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悅事無巨細的這麼一問,張覺夏也做好了炸雞鋪子分她利的準備。
心裡麵也盤算好了分幾成利給她。
當然賠本的買賣,張覺夏也不會乾。
葉北修眼看著就要下場參加武科舉了,縣試畢竟是在順和縣進行,有了這層關係,他的考試應該會更加順利一些。
李映月也不斷地給張覺夏使眼色,希望她這次能長點心。
宋婉悅心裡也在思考,張覺夏上不上道,她會分給自己幾分利。
“哐當”一聲,客廳的大門被人猛得推開了,“本官剛剛聽著,你們在說養雞的事?
誰這麼厲害,能在山裡養那麼多隻雞。”
順和縣的縣令陳仁,推門而入。
李映月、張覺夏、劉婉悅都站了起來。
李映月叫了聲,“姨丈。”
張覺夏躬身行了禮。
劉婉悅臉色不悅地問道,“你不在前衙辦公,怎得到了後衙來了。”
陳仁隻是點了點頭,並未回答劉婉悅的話,他還是追問道,“剛剛你們誰說起的養雞的事?”
李映月指了指張覺夏,“姨丈,我覺夏姐姐家養了雞。”
陳仁轉頭看向張覺夏,“養了多少隻?在哪裡養的?”
張覺夏又把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心裡麵卻打起了鼓,這縣令看著比他夫人還要貪婪,他不會連自己家的深山都要惦記不成。
陳仁有些抑製不住的興奮,“你說你的山裡,不但養了雞,還開了荒、種了田。”
“嗯。”
“太好了,太好了。你明日有沒有空?陪著本官走一趟,本官要去察看民情。”
知縣大人的話,張覺夏還不敢拒絕,隻是一時搞不清楚他到底要乾什麼,隻得把眼光投向李映月。
李映月也有些懵,正想問陳仁是什麼意思。
陳仁又解釋一番,“本官沒彆的意思,隻是去你們村看一看而已。”
“我們全家都搬到了順和縣,這要是回村的話,怕是要準備一番。”
張覺夏尋思著這麼一說,就能打消陳仁要去他們村的念頭。
陳仁大手一揮,“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們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
張覺夏和李映月屈膝行禮後,就退了出來。
李映月拍了拍胸口,“你可嚇死我了,我尋思著你可彆再要一分利了。”
“怎麼可能,罐頭生意那事兒,我隻是覺得和你投緣,再說了,我一直相信你能把罐頭生意做大做強。”
“承蒙你的厚愛。不過,今日這事兒多虧了姨丈解圍。隻是,不知他明日去你們村子是為了何事?”
“管他呢,明日去了也就知道了。”
劉婉悅指著陳仁,“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到了關鍵的時候進了來,你知道,你讓咱們少賺多少銀子嗎?”
“婦人之見。本官明日要做的事,可不是有了銀子就能比得過的。”
劉婉悅把嘴一撇,“騙人的話,誰都會說。”
陳仁不再搭理劉婉悅,抬腳去了前衙。
人都走了,劉婉悅指著身邊伺候的人,“說吧,是誰告訴的老爺?”
沒有人吭聲,劉婉悅想要發怒時,她身邊的大丫頭春兒開了口,“夫人我們都是您的人,怎會把您的事告訴老爺。定是老爺一時興起,想夫人了,碰巧遇到了。”
春兒兩三句話,就把劉婉悅哄高興了。
“罷了,銀子的事以後可以再提,隻是窮鄉僻壤的地方,明日我就不去了。
老爺願意折騰,就讓他折騰去吧!”
張覺夏一路上都在思考,陳仁為何要去她家?
李映月看出了張覺夏的坐立不安,寬慰她,“明日我陪你一起回去,我這個姨丈,就是個讀書人。心裡的那點彎彎繞,還不如我姨母的多。”
張覺夏隻是嗯了一聲。
她隻當李映月的話是安慰她的。
能坐上知縣的人,定是有二把刷子的人。
可不能小瞧。
回到家,葉北修覺出張覺夏的異樣,這種事也沒什麼隱瞞,她便如實說了。
“要不明日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說了,你沒空。”
“那明日他們問起時,就說我又有空了。”
“算了,彆麻煩了,我陪著他們回去吧!唉,也不知明天要搭進去多少銀子。”
葉北修伸手把張覺夏攬入懷中,“應試那事,我準備的差不多了,不差這一天的時間,明日我陪在你身邊,你我心裡都會踏實一些。
還有就是,銀子隻是身外之物,咱們這麼努力的結果,不就是為了過上好的日子。
如果影響到咱們過好日子,那麼這銀子不要也罷。”
張覺夏推開葉北修,不可置信地看著葉北修,“你這會兒怎麼這麼通透了。”
“我一直都這麼通透,隻是娘子這才發現了而已。天也不早了,咱們早些休息,明日還不知什麼個情形。”
葉北修催著張覺夏去睡覺,可看到她一臉的愁容,他的心裡更不得勁了。
次日一大早,張覺夏就早早地醒了。
葉北修已經在院子裡練起了武,張覺夏看了一會兒,朝著葉北修豎了個大拇指。
葉北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娘子,我讓楊嫂子做了早飯,都是你愛吃的。你先去吃,我一會兒就到。”
張覺夏聽話地吃了飯,就和葉北修在家裡等著了。
半個時辰後,陳仁就帶著他的人,出發了。
路上的時候,陳仁問了葉北修不少的問題,葉北修一一應答。
陳仁很是滿意。
李映月和張覺夏坐在馬車裡,看著外麵的景色。
“以前不覺得,這回家的路竟是這麼漫長。”
“你隻是心境而已。”
“要不是為了葉北修能奔個好前程,我也不會離開村子去縣城。”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姐姐,其實你無須想太多。說不定今日這事兒是好事呢!”
“但願吧!我是真擔心,知縣大人一句話,把我的山頭充了公。
我和葉北修可就真成了為彆人做嫁衣了。”
李映月拍了拍張覺夏的手,“姐姐,這事兒都是因我而起,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我也豁出去了,定和他們撕破臉。”
“可彆,為了我這點事兒,不值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