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言說要用糧食去買梁國的羊毛,整個金鑾殿都沸騰了。
“黃口小兒!你可知梁國入侵我大武是為了什麼?為的就是糧食,你居然還要用糧食去換梁國的羊毛?”
“依老夫看,這小子就是梁國的細作,有通敵叛國的嫌疑!”
“通敵叛國,乃是誅九族的重罪!”
“豎子!汝不忠,汝母知否?”
張武頓時就氣的瞪圓了眼睛,怒道,“丟你老母的,言兒若是細作,你們這些連個計策都沒有,隻會任由梁國入侵的算什麼?”
一旁的蕭長青嗬嗬一笑,說道,“張將軍,我們雖然拿不出計策,但至少也做不出用糧食去買梁國羊毛這種事,這和向梁國俯首稱臣,說我大武不如梁國,有何區彆?”
他就知道,張言說不出什麼好的計策來。
“不錯,蕭狀元所言在理,此子必然是梁國的細作!”
“臣懇請陛下拿下這二人,以免這二人繼續禍亂朝綱。”
“臣等附議!”
“丟你老母的”張武氣的擼起袖子,動手的心都有了。
龍椅之上,薑枝晚也是略微皺眉,一旁的沈秋雪更是呸了一聲,顯然對張言這計策非常的不滿。
這計策絕對算不上好計策,但看張言那自信滿滿的表情,薑枝晚決定再看看。
倒是張言依舊是一副笑嗬嗬的表情,拍了拍一旁的張武,示意張武不要激動。
接著,張言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這些大臣,笑道,“諸位大人既然說我是細作,不如,與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有大臣冷笑開口,在他們看來,張言這就是在垂死掙紮。
張言目光看向了薑枝晚,然後不自覺的就看向了薑枝晚那白花花的大腿。
這自瞄怎麼就關不掉呢?雖然這大腿真的很白很好看。
定了定神,張言這才抱拳開口,“就請陛下定奪,若微臣將計策說完整,陛下覺得這計策好,這羊毛計所需的糧食,便由諸位大人出錢購買,若陛下覺得這計策不好,我張家自願入獄接受調查。”
“陛下覺得如何?”張言微微一笑,說道。
這可是戰國時期管仲為齊國設計的一條毒計,齊紈魯縞,怎麼可能會輸?
薑枝晚眉頭舒展開,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張言。
這賭局對薑枝晚來說倒是不錯,正好打壓打壓這些大臣,鞏固一下自己的權利。
且無論賭局結果如何,薑枝晚都不吃虧。
“朕可以做這個見證。”薑枝晚嘴角微微的上揚,開口說道。
“既然陛下都答應了,我等自然也是沒有拒絕的道理,隻希望張將軍到時莫要耍賴才好。”
這些大臣可不覺得張言這用糧食買羊毛的計策還能有什麼找補的地方,這賭局根本就不會輸,有什麼不能賭的?
張武氣的吹胡子瞪眼,“丟你老母的,我張家向來說一不二,這賭局,老子認了!”
說是這麼說,其實張武心裡也很沒底,隻不過是護犢子,在給張言撐腰罷了。
張言給了張武一個放心的眼神,接著目光掃了掃那些大臣。
從一開始,這些大臣就沒少落井下石,張言從來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不坑他們一把,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想到這裡,張言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這樣,那小子就把完整的羊毛計說一說。”
“諸位大人剛剛也說了,梁國進犯,為的就是糧食,因為梁國地處偏北,比起農耕,更適合遊牧,糧食短缺是常事。”
“而想要依靠騎兵掠奪糧食,養馬自然優於養牛羊這些。”
“但是,如果用他們平時不太在意的羊毛,就能換到糧食的話,他們會怎麼選?”
“蕭狀元,你會怎麼選?”
張言笑眯眯的看向蕭長青,問道。
蕭長青冷哼,沒有說話,張言這顯然是打算借自己的口說出選馬更合適的話。
真以為他這個堂堂三甲狀元是傻子?
“自然還是選馬,騎兵本就是梁國的優勢,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蕭長青不說,自然有彆的大臣會說。
蕭長青暗罵了一聲蠢貨,這麼明顯的激將法都看不出來。
張言嘴角微微的上揚,走到蕭長青身邊,重重的拍了拍蕭長青的肩膀,笑道,“騎兵發起戰事是要死人的,但養羊不會,隻要收集羊毛就能換取糧食,百姓會怎麼選?你說呢,蕭狀元?”
蕭長青心裡也開始了罵娘,又不是他說的,張言找他乾什麼?
但張言這話,確實是讓金鑾殿的所有人都沉思了起來。
對百姓來說,養羊的風險的確低了很多。
張言笑了笑,繼續說道,“正如諸位大人心中所想的那樣,百姓一定更傾向於養羊,而不是養馬,少了馬,梁國的騎兵也就少了新鮮血液,時間一久,梁國就會變成軟柿子,到那時,我大武的鐵騎踏過,未來的梁國不過是我大武的一部分罷了。”
寂靜,金鑾殿又一次的寂靜。
張言在那說的慷慨激昂,其他人卻是用忌憚的眼光看著張言。
毒!這計實在是毒!
何止是不費一兵一卒解決北境危機啊,這是要解決整個梁國啊。
甚至有大臣換位思考,如果他們是梁國的大臣,整個國家的百姓都想養羊,他們控製得住嗎?
這哪是陰謀?這是陽謀啊。
畢竟人性,本就是貪生怕死的。
蕭長青麵如死灰,緊緊地握著拳頭,都不用薑枝晚說,他也知道自己又一次輸給了張言。
他堂堂一個三甲狀元,卻抓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樣的計策。
那些和張言打賭的大臣更是臉色劇變,心裡都在滴血。
要實現這個羊毛計,可需要不少的糧食,也就需要大量的銀子,都由他們出,能不滴血嗎。
龍椅之上,薑枝晚眼中精光閃爍,在聽完張言完整的羊毛計之後,她差點就激動的站了起來。
按照這計策,日後梁國將成為大武的一部分。
但也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這計策還真是有些毒辣,好在是用在對付梁國上。
“好!好計策!”薑枝晚讚許的看向張言,開口說道。
有了薑枝晚的肯定,這賭局也就沒有了懸念,贏家就是張言了。
要說最解氣的,肯定就是張武了。
“丟你老母的,你們這些文官,剛剛還說言兒是細作,現在怎麼一個個都不說話了?成啞巴了?”
那幾位大臣一個個怒視張武,心裡瘋狂罵娘,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張言咧嘴一笑,看向那些大臣,開口說道,“諸位記得多拿些銀子出來,這羊毛計的開銷,可不小啊,不過諸位想必家底殷實吧,不像我張家,兩袖清風。”
“你!”
這些大臣氣的要吐血,一個個怒目而視,這是在說他們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