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頓時燃起怒火,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覺得自己這個姐姐當得太不稱職了。於是,她立刻找到了弟弟的班主任,拜托她多關照關照弟弟。
班主任卻告訴她,弟弟在學校打架是為了維護她的名聲,因為學校裡的學生傳她風流、不守規矩。
聽到這樣的實情,蘇皖月頓時呆立在原地,臉上滿是震驚和懊悔的神情。
她怎麼也沒想到,以前的原主竟然如此荒唐,做出那些讓人不齒的事情,而弟弟卻一直在默默維護著她。
以前的原主仗著自己模樣好看,整天胡作非為,誰也不放在眼裡,賴在家裡混日子。不僅如此,她壓根就不把這個親弟弟當回事,甚至還怨恨家裡人供他上高中,讓本就拮據的家庭更加困難,恨不得沒有這個弟弟。
但這個親弟弟從小就對她很好,處處讓著她,保護著她。
明知她是個不爭氣,對他又特彆差的姐姐,竟然還會為了她的名聲,去和彆人爭吵打架。
“章老師,謝謝您告訴我這些。”蘇皖月回過神來,感激地看著班主任。
章老師輕輕一笑,語重心長地說,“本來這些事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的,但是誌強這孩子成績這麼好,要是不上大學,真的太可惜了。”
蘇皖月敏銳地捕捉到了章老師話裡的關鍵,連忙問道,“不上大學?這是怎麼回事?”
“哎!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作為老師不方便多嘴。但今天你來了,我還是希望你能為他做點什麼……”班主任章老師有些猶豫地說道,“蘇誌強的繼父好久沒給他錢了,我看這孩子可憐,幫他交了學費。我聽說,他打算高中畢業就出去打工賺錢。”
好久沒給錢了……
蘇皖月如遭雷擊,身體微微一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從來沒找爸要過錢,也沒找過她,那弟弟平時是怎麼生活的啊?
她簡直不敢想象。
“章老師,真心感謝您。”蘇皖月從兜裡掏出十塊錢,塞到章老師手裡,誠懇地說,“誌強的學費,我來還。先給您十塊,晚點再給您補齊。”
“這錢您一定得收下。而且您放心,我一定會供誌強上大學的,讓他專心學習備考。”蘇皖月眼神堅定地看著章老師。
和老師聊了一通之後,蘇皖月暗暗發誓,從此以後一定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努力賺錢、擺脫貧困,讓弟弟順利上大學。
在離開學校前,蘇皖月還找到了那幾個和弟弟打架、欺負他的人。
她從小練過跆拳道,而且也黑段了,對付這幾個小子自然是綽綽有餘。
她眼神淩厲地看著他們,大聲說道,“你們欺負我弟弟,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說罷,便毫不留情地出手教訓了他們一頓,直到他們連連求饒,才安心回了家。
“皖月,你可算回來了!你家出事了!”
蘇皖月剛把背簍擱下,打算歇口氣,隔壁的王三嬸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額頭上還掛著汗珠。
“王三嬸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蘇皖月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來,緊張地問道。
王三嬸喘著粗氣說,“你家小星跟雲飛媳婦家的大壯打起來了,你媽去給人賠不是,結果倆人都被雲飛媳婦給打了。”
一聽這話,蘇皖月哪還顧得上休息,撒腿就往陳如雲家跑。
她心急如焚,眼神中透著憤怒和擔憂。
等她趕到的時候,繼母劉紫蘭正擋在小星前麵,陳如雲正揚著手要打他們。
眼看巴掌就要落到劉紫蘭身上了,蘇皖月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地抓住了陳如雲的手腕,大聲吼道,“你這是要乾什麼?!”
她的眼神中仿佛燃燒著怒火,死死地盯著陳如雲,那氣勢讓周圍的人都不禁為之一震。
陳如雲一看又是蘇皖月,哼了一聲,雙手叉腰,蠻不講理地說,“小星把我家大壯的臉都抓花了,我不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你打的可不光是我弟,還有我媽!”蘇皖月毫不畏懼地把劉紫蘭母子護在身後,挽起袖子,大聲說道,“這口氣,我得出!”
劉紫蘭平時就是個軟弱的人,遇到事總覺得自己有錯,隻會跟彆人低頭認錯。
她要照顧有智力障礙的兒子,小星又調皮搗蛋,不是偷跑出去不回家,就是偷人家東西闖禍,讓她整天提心吊膽的。
小星每次跑出去都會惹事,挨打也是常有的事,每次劉紫蘭都得去給人賠罪,自己還得挨幾下,這種事都不知道發生多少回了。
現在小星跟人家兒子大壯打了架,她也不敢跟陳如雲理論,隻覺得自己理虧,委屈得直流淚。
她不敢護著孩子,不敢跟彆人硬氣地爭辯,因為家裡太窮了,窮得讓人抬不起頭,而且孩子還有智力障礙,沒法好好教育。
看著小星挨打,劉紫蘭心裡疼得要命,可除了忍著,還能咋辦?
今天看到蘇皖月這麼護著他們母子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劉紫蘭心裡一直憋著的那口氣,突然就順暢了。
“雲飛!趕緊把欺負咱兒子的人趕出去!”
看著蘇皖月一副要打她的樣子,陳如雲趕緊喊老公幫忙。
李雲飛一直是個怕老婆的,陳如雲一發話,他就得聽。
“我看你敢動一下試試?!”蘇皖月往前一步,雙眼瞪得圓圓的,眼神中透著威懾力。
“陳如雲說你家大壯被我家小星打了,誰看見了?根本沒人,說不定是你家大壯欺負我家小星呢!”蘇皖月大聲說道,“但是,陳如雲,你打我弟弟小星,打我媽劉紫蘭,大家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王三嬸!麻煩您老去叫一下金村長,讓他來評評理!”蘇皖月轉頭對圍觀群眾裡的一個熟識的大媽喊道。
一聽蘇皖月要叫村長,李雲飛一下子就慌了,連忙攔住王三嬸,臉上露出驚慌的神情,說道,“這點小事,不用驚動村長了。”
他和老婆陳如雲都在生產隊裡乾活,金村長那可是他們一家的頂頭上司,掌握著他們的命脈呢。
要是因為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把村長給惹毛了,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小事?!這咋就是小事了!你看看我家大壯的臉,都被抓花了,這要破了相,以後咋找媳婦啊!?”陳如雲拽著自家兒子,讓大夥兒看他臉上的傷,一臉的心疼樣,聲音尖銳地說道。
“你再瞅瞅小星,小星臉上身上哪有傷?那都是我剛才氣急了,拍的紅印子!”
有了自家男人撐腰,陳如雲硬氣多了,還反咬蘇皖月一口。
蘇皖月可不吃這一套。
誰說受傷的就是受害者,沒受傷的就是欺負人的了?
“對了,剛才除了小星和大壯,甜妞也跟他們一起玩來著。”
聽到人群裡有人這麼說,蘇皖月笑著朝王慧家的閨女招了招手,溫柔地說,“甜妞,你跟阿姨說,是小星哥哥先動的手,還是大壯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