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不知道該隻能安慰蘇若微,隻能輕拍著蘇若微的手背,無聲的安撫她的情緒。
這件事陛下已經蓋棺定論,就代表這件事的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若是和陛下唱反調,萬一傳出去——觸了陛下的黴頭,全家都得倒大黴。
蘇若微本就不是什麼心性軟弱,會被輕易打倒的人。
剛才的脆弱,隻不過是今天遭受的打擊太多,蘇若微一時間沒調整過來罷了。
“祖母,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院子裡跪著。”
蘇若微調整好狀態,轉身去外邊跪著。
蘇老夫人滿眼心疼的看著蘇若微的離去的背影,隻盼望著太陽能快點落山。
因為心裡牽掛著蘇若微的事情,蘇老夫人隻是做做樣子的去看蘇宏赫一眼。
確定蘇宏赫身邊有人照顧他後,蘇老夫人不願意和段映月同處一屋,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
匆匆離去的蘇老夫人沒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後,段映月皺著眉頭,臉上帶著不解,目送她遠去。
“娘,你怎麼了?”
蘇嶼謙注意到段映月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屋外,有些疑惑的往外看,卻沒看到什麼。
“外麵有什麼東西嗎?”
“沒事。”
段映月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對著蘇嶼謙說道。
“你爹的情況有所好轉,也不需要那麼多人守著,今夜你就早些回去休息,你爹這裡,有我就行。”
蘇嶼謙沒有同意。
“娘,今夜還是我來守著爹吧,你昨夜熬了一宿,身體肯定受不住。”
“你看看你,現在的臉色多憔悴,爹要是醒過來看到你這樣,肯定會擔心的。”
段映月聞言,遲疑了片刻後,才緩緩點頭。
“那好吧,我今夜就在隔壁,你晚上守夜的時候,你爹若是有什麼情況,你一定要第一時間來和我說。”
他們現在說出的屋子,是段映月和蘇宏赫的臥房。
隻是蘇宏赫現在發燒昏迷不醒,需要人守著,時刻關注蘇宏赫的情況。
而且太醫還會時不時過來查看情況,段映月自然不方便住在這裡。
於是段映月就讓人將隔壁收拾出來,作為暫時居住休息的地方。
“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
蘇嶼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段映月又坐了一會,直到晚飯時分才離開。
蘇嶼謙一直守在蘇宏赫的床邊,不假手於人,親自照料蘇宏赫,時不時的給蘇宏赫擦拭因為高燒而不斷流出的汗水。
一直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時刻緊繃著神經注意蘇宏赫的情況,疲憊感不知不覺的湧了上來。
蘇嶼謙不知不覺的靠在床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嶼謙隱約聽到似乎有人在說話,好像是父親的聲音。
想到這,蘇嶼謙瞬間清醒,抬頭一看,還真是父親醒了!
“爹,你說什麼?”
蘇嶼謙注意到父親的嘴唇蠕動,似乎在說什麼,隻是聲音比較小,蘇嶼謙沒聽到。
他站起身,湊到父親的身邊。
“水······水······”
蘇宏赫聲音沙啞到失聲,蘇嶼謙凝神仔細聽,好半晌才聽到蘇宏赫說的是什麼。
“爹你要喝水?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倒水。”
蘇嶼謙著急忙慌的轉身去倒水,回過頭來,動作輕柔的扶著蘇宏赫坐起身來。
蘇宏赫喝了一杯水後,感覺嗓子好多了,這才開口詢問。
“你怎麼在這,你娘呢?”
蘇嶼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遺忘了什麼,連忙開口道。
“我娘在隔壁,爹你醒來了,我得去和娘說一聲,娘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
說著,蘇嶼謙就準備深,卻被蘇宏赫攔下了。
“這麼晚了,彆去打擾你娘休息,我這次手上,陛下應該派了太醫過來,如今府內有太醫駐守吧,你去將太醫喊過來給我看看。”
“好,我這就去。”
蘇嶼謙很快就將太醫找過來,太醫看到蘇宏赫蘇醒了,一臉欣喜的上前給蘇宏赫把脈。
“丞相如今蘇醒過來,這意味著你的情況不會再惡化下去。”
“不過——這一次丞相傷得比較嚴重,有多次用了猛藥,這些都傷到了丞相身體的根基。”
太醫迂回的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卻一直沒說到重點,蘇宏赫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太醫的話。
“說重點!!”
見蘇宏赫不耐煩了,太醫也不再廢話,直言道。
“身體的傷到根基,情況好點的話,養一養還是能養好的,情況若是嚴重,以後免不了時常生病,再嚴重一點的話·······”
太醫抿了抿唇,遲疑了片刻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可能有礙壽命。”
“什麼?!”
蘇嶼謙一聽急了。
“太醫你之前怎麼沒有說這個?”
“那我爹現在傷到的身體根基算不算嚴重?”
“這······”
太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蘇嶼謙咯噔了一下,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太醫——”
蘇嶼謙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被蘇宏赫打斷。
“情況我知道了,這件事就麻煩太醫你,不要和我夫人說,她膽子小,若是知道這件事,免不了要一直擔驚受怕。”
太醫悄悄瞄了蘇宏赫一眼,才回答道,“是。”
“嶼謙你也一樣,這件事必須對你娘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許多說!”
蘇宏赫轉身提醒蘇嶼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