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秦良輕咳兩聲,打破一片死寂,而後輕揮衣袖,撫平煙塵。
“那個……抱歉,驚擾了諸位族老。”
他麵龐抽搐,有些尷尬地朝江海等家族高層拱手行禮。
“可曾注意到最後閃爍的光芒是什麼顏色的?”江海沒理會秦良,詢問身旁的族老。
那族老沉吟道:“好像是……紅色,不對,是白色。”
“彆好像啊,這可是碎了一塊問道碑呀!”江海不免焦急。
要是九品道根,一塊問道碑碎了也就碎了,無傷大雅。
但如果以一塊問道碑的破碎,隻換來一品道根的話,江家算是虧大了。
“到底是什麼顏色?”江海認真問道。
爆炸太過突然了,他自己也猝不及防,不敢確定。
幾位族老畢竟資曆深厚,很快得到答案,十分肯定地點頭道:“族長,問道碑破碎之前,最後出現的確實是紅色,一品道根。”
江海張了張嘴,老半天沒說話,一陣揪心的痛。
“罷了,一品就一品吧,好歹是有道根的。”
李秋梅心疼丈夫,安慰一句,扶著江海離開這個傷心地。
臨走前,她又道:“按規矩,檢測出道根的弟子都獎勵一株靈藥。”
“是!”那名族老領命。
李秋梅回頭,看了秦良一眼。
那個從煙塵中走出來的少年,灰頭土臉,顯得頗為狼狽,更加讓她確定,自己和女兒的選擇沒有錯,甚至懷疑,老祖當初衝動了。
她沒再看秦良一眼,覺得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費目光。
“秦公子,這是檢測道根的獎勵,一株一品靈藥,望秦公子勤加修煉。”
一位族老按流程遞給秦良一個木質盒子。
秦良打開木盒,一股靈藥香撲鼻而來,心中微喜,道:“多謝族老。”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有道根?”
突兀的聲音傳來,李宏才嚷道:“秦良,你在問道碑上動了手腳,否則好好的問道碑,怎麼可能破碎?”
“我不服!”李宏才有些抓狂。
江雪寒也從驚駭中回過了神,怕李宏才突然出手,忙擋在秦良麵前。
“李宏才,賭約是你自己定的,你能不能彆這麼無恥!”
江雪寒臉色難看,想不到表哥竟然是這種人。
李宏才從小寄居在江家,仗著有他姑姑撐腰,將規矩視若無物,任意妄為,更不可能善罷甘休。
“他在問道碑上動了手腳,無恥的是他。”
李宏才冷聲道:“否則一品道根怎麼可能弄碎問道碑?”
此言一出,圍觀不少人紛紛點頭,覺得有些道理。
江羽彤的六品道根都沒弄碎問道碑,怎麼一品道根就碎了?明顯有古怪。
“一品?”
秦良聞言蹙眉,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一個天大的誤會。
他很快冷靜下來,思忖道:“如此也是好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道根天賦品級太高,很容易被外界的強者注視,到時身上的秘密不一定能藏住,秦良自身也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不利於成長。
江雪寒欲再爭辯,秦良隻好伸手將她拉到身後。
“要怎樣你才肯罷休?”秦良看著李宏才,平淡問道。
李宏才陰笑道:“簡單,婚期不是定在一個月後嗎?一個月後,你若能打敗我,我便不會再乾涉你們的婚事,否則你就要退婚。”
此言一出,江雪寒臉色大變。
“李宏才,你無恥!”
她喊道:“你都七次煉靈了,還是五品道根,秦良他都沒開始煉靈,甚至隻是一品道根,怎麼可能在一個月內趕上你?”
她並不知道秦良已經二次煉靈。
“趕不上?那更能證明他配不上你,既如此,他不如現在就去退婚,省得到時被我打得滿地找牙,像條喪家之犬。”
李宏才滿臉得意,覺得吃定了秦良。
而秦良心底不由微沉。
江家除了直係,有不少外戚、賜姓子弟,而他也是從小到大寄居在江家,父母在外生死難料,因此對最後四個字不是很感冒。
“李宏才,你說話注意點,這裡不是你們李家……”
江雪寒想上前爭論,被秦良攔住。
“一個月後你我一戰,輸的永遠滾出江家。”秦良對李宏才留下一句話後離去。
他不想用江雪寒來當賭注,因此隻能這般說。
眾人呆若木雞,都覺得聽錯了,許久才引發一片嘩然。
沒人敢相信,一品道根竟然應下了挑戰,而且還如此大言不慚。
“秦良,你太衝動了,李宏才已經完成七次煉靈,彆說一個月,就算給你半年,你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啊!”
秦良的院中,江雪寒滿臉著急,將一個包裹遞給秦良。
“聽我的,這兩天你找機會跑路,這裡有幾枚靈幣,走得越遠越好。”
“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秦良無奈。
江雪寒歎道:“若能快速提升實力,自然有希望,可是半年內煉靈不能超過五次,否則會導致根基不穩,何況你隻有一個月。”
“放心吧,這不是還有一個月嗎?”
秦良見她還不放心,又笑著補充道:“真不行的話,最後一天再跑路也來得及,而且要跑我們一起跑,我說過要娶你的。”
“你……”
江雪寒語塞,臉紅了老半天才道:“這些靈幣你留著,需要什麼資源就自己買,實力能提升多少是多少,不夠我再去問爹要。”
秦良望著江雪寒的背影,不禁失神,內心無比感激與溫暖。
……
後院。
李宏才滿臉無辜:“姑姑,他真是這麼說的。”
“豈有此理?他還真把這兒當成他家了?竟敢這麼跟我侄兒說話?”
茶杯裂開,李秋梅怒不可遏,滿麵寒霜。
即便這裡是江家,也隻有她敢教訓李宏才,畢竟是她們李家人。
如今一個外姓,秦良,竟然說“誰輸就滾出江家”這種話。
“他是把我這個江家主母忘了嗎?江家讓誰滾讓誰留,還輪得到他來插嘴?”
李秋梅壓抑多年的不滿和怒火終於爆發。
雖然秦良的父母對江家有恩,但收養秦良也算是報答了,如今過去多年,不少人的耐心已經耗儘。
“夫人,消消氣,秦良他還小,隻是一時衝動。”
江海在旁安撫,無奈又遞過去一杯茶,隻覺一個頭兩個大。
李秋梅一巴掌拍在桌上:“他不是想娶雪寒嗎?我倒要看看他憑什麼娶?彆說我不給麵子,聘禮若是少一分,我可不會讓他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