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大魏女史 > 第210章 聽沒聽過胡國珍?

第210章 聽沒聽過胡國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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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侍衛前些天惹陛下生氣,陛下令他回家思過了。”王遇一句話帶過,把詔令和已批的表文交給鹹陽王。

這份表文的內容,是奏請朝廷遣侍臣巡行郡國,考察民情疾苦及各郡縣守令的政績。皇帝已批,不過在表文後麵,列了幾條已定的官員調配。

授郭祚為吏部尚書。

授尉彝為左將軍。

授元誌為司州彆駕。

授尉羽為恒州刺史。

授崔休為渤海太守。

授崔光為侍中,修國史。

授孫惠蔚為冗從仆射。

郭祚是鹹陽王舉薦的,尉彝是任城王舉薦,崔休是北海王舉薦,孫惠蔚早前是東宮侍講,深得新帝信任。

一紙表文裡,各方勢力角逐,眾輔臣存的是私心也罷,一心為朝廷也罷,種種奏求皇帝都允了,那身為輔臣之首的鹹陽王自然也要擁護、支持皇帝的另道詔令……在閶闔城門禦道北,營建瑤光尼寺,限八月之前營建成。

這時候有事要奏的朝官按順序進入,王遇站在宰輔鹹陽王左邊聆聽記錄,請奏完畢正好巳初,眾人方知任城王昨晚遇襲的事。

鹹陽王暗罵刺殺元澄的人都是蠢貨,澄胖子這麼肥壯,閉著眼睛亂攮都能紮中一刀,現在元澄說話響亮,顯然沒受半點傷。

“鹹陽王,鹹陽王?太尉?”

元禧回神,看向喚他的任城王。

“太尉替我猜猜,誰是亂賊主使?”

“我怎麼知道!”

“宮裡的禁衛之責歸於將軍,城中的禁衛之責歸你,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推脫責任?哼,換彭城王在時,亂賊豈敢在洛陽內城撒野!”任城王拂袖離去。

很快,王遇回齋宮,把太尉和尚書右仆射不歡而散的事告訴皇帝元恪。

單說任城王出來止車門,坐進馬車後,氣憤之色消散,轉為無奈一歎。他清楚昨晚要殺他的亂賊主使肯定不是鹹陽王,剛才故意和對方鬥氣翻臉,是做給皇帝看的。

想當初彭城王位高權重,為何要急流勇退,把兵權全部交出,遠離洛陽爭權之地?還不是看透了新帝的性格,怕引發猜忌而招殺身之禍。

小皇帝連忠心耿耿的彭城王都猜忌,更會猜忌其餘輔政大臣!

且等著瞧吧,鹹陽王繼續張狂的話,一定會和皇帝、和掌握皇宮禁軍的於烈對峙上。

任城王從窗縫中看了看路,命令外麵新提拔的護衛長趙芷:“去永和裡邢宅。”

趙芷命令車夫的話更省:“永和,邢宅!”

車輛緩行中,元澄思索著詔令上麵官員的變遷,隻有元誌的調任不在他預料內,他原以為元誌會被調往荊州為刺史,沒想到是司州彆駕。

“嗨嗨——”元澄大樂,元誌回到洛陽肯定要和尉彝搶兒子,到時如果他再幫尉彝一把,是不是就可以把趙芷一家討到他任城王府了。

由元誌不免想到恒州,想到去年妖尼僧芝求五妹幫忙查的一樁疑案,於是任城王問趙芷:“去年也是這個時候,你聽沒聽到過武始伯胡國珍這個人?”“我想想。”

車輪軲軲轆轆……

穿行兩條長街後,元澄忍不住把窗簾縫隙扒拉大,再問趙芷:“你覺得在平城,誰能做到殺世族百餘口人,然後完全掩蓋殺人痕跡?”

“仆射懷疑誰?”

“我在問你!”

“屬下隻會武,謀略得問李長史。”

軲軲轆轆……軲軲轆轆……馬車又駛過一條街。

元澄這次把大圓腦袋探出車窗:“本王給你一次機會,殺武始侯一家的是不是你?”

“謝仆射恕罪。”

“你膽子怎麼這麼大?”

“屬下若是膽怯之人,怎配護衛仆射。”

這話說的,倒也有理。

五月二十九。

下午未正。

散官袁翻的宅院外麵候著幾名布衣儒生,他們全和袁翻是同鄉,儒生們初來洛陽很難謀到差事,而每餐每宿的花費令生活更加拮據,如果能見到袁散官就好了,求一手書舉薦,說不定可以進富貴人家教導經義。

尉駰父女也來了。

上回尉駰單獨來過一次,袁家的老仆告訴他,袁散官外出訪友了,隻有今天下午未時歸家,且隻有一個時辰的閒空。

父女倆自覺排在儒生們的末尾,天氣真熱啊,所有人汗流浹背。尉窈取出腰扇給阿父扇涼,尉駰十分舒心,囑咐:“袁散官要是見你,你穩著答話,不用著急阿父。”

“是。”

前方儒生聽見了,錯愕回下頭打量尉窈,忍不住問:“你們是袁散官的親戚?”

尉窈回對方:“不是。”

不是親戚就好,此儒生沒再攀談。

院門開,老仆望向隊伍後頭,問:“是尉窈女郎麼?”

尉窈上前揖禮:“我是尉窈,和阿父前來,冒昧拜謁袁散官。”

“哦,我記得,一起進來吧。”

院門掩上後,才有儒生埋怨嘟囔:“怎麼插隊呢!”

很快,“啞”一聲,老仆重又出來,道:“今日袁郎君不再會客,諸位請回吧。”

儒生們感覺受到了羞辱,走出街巷後,一人回身而指:“當年他家來投魏時,和我們一樣寒微,無所依靠,被同鄉接濟照顧才有了現在的官位家業,可是他享了同鄉的恩惠,卻吝嗇接濟彆的同鄉。這種人以後再富再貴,我也不屑來往!”

袁翻當然不會在意尋常儒生對他的不滿,紛亂世道,有利益來,才能有利益往。

人人如此!

他先詢問:“孔師何時來洛陽?”

尉窈:“如無變化,現在應該到並州了。”

袁翻放了心,尉窈再聰慧,如果沒有龐大的世族力量支持,她很難在宮學立足。“眼下你好好教書,不要參與女官的爭鬥。”

“是。”

“過幾天,我在內城東找個道場,安排一次經義講學,由你講解詩經《風》篇。”

這趟真沒白來,尉窈和阿父離開袁宅時,正是夕陽餘暉無限好。

宜年裡。

一匹黑色的壯馬停止奔跑,背上的少年比駿馬更吸引過路人的讚歎,有種人僅憑外貌就顯出高貴清冷,奚驕便屬這類人。

近家情怯,馬蹄的嗒嗒聲,似提前叩響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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