑回裡屋,關上房門等待金葵回來。

廚房也沒多遠,她很快就會回來了。

沈殊章倒沒有做出過激之舉,隻跟到她房門外站了片刻,便轉身離去。

饒是如此,佟右妤也還是被嚇得不輕,大表兄一個讀書人,平日裡不說多麼斯文,但言行舉止還算循規蹈矩。

可是如今……越發的癲狂無狀,不說舅母會怎麼傷心,就是外祖母知道了,估計也要大怒一場。

這沈家,她是待不得了。

佟右妤有了決定,金葵回來,也沒與她細說沈殊章來過之事,隻叫她收拾著點行囊,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小姐這是要去哪裡?”金葵很是詫異。

佟右妤道:“父親的調令有變,我們趕在年節前回去宥州,再與他一起去潭州,免得還要另外安排人手接送。”

“老爺竟是要去潭州?”金葵並不懷疑她的消息來源,欣喜之餘,又道:“那小姐何不年後再動身,直接去潭州?”

佟右妤搖頭:“潭州地方大,人又多,我們都沒去過,獨自上路恐有不便,派人護送又費銀錢。況且今年父親或許來不了京城過年。”

調職離任交接,年底本就事多,還要打點行囊去往潭州,屬實分身乏術了。

最重要的是,在沈家弄成這樣,家宅不寧,她住著也沒意思。

兩日後,沈乘也知道了妹夫的調令。

雖說可惜沒能成為京官,到京城來團聚,但是潭州無疑是個好去處,繁華之地,商賈雲集,土壤肥沃,魚米之鄉。

沈乘很為妹夫高興,當天就一家子齊聚用飯,喝上兩杯小酒。

佟右妤圍著圓桌而坐,食不言寢不語,吃完飯捧了飯後茶上來,她才開口說出自己的打算。

一聽她要回宥州,眾人皆驚。

老夫人全然沒聽說,立即問道:“都年底了,怎麼想要回去?”

“外祖母,魚魚自然是舍不得你們,隻是爹爹去年沒來,今年估計也動不了身……”

佟右妤把對金葵說過的緣由解釋一遍,“爹爹自己一人在宥州過年,我都快兩年沒見到他了。”

“可是,你明年還要去潭州?”沈老夫人皺起眉頭,他們是屬意她嫁在京城的,這時候去潭州……

佟右妤知道她的意思,笑道:“魚魚尚小,有些事不著急,況且明年興許又回來了呢。”

“表妹要走了?”沈殊章怔怔望著她,眼裡像是千言萬語。

彭氏在一旁瞅著,本想挽留,見狀又閉上了嘴。

還是沈乘發了話:“魚魚一片孝心,做女兒的哪能太久不見父親,過完年也才十六,確實不急。”

以妹夫如今的前程,閨女又風姿綽約,根本不愁人求娶。

沈老夫人很舍不得,眼眶都紅了,但還是歎了口氣:“也好,你且去陪陪你父親,他這些年著實辛苦。”

把一個小小的宥州打理得很好,又不肯娶繼室,膝下無子,就這麼個女兒了。

“外祖母……”佟右妤同樣舍不得老人,但是她非走不可。

決意要離去,收拾起來就很快了。

彭氏陪同佟右妤去了隱山書院辭彆夫子,雖說還沒到結業的時候,但她要離京回到父親跟前侍奉,於情於理,書院都不會不準。

臨走前,元夫子還贈與一副丹青給佟右妤,讚她學習起步晚但認真刻苦。

佟右妤在京城的好友不多,走得最近就是林錦祝了。

林錦祝是開朗愛笑的性子,哪怕是傷離彆,她也樂觀得很。

“不論你在宥州還是潭州,我都可以去找你,有你這個人脈在當地接應,我更多了個去處遊山玩水呢。”

佟右妤噗嗤一笑,道:“你當真要來找我,彆唬著我玩才好。”

“那還能有假?”林錦祝隻是替她可惜:“你不在京城,聞人公子教你彈琴的機會都錯失了。”

“我本就不是多麼熱愛琴藝……是我辜負他一番好心了,這幾日他恰好不在,我不能當麵道歉,勞煩你幫忙轉交一份禮物。”

佟右妤很是過意不去,那麼厲害一個人要教她彈琴,結果中秋過後隻上過一次課。

佟右妤給聞人澤準備了一柄木骨折扇聊表歉意,又趁著殷家兄妹在書院時,去給殷夫人道彆。

殷夫人聽她驟然要走,百般挽留不成,也不能攔她父女團聚,便說可以著人護送。

佟右妤拒絕了,陛下剛登基時曾大力肅清過各地山匪,京城到宥州雖說不近,可路上沒聽聞怎麼不太平。

商人往來,學子讀書科考皆能上路,何況她也不是孤身一人,會搭上押貨的鏢師一起,因是順路,花不了幾個錢。

此前佟淮就是這樣帶著女兒趕路來京的,對流程不算陌生,甚至鏢師們都知道佟家。

宥州修了大路,才有貨物進出,逐漸發展起來,連帶著鏢師也有生意做。

百姓們感念佟大人,鏢師雖說不是宥州人,但護送郡守千金,順勢而為,舉手之勞。

殷夫人了解過後,才算放了心,走之前還是讓管家送佟右妤去跟鏢師會合,再多加叮囑幾句。

出發這日,佟右妤被送到鏢師隊伍裡,作彆了外祖母與舅舅,包袱款款出了城。

金葵陪著她,看著馬車外掠過的風景,道:“小姐,咱們還會回來京城麼?”

“當然會,外祖母在此,姨母也待我不薄。”

方才大將軍府的管家,拉著鏢師交待許多,臨走前還多加了銀錢,這一路不敢不儘心。

金葵正欲歎上幾句,忽然聽到一串的馬蹄聲,響徹在城外空曠的官道上。

她探出腦袋一瞧,煙塵飛揚,一騎鐵蹄奔踏而來,速度非常快。

“小姐,你看那人是誰?”

佟右妤聞言瞥了一眼,太遠看不清,她縮回脖子,道:“放下簾子吧,馬兒跑過去灰塵大。”

“可奴婢瞧著,有點像少將軍?”

殷子戩在書院見佟右妤兩天沒來上課了,起初忍著沒問,今日才從林錦祝口中得知,她居然要離京了!

那一瞬間,殷子戩不知道自己心裡想了什麼,他的身體已經衝了出去。

疾馳的馬兒眨眼間就到了跟前,殷子戩帶著阿薑和葛兼,截停了隊伍的去路。

“佟右妤!”馬車簾子被一把掀開,高大的男子逆著光,堵住了車廂門口,他俊臉黑沉,宛如惡鬼尋仇:“賬沒算完,你竟然敢跑?”

佟右妤一驚:“你怎麼……”

話都來不及問出口,殷子戩長臂一伸,越過金葵就把人拉出去了,夾抱在懷裡,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小姐!”金葵難以置信:“我們小姐被擄走了!”

殷子戩動作太快,鏢師都來不及阻止,駿馬已經跑遠了!

尚未開口詢問,葛兼就自報家門,大將軍府的人,勞煩給行個方便。

鏢師見狀,索性暫停休息,原地等候。

佟右妤在馬背上顛簸,一路跑到僻靜處才停下來,她驚魂未定:“少將軍這是做什麼?”

方才那麼多人看著,他敢動手?

殷子戩躍下馬,將她抱了下來,轉過來麵對自己,惱怒問道:“你為何不辭而彆?”

佟右妤一搖頭:“我沒有不辭而彆。”

“哦?那就是你未想與我道彆,所以我才不知此事。”他不禁冷笑:“倒是走得乾脆,想就此與我扯平?”

佟右妤不太明白他為何生氣,莫不是因為沒能報仇,以為她要逃走?

她確實想要避開他不錯……佟右妤知道自己膽小,不能敢作敢當。

她望著他這般怒容,眼角眉梢頗為淩厲,凶巴巴的好生嚇人。

索性把頭一伸,道:“我不會再躲了,少將軍若氣不過,就打我一頓吧!”

“打你?”

“是。”佟右妤拿出畢生的勇氣麵對他:“冤有頭債有主,今日之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殷子戩半句都不想聽,一抄手抱起她,轉身抵在樹乾上,低頭便吻。

“唔!”

聒噪的小嘴總算是安靜了。

佟右妤圓溜溜的大眼睛,對上殷子戩上挑的眼尾,滿目驚駭。

他重重舔i舐她柔i軟的唇i瓣,氣息粗啞:

“還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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