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可不想再跟這些吸血親戚有任何瓜葛,直接無視了孫小娥的嘲諷。
眼見著秦風車上裝著東西,對自己又不理會。
孫小娥直接追了上來,伸手就去扒拉車上的額袋子。
六子現在看待車上的貨,那簡直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不等秦風反應,直接就上前,一把將孫小娥推出去老遠。
“你乾嘛!想搶東西?!”六子沉著臉怒斥。
孫小娥沒想到六子出手這麼快,冷不丁就被推了個趔趄。
不過被推開之前,她還是看到了麻袋裡裝的東西,竟然是黃澄澄的鬆子?!
這倆小畜生昨天鬼鬼祟祟的上山,難道真的刨到了東西?!
孫小娥可不相信這種事,這眼見都快立冬了,山上哪有鬆子。
東西八成是這倆小畜生,夏天的時候趁著生產隊打鬆塔,偷偷藏在山上的!
孫小娥如同發現了什麼大秘密,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圈,卻沒有急著聲張。
“小兔崽子,老娘看看都不行?”孫小娥站在原地,紅著臉叫罵。
秦風和六子推著車,連頭都沒有回,懶得理會這個跋扈的潑婦。
“哼!等回來有你們好果子吃!”孫小娥冷笑著,臉上越發陰狠。
秦風和六子推著車,出了村一刻不停的趕路。
盤龍村距離開源縣足足有一百二十裡,兩人得趁中午前趕到才行。
附近的鄉裡其實也有供銷社,但卻不是特許的山貨收購點。
整個開源縣,就縣裡最大的供銷社,才收這類皮毛山貨。
氣溫寒冷,前天下的雪還沒化,顛簸的板車壓在雪上,走起來還算輕便。
六子充滿乾勁,一路上不讓秦風推車,自己獨自推著板車趕路。
秦風有點無奈,隻能加緊步子,跟上六子的腳程。
倆人緊趕慢趕的走,到縣城的時候,還是過了晌午。
好在縣裡的供銷社中午不休息,正常掛牌營業。
秦風囑咐六子放好板車,獨自一人進了供銷社的門。
“你好,同誌。”秦風向櫃台內的大姐,打了個招呼。
“要買點兒什麼?”大姐的態度不冷不淡,看著秦風說道。
秦風打量著貨架上的物品,肥皂、白糖、棉布、菜籽油,琳琅滿目五花八門。
“大姐,我們先不買東西,我們是來賣東西的。”
“賣東西?”售貨員大姐皺了皺眉。
馬上就入冬了,山裡賣山貨的人少的可憐,秦風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能賣什麼東西?
“我們是來賣鬆子的。”秦風點頭道。
“鬆子?你們有村裡開的來源證明嗎?”
“我告訴你,私賣山貨可是犯法的事,沒有證明我可就叫人了!”大姐的語氣有些盤問的意味。
秦風聞言,趕緊拿出早就準備的證明,隔著櫃台遞給售貨員。
看了秦風遞過來的安保員,售貨員大姐皺著的眉頭,這才舒展:“搬進來吧。”
現在是收山貨的淡季,不過供銷社主要是方便大家交易,沒有因為淡季就取消這個業務。
秦風和六子帶來的鬆子,都是鬆鼠們精挑細選的高品質貨,價格自然也低不了。
旺季時候鬆子的收貨價是兩毛二,現在的收獲價則是三毛五。
驗過鬆子的質量,麻袋又在秤上過了一遍,一百三十八斤鬆子。
秦風接過收獲的人,開的結款安保員。
看著上麵的數字,四十八塊三!
要知道,現在這個年月,街上的豬肉也不過七毛錢一斤。
這筆錢能換的東西可太多了!就算分給六子一半,剩下的也是筆巨款。
“要現錢還是糧票?”售貨員接過秦風遞來的結款單,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秦風看了眼售貨員身後的公示欄,一斤糧票的兌換價要幾乎三塊錢,看的他連連搖頭。
“給我現錢就行了。”秦風笑著說道。
結清了欠款,秦風出了供銷社的門,六子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守在門口等秦風出來。
“賣完了?結了多少錢?”六子咧著嘴,眼巴巴的看著秦風。
“四十八塊三!”秦風笑著說出數字,揚了揚手裡的票子。
“啊!?”六子整個人都呆住了,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咱之前就說好的,賣了錢咱倆平分。”
“一共四十八塊三,我想了一下,咱倆一人二十四塊。”
“剩下的三毛,一會兒咱去國營飯店搓一頓,不夠的話我出錢請你。”秦風笑嗬嗬的分配。
“這可不行,不行的!”六子聞言,著的直擺手。
我出門前,奶奶交代了,我就拿我該得的就行。我就是出了把力氣,沒有你帶著我,還在村裡肯土豆呢。怎麼能真的對半分呢。”
“小風,你給我8塊錢就行!我想給我奶奶買件棉褂子。”六子搓著手,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風見狀,沒好氣的踹了兄弟一腳。
“說什麼胡話,說好了多少就是多少。”
“什麼叫隻拿你該拿的,我分給你就是你該拿的!”
秦風可不管六子的推脫,直接把數好的二十四塊,塞進他的口袋。
“彆推脫了,像個娘們!以後咱掙錢的機會還多著呢!”
“以後就等著一起吃香喝辣就行!”
“走!去國營飯店吃一頓,出來再到供銷社買東西,今天咱也是有錢人了。”
秦風帶著呆愣的六子,兩人拉著空板車,朝供銷社對麵的國營飯店走去。
說的非常奢侈,但真進了飯店,兩人也沒舍得點貴菜,也點不了什麼貴菜。
因為飯店的價目表雖然不貴,但大都需要有糧票才能買。
倆人進去點了些三個素菜,一盤炒土豆,一盤木耳炒雞蛋和白菜燉粉安保員。
配著來時六子揣在身上的雜麵窩頭,吃了五飽六飽。
“這大飯店就是不一樣,炒的菜真好吃呀!”從飯店裡出來,六子抹著嘴還在回味。
“下次咱換點兒糧票,我再帶你吃更好的!紅燒肉配大米飯!”秦風給六子打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