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中,女主的閨中密友,是京中洛平書院院長陸沉的女兒,自小便熟讀詩書,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才貌雙絕。
一年前,在她還沒有“穿書”過來之前,女主與陸荷相識於街邊的一次仗義救人事件。
秦仙仙隱約記得大概劇情:
一位婦人家中丈夫好賭,最後為了還賭債,當街對妻女打罵不休,甚至還揚言要將女兒賣去煙花之地,以填他那深不見底的賭債。
那時秦仙仙和陸荷不過才剛及笄,恰好在街上遇見此事,便讓家仆把婦人和她女兒從賭徒手裡救了出來。
女主和陸荷也因此結緣,久而久之,便成了閨中密友。
而那賭徒的妻子,早已積勞成疾,沒過多久便撒手人寰了,她的女兒……
“是綠綺——”
一聲驚呼,院中的搖椅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搖椅中的女子突然從上麵驚起,呆愣在原地,神色驚異。
她竟然現在才記起綠綺那悲慘的身世。
緊接著秦仙仙環顧了一下四周,往日這個時辰,綠綺都會在院裡侍弄花草,怎麼今日,好像沒有見過她的身影。
她去哪了?
秦仙仙對著一旁灑掃的侍女招了招手:“蓮心,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蓮心放下手中的掃帚,走了過來。
“二姑娘,有什麼吩咐!”
“綠綺呢?今日怎麼沒見過她?”
“綠綺今日一大早便向管事告假了,好像是家裡有急事!”
家裡有急事?秦仙仙蹙了蹙眉頭,綠綺家中的情況她不是很了解,但如此突然,肯定跟她那個賭鬼父親有關!
“蓮心,你知道綠綺的家在哪裡麼?”
蓮心點了點頭:“知道,之前跟她出去置辦院中物品的時候,去過兩次。”
“好!你去吩咐人備馬車,待會跟我出府!”
————
馬車停在了一間有些破落的小房子麵前。小房子裡麵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罵聲和哭聲。
“爹!這銀子是給弟弟拿去看病的,你不能拿走!”少女哀求著。
“他燒兩天悶身汗就好了,一點小病有什麼可看的,你撒不撒手?信不信我打你?”男人的聲音凶狠又無情。
秦仙仙辨出了那少女的聲音正是綠綺,她提起裙子,急匆匆便起身走了下去,蓮心也緊緊跟在身後。
房中的咒罵聲和哭聲不斷,門沒鎖,秦仙仙用力一推便開了。
砰——
裡麵的人聽到聲音,也都看了過來。
隻見一旁的床上,躺著一個男孩,身上蓋著帶補丁的薄被子,隻露出一顆腦袋,閉著眼睛,臉上紅撲撲的,看起來約摸十一二歲的模樣。
而床邊,綠綺跪在地上,手裡揪著男人的衣擺,哭得淚眼朦朧。
而那個不中用的男人,胡子拉碴,穿著一身粗布衣,站在床前,手裡拿著一個灰白的錢袋子。
“又是你!”他一眼就認出了秦仙仙,當時要不是她橫插一腳,他早就把債還清了。
秦仙仙氣得一雙眼通紅,沒吭聲,咬著牙走了過去,然後伸手拉住綠綺的手臂。
“二姑娘!”綠綺抽泣的聲音裡都著幾分驚訝。
“起來!”
綠綺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她從地上站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秦仙仙趁那個人不備,伸手迅速把他手中的錢袋子抽了出來。
“又是你多管閒事,你不要以為我女兒在你府中做事,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他咬牙切齒地抬起手來。
“爹——”綠綺看見大驚失色地上前按住他的手。
一旁的蓮心也著急上前擋在秦仙仙麵前。
“打呀!你敢麼?你敢打下來,我就敢讓我爹把你這房子給掀了。”秦仙仙直視著他,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還帶著鄙夷。
“你——”
“你什麼你!一把年紀的人了,一事無成還苛待兒女,要是沒有綠綺在我府中做事,每月貼給你那點飯錢,你早就餓死街頭了。做男人做成你這樣,真是狗都嫌!”
“你你你——”那男人聽完,氣急攻心,往後退了兩步,一時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秦仙仙斜睨了他一眼,然後附身摸了摸床上躺著的小男孩的額頭,眉頭微微皺了皺。
好燙!發著高燒,已然已經神誌不清了。
“蓮心,去外麵叫馬夫進來,把人背上馬車,送去醫館。”
“是,二姑娘!”蓮心聽完,也瞪了那男人一眼。
“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
“家事?”秦仙仙聽聞又直起身子看向他。“沒有家,哪來的家事,你捫心自問,你有把這裡當成家麼?有把他們當成家人麼?還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說家事,我要是你,這麼沒臉沒皮,我都一頭撞死在牆上,多呼吸兩秒都覺得晦氣!”
秦仙仙的話像暴風雨一樣劈頭蓋臉就向他刮過去,他憋紅著一張臉,連一旁的綠綺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帶著驚異。
“你再不閉嘴,待會你看我賞不賞你兩耳刮子!”
那人聽聞,又拿她沒辦法,隻能咬牙切齒地把氣撒在綠綺身上。
“看你找的好東家,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這個不孝女,白養活你這麼大!”
他把綠綺用力推倒在地上,然後氣衝衝地甩袖而去。
秦仙仙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牙癢癢,她彎腰把綠綺從地上扶了起來。
綠綺的眼中又是淚眼朦朧。
這時蓮心帶著馬夫進來了。
“彆哭了,先把你弟弟送去看病。”秦仙仙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寬慰道。
綠綺點了點頭。
然後幾人合力,把綠綺的弟弟扶上了馬夫的背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馬夫剛把人送上馬車,旁邊又走過來三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