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楚丹青看清楚了白龍魚的模樣。
也明白了為什麼會被冠以白龍兩個字。
通體好似鱷魚,但是粗長的脖子加以襯托,結合類似於六角恐龍的外鰓和背鰭,第一眼看去確實如同一條白龍匍匐。
白龍魚的速度極快,在上了岸後,這頭龐然大物就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大寶第一時間攔在了白龍魚的衝鋒路徑上,魁梧的身軀在長達十米的白龍魚麵前,顯得有些嬌小。
“你們先回去”大寶擋住了白龍魚,雙手勉強的箍住了它的大嘴,身形不斷的被推著後移。
在屬性的對抗上,大寶處於下風,能支撐的時間並不長。
說話的這個期間,白龍魚的前爪就攻擊在了大寶的身上,直接就他的身上抓撓出深可見骨的血痕來。
血液飛濺,大寶因為疼痛,怒意也開始積蓄。
吳老六轉頭就跑,但楚丹青卻沒有,而是第一時間提起了樸刀,朝著白龍魚的眼珠子紮了過去。
白龍魚的屬性全麵碾壓他,如果大寶死在這裡,那楚丹青的後續所有謀劃都將會付之東流。
大寶察覺到了楚丹青的意圖,身上青筋暴起,用出了自己的所有力氣,為他強行固定好了白龍魚的頭部。
刺啦~
樸刀先是接觸到堅韌的眼球表皮,但在楚丹青的全力之下,最終還是刺破了表皮,徑直貫穿了白龍魚的眼球。
“哇!!!”白龍魚因為疼痛,徹底掙脫了大寶的控製,脖頸左右甩蕩,將樸刀從眼球裡甩了出來。
不顧一切的伸長脖頸,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楚丹青咬了過來。
“不許吃人”大寶見到這一幕,也顧不得其他,鉚足了勁朝著白龍魚撞了過去。
轟~
白龍魚竟然真被他撞了一個踉蹌,其原本要咬中楚丹青的攻勢,也硬生生的被中斷了。
楚丹青此時也回過神來,剛才那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作為普通人的他根本就不能夠反應過來。
他注意到了大寶的異常之處,在憤怒的情緒下,大寶的實力竟然有所增強。
此刻的大寶,攥緊了拳頭接連給白龍魚的脖頸位置連錘三拳。
這一拳比一拳更重,並且因為打在同一個位置上,使得脖頸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拳印來。
楚丹青則沒有停著看戲,而是立刻撿起了被甩飛的樸刀,上麵還沾染了白龍魚的血漬。
想要借著機會再發動攻擊。
不過下一刻,大寶卻猛然退了回來,一把拽住了上頭的楚丹青,毫不猶豫的就逃跑。
血紅色的氣息夾雜著水汽浮現在了白龍魚的身上,一聲尖銳的嬰兒聲伴隨著猛烈的水流衝擊自白龍魚的口腔中噴湧出來。
所過之處,無論是石頭還是樹木,在這道水流衝擊下儘數破碎。
白龍魚一邊噴吐,一邊以極快的速度追擊著二人,大有不死不休的氣勢。
楚丹青感受到了這股氣勢,確定了白龍魚對自己的仇恨有多高。
傷勢加憤怒,白龍魚絕對是狂暴了。
大寶都不敢正麵硬碰硬,若非大寶帶著他跑,現在他已經死了。
直到水流噴吐殆儘,白龍魚這才停下了腳步。
似乎是因為儲水被吐乾淨的緣故,所以白龍魚的身體縮小了一半有餘,隻剩下五米大小,並且皮膚耷拉下來,噸位也迅速下降。
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楚丹青三秒後,這才迅速轉身離開。
大寶也跟著停了下來,神色有些猶豫。
“彆管我,先殺這壞東西!”楚丹青看出了大寶的猶豫,因此果斷替他選擇。
顯然白龍魚想要保持戰力巔峰,和體內的水分數量有關。
因為受傷而憤怒使用大招,吐光了體內儲水的白龍魚,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有了他這句話,大寶不再猶豫,折返回去追殺白龍魚。
“希望能成吧。”楚丹青由衷的嘀咕了一句,隨後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林子裡似乎有什麼聲音在,不是白龍魚,而是其他的聲音。
然而現在是晚上,就算有月光的照拂,也無法有效察覺到周圍的情況,隻能把樸刀握緊,神色裡帶著凝重。
風聲呼嘯而過,楚丹青這才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後山上,借著月光能夠隱約看見某種東西在山間行動。
那東西,似乎注意到了楚丹青的目光,突然加速朝著他的位置趕來。
雙方的距離肉眼可見的正在被拉近,直到進入楚丹青的視野盲區後這才消失不見。
“要遭!”楚丹青心一沉。
湘花村三景的守村人和白龍魚他見過了,那麼後山上的怪異之物必然就是和落花洞有關係了。
這是打算插一手進來渾水摸魚。
窸窸窣窣聲音放大,一個黑影躥了過來,楚丹青一把刺出樸刀。
“是我,小楚。”黑影開了口,正是扛著白龍魚子嗣屍體的大寶:“壞東西太滑溜,跑了。”
“水裡的壞東西很厲害,我隻能打瞎了它的另一隻眼睛。”
說話的時候,大寶把白龍魚子嗣的屍體扔在了地上,目光也是看向後山位置。
“黑窟窿也來了,我先回來保護你。”大寶要追過去也可以,他知道白龍魚的老巢位置。
但他在水裡敏銳察覺到了後山上的落花洞來者不善,如果他不回來,楚丹青會被拖走吃掉。
林間窸窸窣窣的聲響再度浮現,楚丹青沒能看清楚是什麼。
“滾,不然我就打死你們!”大寶凶戾的咆哮著,神態凶惡至極,隱約之間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氣息來。
這和他跟楚丹青以及村民等人交流時的態度完全不同。
窸窸窣窣聲音再一次發出來,顯得很有規律的樣子,看起來是在和大寶溝通。
“不行,小楚是我們村的客人,絕對不會交給你們。”
“你們要是不怕死,那就來試試看。”大寶的聲音更大聲了,甚至讓站在一旁的楚丹青都感到一絲心悸。
麵對這三景之一的落花洞,大寶這個守村人似乎有著克製?
在大寶堅決的態度下,林間的窸窸窣窣聲音開始往後山撤離。
隻是這事,卻沒有那麼容易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