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隊長的解釋下，袁燭逐漸理解了一切。
若說他本次任務最大的收獲是什麼？對他而言自然是【boss模板】的大幅升級，以及【聖光係】完成最重要的鑄印。
但從隊長談論的角度出發，本次最大收獲，卻是他並不重視的【影夢孔】。
他固然知曉【夢孔】這個東西很珍貴，涉及到天階強者的隱秘，甚至和世界意誌也有幾分聯係。
但可惜這東西雖然屬於他，卻帶不走。與【陰影法域】一樣，都是不動產。尤其【法域】他享有100產權，這【影夢孔】就懸了，裡麵還有世界意誌的一份投資，屬於合資關係。
現在回歸【快樂之家】，唯有一身力量真實不虛，其他產業隻要報價高，皆可拋。
隊長點頭：“聽你這麼說，我已知曉【夢孔】是什麼了，的確很有價值。”
袁燭反應過來：“難道現實世界，或者彆的泡沫世界裡也有【夢孔】？”
他原以為【夢孔】是蟲修們破碎虛空的特有產物，但很快就意識到地下世界先有‘夢孔’，才有的天階，然後更多天階至強者開辟新的‘夢孔’，隻為連接並溝通【夢魘層】。
那麼，隻有地下世界才有【夢魘層】嗎？當然不是，數之不清的‘泡沫世界’都漂浮浸泡在【夢魘泡沫層】中，那麼彆的世界出現‘夢孔’實屬自然現象才對。
隊長回道：“你口中的【夢孔】在夢魘學派中被稱作【蝕之隙】。本質是穿透並連接‘夢與真實’的罅隙。但【蝕之隙】本身並沒有‘夢孔’那般穩固，也並非圓形恒定孔洞，甚至還會在現實世界的作用下自然愈合。”
“在【夢魘學派】中，每一個【蝕之隙】再迭加特定固化儀式，可以理解成在牆壁中打空、安裝固定螺栓。若把一個攀附在現實世界的【夢鄉】粗暴理解成一棟建築，那麼它的基建根基，就建立在無數名為【蝕之隙】的固定螺栓上，將這棟建築穩穩地固定在名為‘現實世界’的事物上。”
“而你所說的營地，以及作為領地核心的【影夢孔】，在我看來無限趨近於一個【夢鄉】的雛形。你背後那位‘陰影魔神’，應該有過侵略泡沫世界的經驗，手段非常成熟。若它願意合作，共享【影夢孔】，那我很樂意對你的‘營地’進行投資。”
毫無殖民開發‘泡沫世界’經驗的袁燭，硬著頭皮替自己身後的另一位‘天使投資人（虎魔大王）’回道：“合作這方麵，絕對沒問題！那是一位很好說話的友善存在。”
隊長看他的眼神出現些許變化：“哦？你確定？我說的是分享對方的權柄，包括【陰影夢孔】，這已經嚴重乾涉對方的主權與利益。將來一旦分賬不均，那可是巨大的隱患。”
“沒問題的，合作嘛，當然要有誠意。這處領地，完全可以走合資模式，【快樂之家】占一半，平分收益。”
袁燭巴不得多引入幾方勢力。在地下世界，他就在努力的培養小孩姐，逼迫這個僅有12歲還發育不良的童工，與半步天階大圓滿的左領主，以及陸店主三足分立。
接著，又人為製造出【陰影係、聖光係、傳統係】三個立場不同的派係陣營。接著又在回歸前，大肆提拔營地內一切非【蟬城】蟬族的外來務工人員……
他這麼做，隻求拉攏、打壓、平衡……讓【牧業村】變成一盤散沙，這才利好他的【君主離線製】。
如果【毛毛王】也能強勢降臨，成為大股東，對抗其他蟲城的壓力，他更是樂的如此，拍手叫好。
至於利益被分走一半？這破領地都是他誤打誤撞搞出來的，成本無限趨近於0，如今當個定期分紅的包租公，還有什麼好不滿的？他實在太滿意了。
隊長並不清楚袁燭和【牧業村】的關係，隻認為那是袁燭通過‘邪神儀式’溝通到的陰影神魔的手筆。
沒想到對方區區一個剛接受汙染的新人，也有資格替一尊有能力跨【泡沫層】投放力量的魔神做決定。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啊。”
隊長迅速回憶起，袁燭上次主動聯係他的細節：
一是透露出想出售一塊【疾病係】封閉汙染花園的意願，尋找接盤俠；二是打聽上位版本的【反律】獲取方式；然後是剛剛烙印聖痕，【鑄印】的進度就突飛猛進；最後，還展現出想要兼修第二個‘汙染體係’的野心。
原本，他還猜測對方運氣好，在那個【疾病花園】內發現了某位‘疾病係魔神’的殘骸。
一邊利用【聖光】克製、淨化汙染，快速變強；同時又打起‘疾病係汙染’的主意，不自量力的想要蛇吞象，獨占‘汙染根源’。
但現在看來，對方的路子更野，背後明顯有一尊‘陰影係魔神’在力挺。
不僅讓他全權代理【陰影營地】的經營管理，還幫助他急速修行完成鑄印，更是拿出【疾病花園】發賣……這明顯是要保對方踏上【反律】之路。
這簡直就是親爹才有的待遇啊！
麵對隊長古怪的眼神，袁燭也不知對方腦補出什麼？無奈之下，選擇摸著頭回以傻笑。
“既然你能夠做決斷，那麼我隨後會進入這個‘泡沫世界’並對你的營地進行考察。若條件合適，我會建造【影夢孔】與【快樂之家】的連接通道，方便未來的物資傳送。你手中有溝通並控製【影夢孔】的信物麼？”
“有有有！”袁燭連連點頭，掏出一根黑色六棱形晶柱。並操縱【陰影製服】，隨手輸入相關的控製權限，並分給隊長三根【蟲柱】的控製權。
至於對方能否靠著這部分‘權限’反向滲透、破解，最終控製整個【陰影法域】，他完全不在乎，隻要隊長肯給錢就好。
接過黑色晶柱（倀鬼內存條），簡單打量一番。確定是從沒見過，有些看不懂，並且蘊含獨特‘高級汙染規則’，還體現出【靈魂、黃泉、陰影】等多重複合汙染屬性。
無不說明袁燭背後的魔神，強弱暫且不論，但高度絕不會低。並且對自身實力充滿自信，一個弱小的代理人，也能開放這麼大的權限。
他莫名就聯想到自己背後的【毛毛王】，同樣實力姑且不論，並且將【快樂之家】的管理權交給自己。
e……自己把自己和袁燭放在一起進行比較，是不是有些侮辱自己了？
收下黑色晶體後，隊長話題一轉：“現在談談對你的後續獎勵。營地這方麵的投資，支付給你背後魔神的籌碼，以及未來的收益分成，等我從泡沫世界回歸後再討論。現在，我對你本次任務的表現，進行額外獎勵。”
“哦？”
袁燭精神一振，他就喜歡聽這個！
“你已經完成【鑄印】，背後有未知魔神襄助，凝聚魂晶毫無難度。你不是在打聽【反律】麼？我可以提供完整的【三相之力】與【反律】的升神儀式。從初步接觸並凝聚【反律規則】，再到後續升神的全部內容。如何？”
袁燭不可置信看著對方：“這麼輕易就全給我？”
“這些知識是最不值錢的。【聖光、昆侖、佛門……】都有自己的圈子，以及超脫‘牘靈’之外的世界群落。而【諸神空間】就是【反律魔神】的圈子，一個依托【夢魘泡沫層】創造的鬆散聯盟。因此其他體係知識或許不好入手，但【反律】隻要你實力到位，它們巴不得將相關修行知識送到你麵前。”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三相之力】你一旦接觸。那麼無論你平常的作風、口碑、人品、思想評級如何優秀，你的信用評級都大幅下調。一旦你跨過最後一步，湊齊三種超凡體係，那你很可能被多方勢力列入黑名單，成為重點關注人員。”
袁燭問道：“是因為【教唆者】嗎？”
隊長點點頭：“嗯。【三相之力】就像是開盲盒，沒人清楚一個‘三相患者’的【教唆者】是什麼性格？但90以上，都是負麵且不可控的糟糕東西。一個人，哪怕意誌堅定，在開啟三相之力的初期承受住【教唆者】無休止的汙染，但以後呢？總會有一天，因為某一次觸動，再承受不住，崩斷那根弦，性情徹底巨變。”
“類似的情況不勝枚舉，凡是選擇【三相】，信用評級就會大幅下降。好在【聖光】在這方麵的口碑極佳，有【魂晶】做為靈魂的錨點，很多數聖堂修士的【教唆者】還沒等到扭曲宿主的靈魂與意誌，就先一步將宿主磨死了。”
袁燭：“……”
他還能說什麼？聖堂，牛逼！
他忍不住又問道：“隊長，那【反律】沒啥副作用嗎？”
“【諸神空間】內，每一支獨立隊伍的幕後老板，都是一位【反律魔神】。【反律】本身沒什麼，但當你選擇這條路後，就加入了這場大魚吃小魚的遊戲。嗯……你的身邊都是大魚。”
“……”袁燭反問，“那【毛毛王】也會吃我嗎？”
隊長翻了一個白眼：“【毛毛王】對你不感興趣，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背後的那尊【陰影魔神】吧。”
交談結束後，隊長先觸碰大廳內的石柱，不知進行了什麼操作，接著兌換出一個巴掌大的鐵盒，交給袁燭。
然後他看向一臉好奇，偷偷觀察這邊的夢溪悅，用指頭輕輕點向她所在位置：“夢溪，你過來，有事情和你說。”
…
這一回，輪到袁燭敷衍的應對反詐小能手，並時不時偷瞄眉飛色舞興高采烈與隊長嘮嗑的女大學生。
很明顯，夢溪悅也和隊長達成了某種交易，並且很戳對方的爽點，交流進行的無比順利，少女更是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最後，夢溪悅更是一臉豪氣的將自己背包拎到隊長麵前，做出一個‘任選’的手勢。
而袁燭這邊，周楚也很是好奇他創建的‘領地’。在得知袁燭同樣收養了一批【蟲城】外圍的孤兒後，更是給出高度讚譽，並問道：“為什麼考慮在地下世界傳播【律令之道】呢？你和隊長達成交易後，是不是可以經常返回這個世界？到那時，能否派人聯係【螢火蟲】，將我的學員們接到你的領地？他們會努力工作，維護你領地的秩序與正義。”
很快，就在袁燭與周楚探討雇傭【正義童工騎士團】的可能性，以及工資報價時，夢溪悅也一臉滿足，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
“楚楚姐，借袁小弟一用，有私事要聊。”
接著夢溪悅一把拉走袁燭，鬼鬼祟祟問道：“交流一下？”
袁燭欣然應允，他本就想找對方私聊的：“好啊，我也對你們【知識學派】的那個‘顱骨伺服’很感興趣！尤其你那個本土化的‘真炁顱骨伺服’。”
夢溪悅愉悅道：“真有眼光！我們【知識學派】很強勢的，在全球各大國家、各地區，都有本土化的特色版顱骨伺服。就比如這次，我試圖在【草蛉城】創造的【蟲係真炁顱骨服務器】。哎，我聽隊長說，你在地下世界，也打下一塊很不尋常的地盤，涉及泡沫世界的核心隱秘？你小子不誠實啊。”
“咱們其實可以合作的。你幫我推廣、試運行‘頭顱’，我為你提供技術支持，解析蟲城的真炁奧秘。還有，有了這次傳奇經曆，我又偷偷帶出三個‘煉炁士’的頭顱，隻要上交學院，就有導師和教授成為我的後台，為我提供更高端技術支持。我隻需要擔當中介人，成為【毛毛王】、學院、蟲城之間的媒介，就能賺爆！一起發財吧！”
袁燭狠狠點頭：“一起發財。”
他對【顱骨伺服】感興趣的地方，在於自己的‘腦茄’，以及大量‘陰影魔蟲’能否製作成服務器？
若是可以，那麼【蟑螂鄉】將迎來一輪飛升！
用知識學派的‘顱骨伺服’來運轉夢境，提供算力，是否能創造出一個超級‘生物夢境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