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語氣認真。
“說是這些出身超級世家的男子或女子,若一心想要外嫁或者外娶,也不是不行,但一旦外嫁或者外娶,就得跟家族脫離關係,永世不得回家族。”
夜梟抿了抿唇。
“屬下調查完明月坊,也查過崔玉溪,崔玉溪也是從北方來的。她對外宣稱的身份是小商戶之女,父母也非親生。”
“說是小時候逃荒,跟家裡人走散了,後來被一對做小生意的,生不出孩子的夫妻收養,後來養父母去世,崔玉溪就自己到了京城做生意,然後跟姬文斌認識了。”
“這其中,其他都可能是杜撰,但崔玉溪是從北方來的,可以確定是真的。”
顧梓睿聽完,驚訝的不行。
“照你這麼說,這崔玉溪,還真有可能是那北方崔家的人?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崔玉溪身份,可就有的說了。”
“若你調查的沒錯,那明月坊真的是崔家的產業,那說明,崔玉溪在崔家的地位不一般,否則崔家不會特意在京城開個鋪子。”
“不是都說這些世家大族不想跟朝廷、皇族或者官員有任何牽扯嗎?我可從未聽過這些世家大族會在哪國首都開鋪子,就是想遠離紛爭。”
“可咱們京城有一家明月坊,隻能說明,這家明月坊開在京城的目的不一般,開張的時間,還正好在崔玉溪大婚之後,一直守到現在……”
顧梓睿忍不住問道:“夜梟,你可查到過這崔玉溪跟何守人有什麼來往?”
夜梟搖了搖頭,臉上也有些不解。
“查過,但確定,崔玉溪生前從未踏足過明月坊,也正是因為從未踏足,所以屬下才確定這兩人關係肯定不簡單,或者說,崔玉溪跟崔家關係不簡單。”
“若沒有關係,崔玉溪從未踏足過明月坊,為什麼崔玉溪死後,明月坊的掌櫃要登門吊唁,為此屬下還特意調查了一下這個何守人。”
“整個京城中,何守人除了登過丞相府的門,就從未去過其他府上了,這更能說明,崔玉溪對何守人的特殊意義。”
淩禦釗一直沉默,此時突然問道:“崔玉溪是怎麼死的?”
夜梟查了這麼多,這一點自然也是查的清楚。
“殿下,屬下確認了好幾次,這崔玉溪似乎就是病死的,不過有蹊蹺之處,但時間太過久遠,若想查清楚,恐怕不太好查。”
淩禦釗皺眉吩咐:“不管有多麻煩,都得查清楚,在這之前,不要驚動崔家,也不要再去查何守人。”
夜梟恭敬道:“屬下遵命!”
說完便退了出去。
顧梓睿上前兩步道:“表哥,我的未來表嫂不會真的是崔家的人吧?”
淩禦釗抬眼看過去:“那得確定崔玉溪是,才能確定姬嫿是,更何況,即便崔玉溪真是崔家的人,為了嫁給姬文斌,也已經跟崔家脫離了關係,崔家不一定會承認姬嫿的身份。”
顧梓睿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不過他又忍不住問。
“表哥,你說……這姬嫿轉變這麼大,會不會跟崔家有關?萬一崔家人承認了她的身份呢?”
越說,顧梓睿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否則姬嫿轉變怎麼這麼大?即便是性情大變,那也不可能厲害到,知道連咱們都不知道的消息,她知道的那些關於軒王的計劃,不會是崔家告訴她的吧?”
淩禦釗皺了皺眉:“本宮不知道,不過這姬嫿的確有幾分意思。”
……
“不要……不……娘……”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小姐你醒醒!”
眼睫微顫,姬嫿猛的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道焦急的人影,睜開眼睛的時候,耳畔還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焦急的呼喚。
姬嫿還有些茫然。
“小姐!你終於醒了!你沒事吧?”
柳依依看小姐終於醒了,鬆了一口氣。
姬嫿皺眉緩緩起身。
“小姐!”
柳依依突然“唉呀”驚呼一聲,然後連忙拿起帕子給姬嫿擦臉。
姬嫿奇怪,下意識的抬手:“你這是做……”
話還沒有說完,觸手一片濕潤。
她哭了!
柳依依心疼的問:“小姐,你怎麼了,做夢了嗎?怎麼哭成這樣?”
姬嫿接過柳依依的帕子,自己擦著臉上的淚,茫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
她似乎是夢到母親了……
姬嫿搖搖頭,眼裡劃過一抹思念,隨即勉強一笑,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故人。”
柳依依跟在小姐身邊也有些日子,猜到了什麼,忍不住安慰。
“小姐彆難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有依依陪著你,你馬上就要嫁給太子殿下了,日後生下孩子,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柳依依猜小姐是因為去世的夫人在傷心。
夫人去世的早,又是病死的,小姐當年年紀小,什麼都做不了,肯定很難受。
可是往事已逝,如今想這些除了徒增傷心,也沒什麼用。
安慰完,柳依依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小姐等等!”
起身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來兩個素色的東西,往姬嫿麵前一遞。
“小姐,你瞧瞧這是什麼?”
姬嫿先是一愣,等看清後笑一笑。
“你還真做出來了?”
說完,將那兩個素色的麵具接過。
剪裁得當,線頭密實,摸了摸,觸感還是有幾分硬實的,不過內襯又是軟的,戴在臉上肯定很舒服。
姬嫿笑著誇獎:“你這做的真不錯,看來你說你女紅好,不是在吹牛。”
柳依依有些不好意思。
“多謝小姐誇獎!小姐要不要試一試?奴婢在選布料的時候,選的是京城百姓最常用的布,就算那人想查也查不出來!”
姬嫿聞言又笑了笑:“機靈鬼!”
說完,往臉上試,直接將那張巴掌小臉罩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且將係帶係好後,很是牢固,左晃晃右晃晃,並沒有任何掉落的危險。
姬嫿這才笑著取下。
“不錯,我得狠狠的賞你!”
說完,直接摸了摸床頭上一個小木盒,從裡麵摸出一個白玉鐲,不由分說帶到了柳依依的手腕上。
“這玉鐲在你手上,倒是跟你這身白皮子交相輝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