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道根之前,仲偉一直處於下風,五次煉靈的黑衣女子確實很強。
隨著道根中的精華被榨取,他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力量。
黑衣女子蒙著麵,但露在外的眼神裡明顯凝重了些,卻並未慌張,手中長劍微旋,劍氣蕩漾而出,身形飄逸如風,繼續攻殺。
她施展劍法時,如江河洪流,婉轉而又不失衝擊力。
每一劍落下,破風聲都頗為刺耳,刀劍碰撞,令院中火花四濺。
“這劍法……”
望著黑衣女子的劍法,秦良有些失神,大概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故此,他更不能直接離開了。
他扭頭衝上二樓,進入先前淩亂的房間,召喚出天荒鼎,將五具屍體扔入其中,開始煉化,提取其中的靈性精華。
燃燒道根的仲偉很強,黑衣女子雖然是五次煉靈者,但無法支撐太久,因此他必須爭取時間,儘快完成第三次煉靈並前去援手。
在天荒鼎煉化期間,秦良將五個乾坤袋都收走。
片刻後,房間中的血氣被清空,秦良將鼎中的血色靈性精華液喝下,就地運轉功法。
嗡!
突如其來的嗡鳴聲,如洪鐘大呂般自遠古穿越時空而來。
秦良隻覺得腦袋差點炸開,強烈的刺痛感,讓他的靈魂如遭雷擊。
“怎麼回事?難道是天荒鼎……”
他眸中全是猩紅的血色,強烈的殺戮欲望在心中放大,為了壓製這樣的欲望,他將超天階功法瘋狂運轉,一刻都不敢停歇。
天荒鼎來曆神秘,年代久遠,其中信息太過龐雜。
隱約間,秦良看到一尊寶鼎倒扣天地間,它帶著無比恢宏的氣息,散發著無比神聖的光芒,將諸多群雄鎮壓當場,並開始煉化。
接著,乾坤傾覆,漫天血雨飄灑,被它儘數煉化。
那些強者中,有天地萬物生靈,但在天荒鼎麵前,皆形同螻蟻。
“怨念……殺意……”
秦良終於知道,影響他的到底是什麼了。
這些怨念和殺意被煉化了多年,如今僅剩餘威,又趁秦良吸收靈性物質時,全都湧入了他的靈魂中,似乎要報當年的鎮殺之仇。
好在功法《天荒玄道訣》沒讓秦良失望,勉強壓製住了。
“呼……”
當所有靈性精華被吸收,秦良才大口喘著粗氣,渾身汗如雨下,暗自後怕。
“此事過後,需儘快將體內的怨念清除,今後也不能再輕易煉化屍體了。”秦良遺憾地打定主意。
屍體裡的靈性物質頗多,不能煉化是巨大的損失。
怨念也是一種執念,若繼續在天荒鼎裡,終有一日也會被煉化乾淨,可這些怨念數萬年都沒煉化完,秦良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耐心。
現在怨念進入他的靈魂深處,無法再收回鼎中。
長期經受怨念的影響,他遲早會走火入魔,故此隱患頗大。
話說回來,此次他總算是完成了第三次煉靈,不僅力量與速度增強,就連肉身都更加堅韌了,再讓他遇到那兩位殺手,輕鬆可斬。
“天色快亮了。”
他提起雙刀,無法掩飾眼中的殺意,朝房間外走去。
院中,仲偉和黑衣女子激烈交手。
在燃燒道根、榨取潛能之後,他勉強能和黑衣女子打成平手,此刻的攻勢絲毫不減,仿佛還能持續到好久,不愧是二品道根。
“就算你蒙著麵,我也知道你是個小美人,可惜不能與你共枕纏綿了,因為你今天必須死。”
仲偉腳底生風,並奮力揮刀,大有力劈山嶽之勢。
刀劍碰撞,雙方都各自被反震退開。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黑衣女子竟突然悶哼一聲,咳了一大口血,狀態極為糟糕。
“喲,原來是有暗疾在身。”仲偉戲謔一笑。
難怪對方明明是五次煉靈者,卻和四次煉靈的他打了這麼久,這很不合常理,隻要他繼續進擊,黑衣女子就必死無疑。
他剛要動手,一道黑影忽然飄過院中,來到黑衣女子身旁。
女子的內傷頗重,咳血後就暈了過去,秦良忙將她扶住,伸手探其脈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寒氣……經脈堵塞更為嚴重了。”
“正要去找你,來得正好,一起死吧!”
仲偉提刀殺來,力量十足,角度也足夠刁鑽,想要一刀斬倆。
將黑衣女子安置到角落,秦良抽出兩把長刀迎上。
如果是之前的秦良,定然無法硬撼這一刀,但現在他已經完成第三次煉靈,實力大幅提升。
唰唰!
長刀如銀蛇亂舞,雙方劇烈碰撞,強悍的力量基本持平。
“怎麼可能?”
仲偉驚怖,不敢相信對方的力量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提升這麼多。
他雖即將燃儘道根,但也不是尋常四次煉靈者能比的。
可此刻,他竟然被一個三次煉靈者擊退,傳出去根本沒人敢信。
秦良繼續衝殺,速度如風亦如電。
鏘鏘!
兩聲碰撞,秦良的左刀將仲偉的砍刀挑飛,右刀跟著向對方的胸膛挺進。
仲偉臉色微變,但反應並不慢,雙掌朝中間猛地拍擊。
嘭的一聲響,這柄長刀被他以四千斤之力拍斷,長刀隻是普通鐵器,無法硬撼,片刻後,另一把刀也被他以蠻勁截斷,委實驚人。
“想殺四次煉靈者,就憑你?”
仲偉滿臉不屑:“三次煉靈者,想殺四次煉靈者,簡直就是做夢。”
“是嗎?”
秦良滿身殺意,扔掉刀柄,舉拳攻殺。
他將七星拳施展到極致,在四重暗勁的基礎上,又加了一重暗勁。
“不知死活!”
仲偉森冷說道,覺得沒有武器的秦良可隨意拿捏。
他同樣握起拳頭,雙腿奮力一蹬,向前衝去,和秦良近身肉搏。
秦良的每一記七星拳都有五重暗勁,須臾間便已揮出了不知道多少拳,拳拳到肉,身形飄逸灑脫,儘顯少年宗師之風。
嘭嘭嘭……
交手片刻,仲偉終於察覺到數十股暗勁入體,但為時已晚。
伴隨著炒豆般的悶響,仲偉的道根靈性被自己榨乾,經脈被秦良的暗勁儘數震斷,一大口鮮血被噴灑出來,染紅了黎明前的夜空。
“五……五重暗勁……這不可能……”
他死不瞑目,自己竟然會被一個三次煉靈者擊殺。
秦良收走其腰間的乾坤袋,回到角落,輕輕將黑衣女子抱了起來。
“雪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迎著朝霞走出院門。
女子的麵罩在風中搖曳,那精美絕倫的麵孔若隱若現,染了些血漬,更添幾分淒美,不是江雪寒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