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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郡眾多高手理應忌憚!
巨大血樹似乎接連天地,那些蔓延的血肉成了新的天空,讓遮擋的天地化為了比血月更鮮豔的顏色。如果有人進入被血肉覆蓋的區域,定覺此地是修羅地獄。
血肉在天空不斷滴落,嗡嗡作響、雙目通紅的蟲豸數之不儘,它們似乎無比饑餓,欲要覓食。
而這些,來源於仙庭南方帝君之下,三位仙君之一的森林子!
此時。
“噠噠噠!”
一隻隻蟲豸正瘋狂地朝天空接近血樹樹乾的方向撲去,卻忽而爆做漫天血水。
散發著森冷寒光,令得空間都在震顫的長戟劃過,刺入樹乾,挑出一柄連接在長戟鋒刃上的一塊血肉,血肉在跳動著。
李雲臨手持長戟,凝視著長戟上的血肉。
“血樹是活的,覆蓋一郡之地的血樹和天空的一切,都是森林子的仙界。”
在李雲臨的身邊,有一名麵無血色的修士漂浮著,朝李雲臨低語。
這便是他在天離殿內追殺的仙人走狗,倒也還留著一些俘虜。
修士名為唐柄,曾經是皇朝護國衛大能之一顧風華麾下將軍,隻是現在,他換了一個上司,那就是靈君。他眼中隻有驚恐,不知是因血樹,還是因在天離殿內如若神明的李雲臨而恐懼。
唐柄道:“我在靈君麾下,聽說過森林子的一切。”
李雲臨一身玄甲,頭盔裡那雙如星海般的眸子直視天離長戟上的血肉。他能察覺出,這是森林子身體的一部分,這讓他微眯雙眼,無法想象一個生靈的身軀怎麼可能這麼龐大?
一郡之地!
而且,他隻是將這血肉劈下,又生出了新的血肉。漫天嗡嗡飛的蟲豸,同樣隻是森林子軀體裡的一部分,就像是他們修仙者窺探自身的血肉,體內其實蘊含著很多構成身體的存在,這種東西在老祖宗曾經送來的書裡,有一些名詞,‘細胞’、‘細菌’之類的。
思緒間。
隻聽唐柄繼續道:“森林子在上古時代,創造了許多生靈,我們的血脈中很有可能就擁有他創造那些生靈的一部分血脈。祂是生靈的創造者,最初的時候喚作‘生靈子’,後來祂化作大地,生靈在祂體內生生滅滅,祂將自身命名為‘森林’,最頂端的掠食者是祂自身。”
“不會有人是祂的對手,上古時代不知多少反抗者進入祂的身體之內,最終都會發覺...祂才是我們的祖宗。”
“祂是...離大羅金仙,最近的仙!”
唐柄的話音在耳邊轟響。
李雲臨猛然頷首,他看到了在仙界內直麵森林子的班輸青萍。
仙界同樣是血肉鑄成,班輸青萍透過仙界回望,在通過‘世界’的道和一位身軀已經突破天際的巨人相對,在那巨人麵前,班輸青萍甚至不如砂礫。
班輸青萍朝他搖了搖頭,那蹙起的眉頭下雙眼之中,滿是無奈,儼然是讓他離去,似乎是在說他沒有資格參與這樣的大戰。
李雲臨略微思索一下,隨後在班輸青萍愕然的眼神下轉身就走。
仙界內。
空間在震蕩,班輸青萍目光呆滯,“......”
沉默了許久,在法力滔天的巨人之下,他用儘全力甚至無法破開森林子如高山般的腳趾頭,他一咬牙,透過仙界朝李雲臨傳音,“雲臨小友,你真走啊?”
轉身離開的李雲臨頓住了腳步,滿臉疑惑傳音道:“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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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子的仙界和身軀所在形成的領域如此嘈雜,那些蟲豸的聲音刺耳,卻顯得如此安靜。
班輸青萍的麵色難看。身為有資格成為大乘,乃至是登臨帝位的一員,他自然清楚臉麵和一往無前的自信有多重要。原本以為李雲臨前來,會心生畏懼離去,故而來了一招激將法,想著李雲臨這等人必然會心有不甘,自發前來幫忙。
誰知道,他全身的心眼子喂了狗!
班輸青萍現在騎虎難下,不知如何開口。
卻見血樹下的李雲臨轉身,滿臉的認真,“前輩不是對手,要幫忙直說就是,晚輩又不會嘲笑你。”
“......”
班輸青萍再次沉默,瞧見李雲臨真誠的目光,他心裡打定主意往後離李雲臨遠點兒,隨後怒吼聲在仙界振聾發聵,“進來,替我掠陣!!!”
“好。”
李雲臨隨手劈開仙界,一腳邁入其中,望著那以肉眼已經無法看到全部身軀的森林子,微微蹙眉呢喃,“不是個用劍的。”
......
此時。
子書楓收起了那縷從永恒城牆飛來的煙霧,收到了李雲兵傳來的情報。
她統觀全局,也麵帶怒意,“繼續戰,直到斬殺森林子?”
斬殺森林子...
子書楓朝著那株擎天血樹望去,那哪兒是能對付的東西?!!
無邊無際的森林子,任何人在麵對森林子,都如麵對蒼穹。即便是大乘,都不敢說有殺死森林子的實力!
祂的身體就是一個世界,凡人進入其中,就隻能成為祂身體的一部分。哪兒有一根毛發,滅掉自己的身體的?
“李雲臨也進入了其中?”
子書楓微眯雙眼,便見李雲臨和班輸青萍在森林子的仙界內亂竄,那些血肉化作尖刺、手掌,或是自成洪水、火海企圖滅殺兩人。
而在森林子占據一郡之地的本體之中,那些蟲豸越來越多,要不了就會鋪天蓋地。
這般恐怖的存在,也是子書楓要讓南境修士殺伐七日之後逃離的原因。因為那些蟲豸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等到森林子的本體化作無數蟲豸,他們也隻有一敗的結局。
“除非...我們所有人一同對付森林子。”
子書楓黛眉緊蹙,“可如果仙庭援助,那又該如何?”
她雙目直轉,猶豫許久,最終一咬牙。
一顆顆靈珠朝著仙域戰場飄飛。
未久。
整個南境戰場得到靈珠消息的修士,皆是麵色一變,朝著森林子化成的血樹望去。
其中在煉虛空間中與一名半仙大戰的端木棋抹了抹嘴角的血,忽發大笑。
煉虛空間中,半仙對這膽敢闖入他們仙域之內的域外邪魔深惡痛絕,厭惡道:“你笑什麼?等我仙庭大軍前來,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端木棋咧起嘴。
“我猜,他們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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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仙劍陣的邊界,是一層半透明的藍色隔膜。將劍陣之內和劍陣之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也是南境的第一道屏障。
從西境蔓延到南境的所有生靈,包括仙人,一旦到了劍陣之內,除非九千九百九十九柄劍基的執掌者都死去,否則裡麵的人就再也出不去。
就這麼一道單薄的隔膜,似乎可以阻攔一切。
李耀清癟癟嘴,她意識到,也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從劍陣出去,回去南境。
“就在這裡吧。”
望著隔膜外仙域的高樓大廈,還有血月之下從一個黑點逐漸變大的烏雲,李耀清拍了拍老樹。地麵是荒土,老樹龐大的百米身軀挺住了腳步,根莖逐漸紮在了這片土地,它其實可以變得更大,隻是劍陣限高,除非到煉虛空間,否則它就隻能變得這麼高。
倒是讓它駐紮在青雲府後,好不容易能放開根莖大吃一通的願望落了空。
暗罵一聲‘渾身心眼子的藍祖’,隨後藤蔓在它血紅的樹冠之下攀延,托舉在樹枝上的李耀清落地。
隨後。
老樹本體樹乾,化出紅發老者的虛影,漫步而出,一身紅袍分外顯眼。老樹抬起頭來,那些從西方而來的陰雲,儼然是仙庭的支援,在這其中,它甚至感受到了不止一個天仙的氣息。
李耀清落地。
她默默地伸出手,一根碧綠的竹竿落在手上,默默地將竹竿插在地麵上,她手腕上的黑色手環發出清澈的響聲。隨著一片綠葉從她手中落下,自竹竿開始,根莖從竹竿的周圍生出,朝著地麵蔓延而出,直至蔓藤似乎在劍陣後方,再次形成了一片新的禁區。
李耀清同樣昂首,望著那些越發接近的仙庭大軍。
她笑道:“這次一戰也不知要多久,我、老三、雲臨、雲兵、天一他們,都在劍陣之內,成為了仙庭的第一道屏障。劍陣可進不可出,恐怕很多年都沒有再出去的可能了。”
老樹苦巴著臉,“還是功德城的土有營養。”
“這裡也有營養。”
李耀清拍了拍老樹,“沒事兒,又不是沒奔波過,想當年我們各奔東西,總有再見的一天。不過這種局麵,我也是第一次見。”
聞言,老樹舔了舔嘴唇,天空那片烏雲越來越龐大。
它臉上閃過一絲興奮之色,“我見過,那時候在麵對的是巫族,不過沒有這麼多。我算了一下,這一次恐怕有百萬軍,你我身後沒有支援。”
“噢。”
李耀清應了一聲,她一回頭,得見綠娘淡笑著坐在她剛剛的位置,瞬間心安。
她在那如潮水般壓來的仙庭大軍麵前,淡然笑道:“今日不煉藥,隻誅仙。”
此刻。
仙舟之上,一名名仙人立於舟頭,祂們早已知曉劍陣之內好不容易蔓延的仙域範圍,受到南境修士侵入,故而受靈君之命前來。
此刻,幾位仙人一愣。
他們浩蕩仙庭大軍前來,在劍陣之下,卻沒想到遇到一株孤零零的紅樹,以及用根莖劃開的分界線,還有孤身麵對他們百萬大軍的一個...丹袍柔弱女子。
在那血月之下,平平無奇的女子朝他們露出笑顏,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