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鳳夫人臉上又是笑又是哭的,看向一旁十五六歲的少年,道:“初兒,還不來見過你二姐。”
雲初回過神來,笑眯眯的走了上前:“二姐,我是你弟弟,雲初。”
昭顏看了一眼雲初,臉上雖然笑著,但笑不入眼底,嗬嗬,看來這臭弟弟不喜歡她,嘴角微勾,一手抓起雲初的臉捏了起來。
“你好啊,弟弟。”
雲初沒想到她一個沒有靈力的人手勁既然這麼大,但想到這麼多人看著他,就算痛,也隻能強忍著,此時,他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顏兒,你以後就是我們雲家的二小姐了,若是有人敢欺負你,儘管和爹爹說。”雲無痕也走了上前,一臉慈祥,昭顏強忍著想吐的心情。
“爹。”
昭顏乖巧的喊道,心中卻一路吐槽,放任她在鄉下為奴十八年不管不顧,現在這副慈父模樣又裝給誰看?
“顏兒,我是二叔。”
“我是你二叔母。”
“二姐,我是三妹雲清清。”
“我是四妹雲清禾。”
幾百號人,個個都湧上來自我介紹,也不管她記不記得住。
這些人看向昭顏的目光有鄙夷,有譏嘲,有不屑,有憐憫,昭顏知道,這些人現在對她友好,不過是做做樣子給絕情爹和無情娘看。
嗬嗬!
“老爺,你看介紹得差不多了,顏兒也趕了一夜的路,想必是又餓又累,後院我已安排設了宴,不如我們先帶顏兒吃些填填肚,再好好安頓顏兒?”
“那就依夫人的。”
家主發了話,眾人全都前往後院。
一路上鳳霜苓和雲無痕對著昭顏噓寒問暖,直到來到了後院,看著滿滿的十幾桌飯菜。
還彆說,她是真的餓了。
這幾天,她都是靠著煉製辟穀丹來度過,但辟穀丹又怎麼能和這些美味佳肴比呢,昭顏直咽口水。
“顏兒,慢點吃。”
雲夫人看著昭顏,笑道。
對於一個餓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昭顏來說,根本慢不了一點,其他人紛紛傳來異樣的目光,但昭顏絲毫不在意。
乾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坐在昭顏對麵的雲初見她如同餓死鬼投胎一樣,眼中閃過一抹嫌棄,恨不得拿起碗快逃離這裡。
“顏兒這般消瘦,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雲夫人滿臉心疼的看著她。
昭顏心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手中的雞腿瞬間不香了,這些苦不都是你們給的嗎?
“也沒多少苦,就每天有做不完的農活,吃不飽的飯,睡不好的覺,時不時挨頓毒打而已。”
雲夫人和雲無痕身體微微一僵,昭顏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周圍的人卻聽的一清二楚,空氣中凝聚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她這是在怨恨雲家嗎?
想想也是,明明是天驕之女,卻隻能生活在鄉下,雖然雲家每年都會送靈石過去,但那樣窮酸偏僻的地方又怎能和京都雲家比呢。
這時,一個影衛來到雲無痕的身邊,小聲說道。
“家主,雪域城來人。”
雲無痕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他和雪域城的人並沒有太多交集,這個時候來雲家采訪是怎麼回事?
昭顏眼底下閃過一抹異色,雪域城?該不會是墨塵瀾找到這來了吧?
這男人咋這麼記恨呢,不就是摸了一把胸肌嘛,真小氣。
“夫人,等下你先安頓好顏兒。”
雲夫人點了點頭。
雲無痕走後,昭顏也放下了碗筷:“我吃飽了。”
在雲夫人的帶領下,昭顏來到一處名為落月閣的院子中,舉目四望,庭院滿是何種奇花異草,花間一條蜿蜒小徑穿行,饒過河池和涼亭便是一處院落。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是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屋內雕欄玉砌,地麵用白玉鋪滿,梳妝台上擺滿了閨房珍品,架子床紗幔低垂,整個房中儘顯奢華與精致。
一旁的魚嘴青銅爐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顏兒,你看看還缺什麼,與娘說,娘都給你安排了。”
“謝謝娘。”
“顏兒喜歡就好。”
雲夫人拍了拍手,四個丫鬟走了進來,昭顏眯了眯雙眼,好家夥,四個丫鬟兩個都是靈王巔峰。
“見過二小姐。”四個丫鬟跪在地上,異口同聲。
雲夫人看向幾個丫鬟,聲音裡帶著不可言說的威嚴。
“冷霜,白雪,你們兩個以後便負責保護顏兒,秋月秋菊你們兩便負責照顧顏兒的日常起居。”
“奴婢遵旨!”
雲夫人把這裡的一切都安排的穩穩當當,看似為她好,實則強勢的不容她拒絕一分一毫。
冷霜和白雪便是她的眼線無疑,他們把她幽禁在這裡到底是為何?直覺告訴她可能會那位素未謀麵的姐姐有關聯。
昭顏以睡覺為借口將雲夫人打發走後,用精神力探了一下四周,嗬嗬,沒想到除了冷霜和白雪,暗中還有八名靈王在。
從雲夫人的口中知曉,七天後雲家會昭告百越城,為她辦接風洗塵宴。
洗塵宴?隻怕是鴻門宴吧。
本來還趁機打探一下雲昭君的消息,看來隻能行一步走一步了。
此時的大殿中,一股詭異的氣息彌漫,空氣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老爺?”
雲夫人的聲音打斷了雲無痕的思緒:“雪域城的人走了?”
雲無痕點了點頭,低沉的應了一聲,看著他眉宇間都是憂愁,雲夫人有些疑惑:“雪域城的人來此是為何?”
雲無痕張了張嘴巴,卻什麼都沒說,隻輕歎一口氣。
但很快,雲夫人便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眯了眯雙眼:“你用神魂起誓了?”
雲無痕點了點,極力掩飾自己的神情,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輕鬆些:“夫人,彆擔心,也不是什麼大事。”
回想起那男人的話,雲無痕心中複雜難安。
這幾日,昭顏在院中吃好喝好,雲夫人也幾乎每日都過來和她聊天解悶,對她關愛有加,但她每次提到想要出去逛逛時,都會被雲夫人為她安全著想而推辭。
一切都看似很正常,正常得讓昭顏有種囚犯吃斷頭餐的感覺。
這一日,如往常一樣,送走雲夫人後簡單沐浴後便讓秋月服侍穿衣,而秋菊則是被她吩咐去廚房找些點心來。
這些都是昭顏每日都會吩咐的事,所以秋菊的離開並未引起冷霜和白雪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