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嚴青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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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川是陳賀然將軍的庶子。

陳賀然與沈禾的父親沈懷安二人如親兄弟一般,年輕時便一起在沙場上攜手殺敵,隻要二人聯手便沒有打不贏的仗。

陳賀然二子一女。

嫡子陳楚河娶的正是沈家二房的嫡女,沈禾的堂姐沈玥。

陳賀然的嫡女陳隨心,與沈禾是閨中密友,二人可謂是無話不談。

三人皆是雲山書院弟子。

陳楚川因是庶子,並不受重視,小時常被陳楚河欺負,沈禾救了他幾次。

後來沈禾發現陳楚河喜歡自己堂姐,便用沈玥威脅,若陳楚河再欺負陳楚川,便將他的行徑告訴堂姐,陳楚河這才罷手。

陳楚川後來也憑自己進入刑部,一點點打拚到現在的位置,並未依靠父親,著實讓人敬佩。

陳楚川性格內斂,幾乎不怎麼說話,但說話便是能傷到人要害。

陳楚川喚了刑部的人來,回頭對沈禾道:“沈大小姐請放心。”

“有你在,自然放心的。”沈禾點頭感謝。

陳楚川沒有多說什麼,便帶著嚴青宇,嚴青義等人收集證詞和證據,眾人也都散去,靈堂內突然空了下來。

沈禾這才緩步回頭看著嚴青修的牌位,棕紅色的木牌刻著的字,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此刻這裡異常安靜,心裡像被什麼挖空,沈禾從懷中取出一打宣紙,跪了下來,將宣紙一張一張燃燒。

那都是她寫的字。

“玲瓏,你這字怎麼總是寫不好呢?”

“這個永字,寫上百遍!”

“玲瓏,我瞧你就是不用心!你的心思都在哪呢?”

“蕭景壬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嗎?你向來聰敏,怎麼這件事上犯糊塗!”

“你若執意如此,以後便彆叫我先生!”

淚水無聲地滑落,在地上氤氳開,好像在沈禾的心上挖了個洞。

“先生,怎麼辦呢?您親自教導,我的字也沒見什麼成效。”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先生,我不明白,既然老天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救你……”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姐姐,你在哭?”一個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禾抬頭,蕭景遲居然還未走,不知何時已站在她的身旁。

沈禾看著蕭景遲,心中湧起的情感難以抑製。

她想起嚴青修生前對她的種種教誨,尤其是那句關於蕭景壬的忠告。

前世,她年輕氣盛,對先生的勸告不以為然,如今卻深深後悔。

“我……”沈禾哽咽著,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我想念先生。”

蕭景遲片刻沒有回應,許久方輕輕拍了拍沈禾的肩膀,蹲在她身旁:“先生,也是想你的。”

“先生大概會怪我吧,怪我任性,怪我不聽話,怪我不信他,他說,不讓我喚他先生,他一定是怨我……”

“不,他不怨你,他擔心你,他怕你不開心,他怕你受傷。”蕭景遲輕聲說。

沈禾甚至沒有注意到,蕭景遲的聲音脫離了稚嫩,聲音變得乾淨磁性,情緒也複雜起來。

沈禾突然緊握胸口,放聲大哭起來,整個人蜷縮在蒲團上,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被一把尖刀狠狠刺進,鮮血淋漓。

蕭景遲沒有說話,輕輕的環住沈禾,不動聲色的讓沈禾靠在自己胸口,沈禾就這樣整個人縮成一團被蕭景遲環懷中,淚水再次決堤而出。

“先生!先生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知哭了多久,沈禾的聲音慢慢變小,冷靜下來發現自己整個人被抱著,蕭景遲的衣服被扯的滿是褶皺,衣襟到處是沈禾的淚痕,沈禾忙推開蕭景遲,整理自己:“謝謝殿下。”

沈禾抬頭迎上蕭景遲的目光,那眼神中有一瞬間的探究轉瞬即逝,繼而換上一副癡兒的模樣:“姐姐不哭了?”

“景遲,”沈禾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如果有一天你恢複了記憶和智慧,你會怪我嗎?”

“我為什麼要怪姐姐?”蕭景遲不解的問。

因為你如此單純,我卻要利用你報仇,因為前世的你明明躲過了奪嫡這場戰火,如今我卻要將你拉入這漩渦之中……

沈禾心中湧起一陣酸楚,她抬手拭去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景遲,你雖癡傻,卻比許多人都要純真善良。至少,你的心中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有的時候,我竟是羨慕你的。”

說完,沈禾自嘲地笑了笑。

此時嚴青義匆匆趕來,想來陳楚川該問的都問過。

他站在沈禾和蕭景遲麵前,深深鞠了一躬,聲音顫抖:“多謝相助,若沒有你們,我恐怕早已落入嚴青宇之手,無法自證清白。”

沈禾起身連忙上前扶住嚴青義:“青義,你我二人還客氣什麼,幫你是我應做之事。你真正該感謝的是六殿下。”

嚴青義聞言,目光轉向蕭景遲,雖然知道六殿下的心智,但今日之事的確是因六殿下才有了轉機。

嚴青義跪下,準備行大禮以表謝意。蕭景遲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輕輕扶住嚴青義,避免了他這一跪。

“哥哥彆,不用謝我!”蕭景遲笑著說,說罷,在扶起嚴青義的同時,在嚴青義耳邊低聲耳語:“今晚聽音樓一敘。”

嚴青義聞言,臉色驟變。他抬頭望向蕭景遲,眼中滿是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這是六殿下能說話的話?方才那話語的語氣,似有一股力量,讓人無法拒絕。

待再抬頭時,六殿下已然是孩童模樣,仿佛剛才都是自己幻想出來一般。

略言語幾句,沈禾與蕭景遲便離開嚴府。

夜幕降臨,聽音樓內燈火輝煌,絲竹之聲悠揚。

嚴青義如約而至,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他步入雅間,隻見蕭景遲獨自坐在窗前,背對著他,身影顯得格外孤獨而堅定。

“六殿下。”嚴青義小心翼翼地開口。

蕭景遲緩緩轉身,隻見他身著一襲流雲紋錦袍,衣袂飄飄,手持一柄折扇,那擺弄扇子的動作像極了嚴青修。

嚴青義幾乎有些恍惚:“六殿下你……”

蕭景遲笑了笑:“青義,是我,我是嚴青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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