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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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然看得出來,哥哥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恐怕不知道剛才蔣蓉蓮兩人是怎麼添油加醋跟哥哥說的。

見淩然已經回來,沙發上的兩人便起身要告彆。

送著她們到了門口,蔣蓉蓮還不忘回頭輕蔑的打量淩然一眼,說道:“小然呐,你生病的事情不該瞞著我們,但是我已經跟你家裡人商量過了,事已至此,也隻能聽醫生的,快點把病治好,彆耽誤了你和盛譯的婚禮。”

她原本是要來淩家大鬨一場,順便退婚的,但是家裡的老頭子不同意,說什麼淩家在東南亞等地區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將來對兒子拓展江氏海外市場一定大有助益,所以這婚萬萬退不得。

她也隻能來說幾句冠冕堂皇的關心話了。

蔣姨母皺著鼻子說道:“是呀是呀,尤其是那什麼信息素病,可得快點治,不然以後會影響生育的,oa要是不能生孩子,那江家還要你乾什麼。”

蔣蓉蓮想到了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你那個抑製器以後還是少帶,身體不舒服多打幾針抑製劑就是了,帶著那麼個東西要是在外麵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江家的媳婦有什麼傳染病呢。”

淩溯忙開口道:“您放心,我這就讓他摘了,以後也絕對不會讓外人看見。”

蔣蓉蓮聽見淩溯的保證,這才安心離開了。

等到人走後,淩溯便驟然變了臉色,怒聲對淩然命令道:“還不快點把你那個破腳環摘下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叫人看見了,你還不嫌丟人?!”

淩然低著頭站在哥哥麵前,聽了這話卻小心翼翼地朝後退了兩步。

他搖搖頭,不肯摘。

那隻是個用來抑製信息素的儀器而已,他也隻是生病了而已。

怎麼在他們口中,他就好像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一般。

他們看重的麵子,比他的身體健康還重要。

淩溯見他居然還敢抗拒,上前直接把他一把推倒,強行將他腳踝上的黑色金屬儀器摘了下來,隨後當著他的麵,一腳將顯示屏踩得稀碎。

“不要——”

淩然眼眶一熱,拚命想從淩溯腳下將那個支離破碎的黑色腳環拚湊起來,可是顯示器的玻璃屏幕碎了滿地,他怎麼都撿不起來,隻有眼淚“啪嗒”一聲,滴落在冰冷的地磚上。

淩溯冷哼一聲:“就是個破腳環而已,壞了正好,以後也彆帶了。”

趴在地上瘦瘦小小的身影沒動,忽然嗓音很輕的說道:“哥哥,姐姐,我不想結婚了。”

話音剛落,淩溯臉色就驟然一變,擰著眉質問道:“你說什麼?!不結婚?你以為你們之間的婚約是兒戲嗎?說不想結就不結了?”

淩然指尖忽然感覺到一陣尖銳刺痛,他垂眸一看,原來是手指不小心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劃了道小口子,鑽心地疼。

可無人在意。

淩沫也蹲下身子,勸說道:“小然,難道是你想和江家退婚?最近爸媽都在愁淩氏資金周轉困難的事情,就等著你和江盛譯結婚後,二房能幫襯著咱們點,當然了,江盛譯也能靠淩氏在東南亞的影響力順利挺進海外市場,這對我們兩家來說是雙贏,所以為了淩家,你以後可千萬彆再說什麼退婚的事了。”

淩然眼前模糊成了一片。

所有人看重的都是利益,並沒有人真正把他放在心上過。

哥哥姐姐是,爸爸媽媽是。

江盛譯也是。

“彆管他,讓他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剛才說的蠢話。”淩溯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淩沫去了書房商討工作。

淩然擦了把眼角,捧著那個破碎的抑製器從地上爬起來,沉默的上了樓。

他身體根本沒好利索,沒了抑製器,夜裡就又起了熱。

隻是這次沒有人在一旁告訴他,他到底是發燒,還是發情。

他迷迷糊糊從床上下來,自己吃了退燒藥之後,不放心,又翻找到藥盒,往手臂上推了針抑製劑。

冰冷的液體注入滾燙的身體,纖白的脖頸高高揚起,宛若姿態優美的天鵝在仰頸高鳴。

隨後才驟然脫力,奄噠噠的垂了下來。

淩然在臥室昏昏沉沉了三天,期間隻靠著幾支營養劑支撐。

淩溯和淩沫天天早出晚歸,沒人發現他一直沒出房門。

倒是江盛譯,破天荒的給淩然主動來了消息。

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昵稱,淩然縮在被子裡,細白的指尖在屏幕上戳戳戳,把備注由【親親阿譯】改成了【江盛譯】。

【江盛譯】:今晚我去接你,公司有個聚會你跟我一起參加,順便叫上你哥。

【不吃葡萄】:我不去了,我今天不太舒服,哥哥也不在家。

江盛譯看著回複,一時之間有些愣怔。

小oa三天沒主動找他了不說,現在還學會了拒絕他的邀請?

從祭奠那天之後,淩然就很是不對勁。

【江盛譯】:我跟你哥也說過了,他會去參加,你提前準備好,晚點我過去接你。

淩然歎了口氣,知道既然哥哥去了,那他一定是躲不過的,便隻得屈指回複。

【不吃葡萄】:好。

晚上江盛譯來接著淩然,兩人一起趕往海市最為奢華的會所。

一路上淩然一反常態,安安靜靜看著窗外,不發一言。

江盛譯看了眼他身上寬鬆的運動服,有些嫌棄的蹙眉道:“不是讓你好好準備了嗎,怎麼就穿這個出門。”

淩然唇色有些蒼白,腦袋還有點迷糊,隻是輕聲道:“沒來得及換。”

江盛譯瞥他一眼,不知道他在鬨什麼情緒,也沒有想要哄他兩句的意思。

停下車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會所。

包廂開了兩間,大的那間全都是江氏各部門的經理和員工,這次的聚會是公司內部舉行的,原本江盛譯也沒打算帶淩然來,可他正好想借此機會拉攏淩溯跟自己團隊的人認識下,以後也好來往合作,所以又在隔壁開了個小包廂,隻帶了經理甲乙和幾個親信過去坐。

至於淩然,不過是個陪襯罷了。

剛一走進小包廂,尹楚就笑著迎了上來。

“小然來了,快過來坐。”他笑得溫柔友善,拉著淩然在自己身旁走。

淩然想要拒絕,卻被江盛譯按著肩膀坐下了,眼神中滿是彆不識好歹。

他坐在了尹楚身旁。

聽著尹楚和江盛譯談論聊天,周圍的幾個人也都在談論工作和業內,他聽不懂也插不上嘴,便自己默默的低頭喝果汁。

酒量不好,他在外麵並不敢喝酒。

沒一會,淩溯就來了。

淩然乖乖起身給哥哥讓了個位置,淩溯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尹楚和江盛譯中間,幾人有說有笑,聊得頗為投機。

淩然見桌上早已經沒了空座,便給自己倒了慢慢一大杯果汁,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去,小口小口地喝著。

包廂裡的那幾個人聊到興致處,笑聲大的震天響,吵得淩然腦袋更暈了,覺得心煩意亂,很想回家倒頭繼續睡覺。

他臉頰有點發熱,拿冷冰冰的果汁放在臉上降溫。

不知道無聊的等了多久,桌上那幾人才終於喝完聊完。

淩溯還有事情要先回公司,就提前離開了。

淩然本來想跟著哥哥一起離開,卻被淩溯拒絕了。

“讓江盛譯送你回家,當然你能有本事跟他回家更好。”

淩然看了眼正在跟尹楚說笑的人,也隻好跟在兩人身後一起出了小包廂。

隔壁的大包廂結束的更早,幾人路過時,裡麵已經空了,隻剩下服務生正在清掃垃圾。

淩然往裡麵望了眼,卻看見了一道高大寬闊的背影,正背對著包廂的門,站在窗戶邊上打電話,修長冷白的手背上透著點點淡色青筋,配著一身裁剪得體的名貴西裝,有種要命的性感吸引。

他也隻是略略看了下,便立即轉開了視線。

趕緊晃晃小腦袋,心想自己果然是被燒暈了頭,不然怎麼會看見個身高腿長的背影,就覺得像江之嶼呢。

三人已經走到了會所門口,一股潮濕冷氣撲麵而來,外麵竟然不知道何時又下起了大雨。

“我送你回去。”江盛譯對尹楚道。

尹楚笑著看了眼淩然,說道:“可彆,小然在這呢,可彆讓小朋友誤會,小然,你放心,我跟盛譯隻不過是從小就認識罷了,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你可千萬彆吃醋啊。”

他對兩人說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們也快走吧。”

“行了,用不著跟他解釋,”江盛譯有些冷淡的看著淩然,“等會先送楚楚回去。”

說完,江盛譯便去將車開過來,隻剩下淩然和尹楚兩人站在台階上躲著雨等。

淩然輕輕嗅了下微冷的雨氣,這個夏天好像雨水特彆多,怎麼他每次出門好像都會下雨似的。

淩然暈暈乎乎地想,真是有點倒黴。

身旁的人看見車子已經在不遠處朝著這邊開過來,忽然故作親昵的上前挽住了淩然的手臂,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那天晚上,你是不是都看見了?”

淩然腳步猛然頓住,他想到了那個暴雨如注的夜晚,竹林後糾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他有點不敢置信地扭頭看著尹楚,唇瓣微微張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難道尹楚那天晚上看到他了?

不可能的呀,他和江之嶼明明都藏得很好,怎麼會被尹楚發現。

而且尹楚為什麼知道被他撞見了,還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像是故意要讓他看見的一樣。

淩然腦袋裡亂得不行,他身體溫度還在隱隱升高,有些難受,便將手臂從尹楚懷中抽了出來。

“我……”

可誰知他話沒說完,原本好好站在他麵前的尹楚卻忽然身子一滑,直接從高高的台階上摔了下去,撲進了一灘雨水中。

從車內的角度看,剛才就像是淩然用力將尹楚甩下台階的一般。

淩然望著滿臉痛苦地倒在雨地中的人,抽回來的那隻手臂還呆愣愣的僵在半空,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確信自己沒有用那麼大的力氣,尹楚為什麼會從台階上摔下去他也不知道。

可江盛譯急匆匆打開車門,徑直跑向趴倒在大雨中的身影。

尹楚痛的麵色都扭曲起來,他的腳踝像是摔壞了,動彈不了,江盛譯滿臉疼惜地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隨後用最冰冷刻骨的痛恨眼神怒瞪了台階上的淩然一眼,就直接開車帶著尹楚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淩然頭暈目眩,呼吸都有些不穩起來,他努力堅持了一整晚,這會兒才終於有些堅持不住,身子踉蹌了一步,也險些從高高的台階上栽倒下去。

可腰間忽然多了雙強壯有力的手臂,箍著纖細柔韌的腰肢往後一轉,便將身材嬌小的oa直接打橫抱進了懷中。

周圍潮濕寒冷的雨意被溫熱寬闊的懷抱隔絕開,瘦小的身子牢牢嵌進一個能將外界完全阻隔的充滿安全感的胸膛中。

淩然腦袋暈得更厲害了些,眼前似乎天旋地轉,連頭頂那一小片冷峻的下頜都在隨著暗光一起打著轉。

細細白白的手指伸過來,在男人側臉上試探性的摸了摸。

熱熱的,溫溫的。

是個大活人。

原來他沒看錯呀,確實是江之嶼。

那隻捏在纖細大腿上的手掌用了點力氣,嫩乎乎的軟肉便從指縫間掙紮著泄出來,擠壓成了修長指縫的形狀。

摸在下巴上的小手隻是輕微的觸碰了一下,就跟個小動物似的瑟縮著躲了回去。

江之嶼感受到懷中人明顯發熱的體溫,目光在裸露在外的纖白腳踝上望了眼。

上麵空空蕩蕩,一片白淨。

“你的抑製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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