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帝麵色始終莊嚴，縱使是西方的天，將他排擠，也威勢不減。
他，終於開口了。
“你們將本座留下，可有九成勝算治了本座。”
此刻，濕婆已隱去聖威，與他對話的是阿育王。
在阿育王麵前，哪怕是黑天神與布拉馬，都得讓出主位，分立兩側。
尤其是布拉馬，在梵天之前，本是最初的三相神之一，參與了創世。
其中最為惡俗的種姓製度就出自他之手。
阿育王身後黑壓壓一片，站著孔雀王朝百萬大軍，威勢可抵聖人。
“九成？”阿育王嗬嗬一笑，手心捏著金光，彈了幾下，又隨手掐滅。
“我此生打過太多沒有任何勝算的勝仗了，就算勝率隻有百分之一，本王照樣也能殲滅敵軍。”
這是阿育王的自信，也是孔雀王朝的自信。
“我可以說我這一生，從未有過敗仗嗎？”
阿育王膨脹法相，與天帝相齊高。
真武大帝閉目片刻，才緩緩道：“你很強大，但，並不偉大，所以……”
“算不上千古一帝。”
沉沉天音落下，猶如天神對人類的篤定。
阿育王很不屑，冷笑道：“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的評價，你隻需知道，這裡，將是你的葬身之地。”
可天竺民眾不樂意了。
“阿育王功蓋寰宇，亙古無雙，怎麼就不是千古一帝了，在我看來，阿育王是全世界的帝王中最偉大的。”
“比秦始皇要偉大，更配得上千古一帝之名。”
小天竺對阿育王的崇拜，近乎瘋狂。
瞬間點燃了龍國人的怒火：“滾你幣！”
然後就將老祖宗的功績一樁樁一件件搬出來，對小天竺一頓輸出。
但無數個龍國人，心中都潛藏一個遺憾。
如果讓仙秦遇上孔雀王朝，那得多炸裂。
“又想老祖宗了，能不能把老祖宗也複活啊。”
畢竟東方神所做一切，都旨在複活蘇銘。
不能忘了老祖宗啊，就算連帶著提亞馬特複活，也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可以把真武大帝當成老祖宗，不！”
“該改口了，玄天上帝才是最終信仰。”
天域之上，對峙繼續升溫，阿育王雖然自負，卻也不是盲目的主。
畢竟對方好歹也是新任天帝，坐擁天格。
真武一抖神威，以劫光庇體，才道：“就在方才，我已看穿你的弱點。”
“拋開彆的不說，單憑種姓製度這一條，你就永遠比不了我東方千古一帝。”
確實比不了啊，嬴政統一六國，便廢止了遺害千年的活人祭祀，改用陶俑。
等等…種姓製度！
這四個字，對全體天竺人來說都是一根刺。
“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不對！”
“這不是什麼秘密，他不知道才怪。”
種姓製度，天竺人永遠無法拋開的話題。
“他想乾嘛，想進行文化攻擊，好沒品啊！”
然而小天竺心底深處，到底是不忍揭開這塊傷疤，還是希望這個製度，
能被外力衝擊一下？
聽到這個，阿育王也是心神一凝，但很快就搖了搖頭：“那，不是我提的。”
空氣瞬間凝固，壓力給到了身側一人。
無奈，布拉馬隻得站了出來：“一個外神，也配論斷我天竺文明？”
一直按捺著，維持這種尷尬的平衡。
但下一秒，布拉馬鑄起神力洪流，對真武大帝發動攻擊，平衡被打破。
真武大帝眸光一側，搖了搖頭，歎道：“高高在上的神，把這種傷天害理的條律視為文明，天竺子民，活得真悲哀啊。”
“若本座廢了這些，算不算是功德一件。”
旋即抬手，一指就湮滅了布拉馬的攻擊。
身處域外的天竺子民，信念開始動搖。
尤其是那些少女，已忍不住淚目。
“他，一個外神，真的願意這麼做嗎？”
“不！不要相信他，他在籠絡人心。”
避免信仰外泄，當地的婆羅門瘋狂喝止。
還有那些刹帝利，也在阻斷人們這個想法。
而滋生這個想法的人，大多都是處於低級種姓的貧民，說貧民都是雅稱了。
在大多數婆羅門眼中，一口一個賤民更加貼切。
雖然種姓製度是天竺社會常態，但對大部分龍國人來說，是不太了解的。
“能不能來個懂哥啊，遇到知識盲區了。”
立馬有懂哥跳了出來：“這個，真的可以說嘛？”
太惡劣，太敏感，以至於國際關係學家都在避諱。
但，又不得不說。
“等會再說，就論真武大帝此舉，很可能是一種新的戰鬥方式，叫……”
“文明救贖！”
儘管天竺上層一壓再壓，還是有無數信仰彙聚，竟彙聚在一個外神身上。
看似諷刺，實則是億萬子民共同的祈願。
“種姓製度，我們受夠了，兄弟們，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可以無條件追隨外神的腳步，一起站起來！推翻這該死的種姓壓迫！”
天竺底層社會的民眾，在為真武大帝搖旗呐喊。
隻因真武大帝一句：“為種姓剝削請命！”
請注意，不是為天竺子民請命，對事不對人。
高度一下上來了。
麵對那些反抗的聲音，以及真武的大義凜然。
布拉馬惱羞成怒了，徹底黑化。
“啊哈哈哈，是啊，是我一手締造的種姓製度又怎樣，你聽，那份平凡中歌頌榮耀的聲音，多美妙啊。”
“天地萬物，本就該有高低貴賤之分。”
“你在否認這個偉大的真理，你罪無可恕。”
布拉馬指著真武大帝的鼻子一頓亂罵。
真武大帝卻不為所動，深知布拉馬受種姓引導祭祀，才有如今修為。
隻要破了此法，天竺大半神係將分崩離析。
看見瘋魔般的布拉馬，真武隻是說了一句。
“你以潔淨與汙穢劃分貴賤，殊不知你的本心，才是最汙穢之物。”
真武大帝大顯玄天上帝相，一拳轟出。
將阿育王的百萬大軍逼退了千裡。
“那是什麼？”
“好像是…淨土。”
可不是無數首陀羅心馳神往的安樂之地嗎？
“我們以前也有淨土，可自從釋迦牟尼佛陀東渡之後，便再沒見過了。”
也許，這位東方天帝，將會成為我們新的……
信仰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