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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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被利齒咬破的感覺很不好受。

卻因為在此之前,有溫熱唇舌的安撫,像打針一樣,它們代替了棉花和碘伏的角色,給予需要治療的部位一點點預熱。

痛感才不那麼難捱。

之後,是無情的針管。

男人咬下去的一瞬間,屍毒讓庭深在強烈的痛感下身體麻痹、大腦眩暈。

直接癱軟在男人的懷裡。

他們像兩隻交頸的天鵝一樣,在黑暗中緊緊相擁。

那痛感來得快去得也快。

庭深能感覺到,禁錮著他的吸血鬼,開始吸血了。

唇瓣翕張,偶爾舌頭會抵一抵,好從血管中擠壓出更多的血。

庭深甚至能聽到,他的口齒與自己皮膚接觸麵發出的輕微水聲。

啊……是很色情的聲音呢。庭深想。

老實說,庫珀的動作並不粗魯,甚至非常溫柔。

還有那麼點含情脈脈的味道。

他並不是奔著要把庭深怎麼樣的目的去咬他的,更不打算在這種陰暗、狹小、肮臟的地方,把如此美麗的青年初擁。

咬一口,吸一點點血,隻是懲戒。

懲罰他對自己不夠好,又對彆的怪物太上心。

儘管那血液甜美到令庫珀口舌生津,很想多一點、再多一點。

但理智克製著,他一共隻吸了100不到。

可能是80?

恰好是一杯佳釀的容量。

然後,男人小心地把頭顱移開,低頭看懷中的青年的臉。

庭深是傾倒、掛在男人的手臂上的。

吸血鬼尖牙上的屍毒讓他身體麻痹,吸血過程中那種感受加劇,他根本站不住。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種讓人難以啟齒的……

庭深不知道,他癱軟在人懷裡,仰著臉,濕潤的雙眸失神地睜著,沒有焦距的茫然樣子,有多麼令人心動。

越是黑暗,蝙蝠的視力越好。

庫珀的眼珠早在他咬上庭深的時候就變成了血紅色。

這會兒,他隻是微微低下頭,就把下巴磕在自己胸前的青年的模樣,看了個一清二楚。

包括那微微啟開的唇、探出一點的舌尖,和渾圓飽滿的唇珠。

顯然,他爽到了。

能證明這點的,還有他某個不同尋常的熱物。

“哈,忘了告訴你,被血族享用,是會被誘導發情的哦~”男人懶洋洋地說道。

昨晚,在與岡格羅的對話中,就有涉及到這方麵。

對於庫珀提出的,關於庭深似乎並沒有把他當成是“可發展對象”的疑問。

白化蝙蝠岡格羅女士給出了如下建議——

“你上一次吸食人血——我是說,用尖牙吸食,是什麼時候?是和美狄亞嗎?”

“不是。除開混沌時期——那時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們並沒有太多理智。除開那時,我沒有咬過誰。初擁美狄亞是用的針管,她也是我的唯一一個孩子。”

聞言,岡格羅罵了句臟話。

老古董二代,他竟然沒咬過人?

這麼多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但仔細一想,好像不無道理。

二代全部是該隱的孩子,他們是完美的黑暗生物,無需吸食血液也能保持住生命力。

三代之後,才必須依靠血液維生。

純情到二代這個地步,不明白一些有關吸血時的小秘密,似乎也說得過去?

於是,她朝庫珀勾了勾手指:“找機會,咬他一口。”

“什麼?”庫珀皺眉。

“聽我的,咬一口,暫時不要初擁,你不知道嗎?我們的屍毒,裡麵有令人類上癮的催情成分哦……”

熱鬨的宴會廳裡,兩人在角落,由岡格羅這個小輩,向親王大人普及“如何讓被你吸食血液的人類對你上癮”。

“我想我不會初擁他的。”庫珀斟酌著說道,“我並不希望他成為我的孩子。”

“當然。”岡格羅說,“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他當然不應該成為你的孩子,你看看你周圍,我們有哪一個不想成為他的孩子?”

兩人聊了很久,岡格羅甚至用自己的情史給庫珀舉例,教他如何追求(或者說是引誘)庭深。

當庫珀問她為什麼願意告訴自己這些時。

岡格羅撩了撩頭發,滿不在乎地說,她有些想念曾經給予她初擁的那個二代了。

她想念母親。

庭深的身上有很溫暖的味道。

庫珀則警告她:“你和其他人,你們最好是和美狄亞一樣,這樣我不介意多一些‘孩子’。”

顯然,打從岡格羅口中知曉自己對庭深的迷戀和愛欲後。

庫珀就打定主意,要成為他的丈夫。

即使可能多出來很多亂七八糟奇形怪狀的怪物孩子。

……

昨晚的一些理論教學在此刻得到了良好的實踐。

對庭深沒有任何潔癖的庫珀,體會到了岡格羅所說的,掌控他人欲望的快樂。

瞧瞧他現在的樣子,多麼可愛、多麼漂亮。

男人忍不住用指腹蹭了蹭青年脖頸上已然凝血咬痕。

眩暈感過去,庭深清醒了一些。

也意識到了,自己身上一些不同尋常的小變化。

他掙紮著想要從男人的懷裡爬出來,最好能趕緊調整好呼吸,嚴肅地教訓他一頓。

怎麼可以咬自己?

“啊……”

庭深瞪大了眼睛。

倉促之下,他隻來得及抬起尚且酸軟的手臂,捂住自己發出變調聲音的唇。

他在乾什麼?

“我在服務你。”

或許是感知到了庭深沒問出口的話,男人自顧自地說道。

他的聲音也很不對勁,含著濃濃的水聲。

比庭深如雷的心跳聲還耐人尋味。

庭深實在沒力氣推開他。

隻能放任紅著眼睛的黑暗生物,在沒有光線的昏暗樓道裡,對他進行後續的安撫。

帶著點鼻音的調笑從下麵傳來:“好精神啊……是睡了午覺的原因嗎?彆怕,放鬆,讓我服務你。”

……

手軟腳軟的庭深並沒有精力去參加任何會議為產品推銷。

而且,他也沒法解釋為什麼自己的旗袍會皺。

庫珀再三保證,他已經置辦好一切,不需要庭深操心。

於是,庭深放任男人抱著他,把他抱到車上,三點左右就驅車回莊園。

全程,庭深側著臉看著外麵的風景,故意不搭理駕駛座上的男人——他實在沒眼看對方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和飽滿的、覆著水光的唇。

回想起剛剛的半小時,庭深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為何?為何如此!為何男女主角在玩純愛,y搞我身上來了?

說好的我是男二呢?

庭深為自己逝去的純真感到淡淡的憂傷。

他腦子裡實在太亂了,再加上中午午睡時的空調病,總之兩人已經回到莊園裡了,庭深也沒想好接下來的幾天,他要怎麼麵對身旁的花枝招展的男人。

是的,庫珀整個人,簡直可以用花枝招展來形容。

走路帶風,笑容常在,講話的聲音像念詩一樣充滿活力和快樂。

巴不得告訴每一個人,他的春天來了。

特彆是見到女兒小美的時候。

庫珀把車後座的向日葵塞到小美的懷裡,說:“好好照顧這些花,你媽媽很喜歡。”

庭深剛想反駁他,我哪裡喜歡了?

還穿著睡裙的、被突兀的從棺材裡叫起來的小美驚叫了一聲:“媽媽,你脖子上的咬痕!你們……”

她難以置信地捂住嘴,把向日葵扔回她父親的懷裡,然後撲過來和庭深擁抱:“我太高興了,祝福你們!”

庭深:“……”

不小美,你誤會了。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被吸血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退,庭深整個人的狀態還很昏沉。

隻能眼睜睜看著父女倆進行對話。

庫珀:“謝謝,雖然與現狀仍有一些出入,但是謝謝你的理解,親愛的女兒。”

小美:“父親,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們會是最幸福最美滿的一家人!”

庫珀:“當然,我還有一些工作需要處理,或許你願意陪你媽媽休息一會兒?他還在不應期。”

小美:“當然,請交給我,我會照顧好媽媽的。”

於是,庭深迷迷糊糊地被小美帶去了她的房間。

這還是庭深第一次來到主人房。

小美的房間是套房,起居室和臥室之間沒有門,因此庭深毫不意外地看見臥室裡並沒有大床,隻有一口鑲嵌著貝母的棺材。

庭深隨口誇了句不錯。

“謝謝,但我正打算換一口國風的,小帥說你們的家鄉的棺材也有高級定製。”小美羞澀道。

庭深下意識地推銷:“可以的,你喜歡蘇繡嗎?就是我的衣服那樣的,讓你的父親給你買,我給你打折。”

小美甜甜地應下。

她是很體貼的姑娘,知道庭深現在不太舒服,主動泡了壺伯爵茶過來。

柑橘沁人心脾的味道讓庭深好受了不少。

見此,小美又遞給庭深一小瓶橘子精油,說這會讓他舒服一些。

庭深打開瓶蓋嗅了嗅,然後一邊把玩著瓶身,一邊斟酌,要怎麼和正在為“父母愛情”而感到快樂的小美解釋,他和庫珀不是她想象的那種關係。

至少,現在不是。

“小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庭深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我和你父親不太合適,我們年齡差距太大了,他大我好幾萬歲。”

誰知,小美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說道:“不是呀,不能這麼算,父親他變成血族的時候才二十四歲,比媽媽你還小一歲呢!”

什麼?他才二十四歲?

怎麼你們洋鬼子這麼顯老的啊?

我以為他三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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