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蝶終於下了決心,“嬤嬤,讓人看好了老夫人,就以她身子不好為由,讓她在家老實呆著吧!
葉夫人那裡,我親自去一趟,給她賠罪。
還有沈家,給幫我備上兩份厚禮,我一並去吧!”
張覺夏正在莊子上逗著葉奔玩耍,聽人稟報,說是張家夫人來訪。
她愣了好大一會兒,“哪個張家夫人啊?”
“她說她是原先這個莊子的主家,張老夫人是她的婆母。
她說她沒有惡意,就是純粹地來拜訪一下夫人您的。”
張覺夏已把張老夫人做的事兒,說給了李雲聽,李雲聽到這話後,啐了一聲,“她婆母做下的事兒,已是夠惡心人的了。
她還有臉來?
夫人,要我說,乾脆把人攆走算了。”
張覺夏覺得李雲說得也有理,張家的人她確實不想見,可不知為何,心裡又閃出了另外一個念頭,“楊嫂子,人家也是大老遠的來了,咱們不見倒顯得咱們小氣了。
要不,咱們會會她,看看她來的目的是什麼。”
李雲隨後拿起了一根棍子,“夫人,她要是敢說出,讓你把莊子還給她們的話,我就亂棍把她打出去。”
“好!”
李夢蝶被人帶進了莊子,說實話,這個莊子雖說以前是她們張家的莊子,可因為是婆婆當家,她根本就沒來過。
她的眼睛四處打量著,心裡麵尋思著,這個莊子確實夠大,怪不得婆母念念不忘呢!
不過,她轉念一想,要是不把這個莊子賣掉,自己的女兒在京城也沒有陪嫁啊!
她這麼一想後,也不覺得這個莊子好了。
被人領進一個小院,她往裡指了指,“你們夫人當真住在這裡?”
“瞧您這話說的,我乾嘛要騙您啊!
我們夫人等著您呢,你快進去吧!”
李夢蝶忐忑不安地見到了張覺夏,她勉強一笑,“葉夫人,我這次來,就是特意上門致歉的。
我婆母上了年紀,腦子有些混沌了,說出了一些傷人的話,請葉夫人見諒。”
隨即,她便俯下身子,朝著張覺夏鄭重地行了一禮。
她身邊的嬤嬤,就把禮物呈了上來,“葉夫人,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張夫人話說得如此誠懇。
張覺夏讓著李夢蝶入了座,茶水上來後,李夢蝶就開始有一搭無一搭地找話說,她身邊的嬤嬤,也時不時是跟著說上幾句。
屋子裡的氛圍,也慢慢地活絡起來。
“葉夫人,你是不知道,我來之前,就在心裡想著,這個葉夫人到底多大年紀啊?
雖說經常聽人提起你,可人我可是沒有見過的。
就想著,咱們見了麵,我該怎麼稱呼你,是稱呼你姐姐,還是?
可見著人之後,我發現我錯了,錯的是真離譜啊!
我怎麼也沒想到,葉夫人是如此的年輕貌美。
這年歲竟然和我的女兒一般,咱說實話,我女兒要是有葉夫人一半能乾,我就知足了。”
李夢蝶一邊說一邊笑,等說完之後,還笑個不停。
等她笑完,她便看向張覺夏,“葉夫人,莫怪啊!”
張覺夏搖了搖頭,“我也是沒有想到,張夫人竟然是真性情啊!”
李夢蝶上前一把拉住了張覺夏的手,“你我果真是一見如故,那咱就說好了,以前的事兒可就一筆勾銷了。”
張覺夏順著說道,“張夫人說笑了,原先咱們之前有事兒嗎?
我怎麼不記得了。”
李夢蝶爽快地笑了起來,“葉夫人的性子,當真是讓人喜歡。”
李夢蝶和張覺夏說了一會兒話,便準備告辭,“葉夫人,你的莊子我也是來了。
以後,不知你歡不歡迎我常來啊?”
“隻要張夫人不嫌累,隨時歡迎。”
“好,等哪天我有了工夫就來,到時我得好好的向葉夫人請教一下生意經。”
“隨時歡迎。”
等李夢蝶離開了莊子,張覺夏便給沈良寫了一封信,讓秦二勇找人捎到了城中。
李雲把拿進屋中的棍子又放在了外麵,“原本是備著打人用的,結果沒有用著。
不過,這位張夫人和她的婆母,確實不一樣。”
張覺夏問李雲,“楊嫂子,你說說,她們哪裡不一樣了?”
“最起碼性子不像,這位張夫人來的目的,倒像是交好。
張老夫人怕是交惡吧!”
張覺夏認同地點了點頭,“我瞧著也像。
不過,我現在對張家的人,沒有什麼好印象。
等沈良查過後,咱們再做決定吧!”
李夢蝶來的當天夜晚,張家莊再次進了官府的人。
這次,秦二勇沒有怯場,說明緣由後,讓這些人拿出了憑證,證明一下他們到底是不是官府的人。
為首的那位官差,果真拿出了令牌,“你瞧好了!
我告訴你們,我們是替朝廷辦事的官差。
所以,我問你們什麼,你們最好不要隱瞞。”
秦二勇順從地點了點頭,“官爺,您問,隻要是我們知道的,我們定會配合告知。”
“那這人你們可認識?”
官差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打量過了秦二勇,且莊子裡的人,他也想好怎麼解決了。
如果他們敢說謊,他一個活口也不留。
秦二勇張了張嘴,“不”
張覺夏果斷地打斷了他,“官爺,這畫像能否讓我仔細瞧上一瞧?”
為首的那位官差,直接把畫像交到了張覺夏手中,“瞧清楚了,這人見過就是見過,沒有見過就是沒見過。”
張覺夏裝模作樣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看到那些人眼中的不耐煩,這才慢悠悠地說道,“畫像上的這人,瞧著眼熟,好像從哪裡見過似的。”
官差們臉上大喜,“這位夫人,您再仔細瞧瞧,不著急,我們慢慢等著。”
秦二勇不解地看了看張覺夏,張覺夏示意他先稍安勿動,她特意把畫像交到秦二勇手中,“二勇,你也瞧瞧。”
秦二勇接過畫像後,張覺夏便給他眨巴了一下眼。
他便認真地看了起來,“夫人,確實有些眼熟,噢,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