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在林薇的臉上。
她拚命掙紮,卻無法推開那個壓在她身上的禽獸。
“媽,救我,救救我。”
“救你?彆鬨了,你還不明白嗎?你媽就是故意將你送到我床上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林薇意識到了什麼,她像是求證一般,幾乎嘶吼問出:“媽,你給我下藥了是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想到自己軟弱無力的身體,林薇心中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林父過世後,她與林母之間因舅舅的事情產生了嫌隙。
後來弟弟走丟,她為了尋找弟弟更是少與林母親近,甚至林母的再婚對象,她也是時隔很多年第一次見到。
她原以為林母叫她過來,隻是想讓她與繼父認識一下,卻不成想飯還沒吃完,她就被繼父帶到了房間裡。
林薇毫不猶豫朝著他的下體猛踹了一腳。
“啊,你個臭婊子,你敢暗算我。”
繼父吃痛蜷縮成一團,林薇找到機會不管不顧衝向門口。
她心如擂鼓,還有一點,她就能跑出去了。
隻是‘砰’的一聲,林母竟將房門給關上,還落了鎖。
她的母親,竟生生斷了她逃脫的唯一希望。
“媽,快把門打開,把門打開。”
也許是她的哭喊聲太過絕望,門外終於傳來了林母淡漠的聲音:“薇薇,彆掙紮了,今個兒這門你無論如何都彆想出去。”
“其實媽媽跟你繼父在一起有段時間了,你繼父沒有孩子,但媽媽年齡大了又生不了,不能給你繼父家留後,媽媽實在愧疚。”
“但你不一樣,你今年30歲,正值生育年齡,也不用你養,媽媽將他當成親生孩子來照顧。薇薇,你是媽媽的乖女兒,你就完成媽媽的心願吧。”
林母的話猶如一柄尖刀,刺的她渾身汗毛戰栗。
“媽,你在說什麼鬼話,你是瘋了嗎?”
繼父見她不似剛才那般掙紮後,得意的來到了她的身邊。
“彆求了,你以為你媽是什麼好東西,你的親弟弟,就是被你媽給害死的。”
林薇震驚的看向繼父,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意思?我的弟弟……。”
門外,林母的聲音再次響起,“事到如今我也就實話告訴你了,你弟當年根本就不是走丟,是你舅舅的兒子得了尿毒症需要換腎,他當年將我們趕出他家,就是為了找機會弄到你弟弟的腎。”
“我明明提前問過醫生了,割一個腎沒事兒,你弟弟是能好好長大的,可後來,你弟弟因感染器官衰竭而死,這不是我的錯,是你弟弟他自己身體太差了。”
“那是你親兒子,你為了彆人的兒子這樣對待你自己的骨肉,你還是人嗎?”
林薇撕心裂肺的叫喊著,可對於兩個人麵獸心的東西來說,根本沒有半點兒動容。
林薇抽出挽著頭發的簪子,一把紮進了繼父的脖頸之中。
“啊。”
許是沒想到林薇敢下這樣的狠手,吃痛的繼父往後倒了下去。
但下一刻,他露出猙獰的麵孔。
“你以為你不願意,你就能活著離開了嗎?彆做夢了。”
繼父抽出藏在床底的斧頭,一下又一下的砍在了林薇的身上。
鮮血濺了滿屋,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永遠停留在了這一刻。
“林薇,通知書到了,江城大學,這可是咱新縣的頭一份啊,你可真給老林家爭氣。”
林薇睜著不太清醒的眼睛,下意識接過了郵遞員遞來的大學通知書。
可通知書的觸感太真實了,就仿佛這一切不是夢境,而是她再次觸碰到了前世遙不可及的大學一般。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一個小男孩忽然抱住了林薇,“姐姐,你怎麼哭了,是太高興了嗎?”
姐姐?
林薇猛的朝小男生看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弟弟林源清俊的小臉。
多久了,她已經多久沒見到林源了。
這一刻,她不想管是不是夢境,隻想好好抱著林源痛哭一場。
被林薇抱了滿懷,林源有些手足無措,但他學著林父那樣,輕拍她的背試圖安慰她。
哭到一半,林薇忽然反應了過來。
剛到手的通知書——
活蹦亂跳還會哄她的弟弟——
這一切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若說它不是夢境的話,那就隻有一種解釋。
她重生了,回到了1990年。
也就是——
林父從施工工地墜亡的這天。
一想到此刻的父親也許還活著,林薇瘋一般跑向了工地。
快一點。
再快一點。
是不是就能挽回林父的生命了。
然而——
待她趕到時,林父的身體早已涼透。
一旁的工友見是她來,紛紛給她讓了道。
“薇薇,你爸他……。”
“爸~~~~。”
林薇抱著林父的屍體痛哭出聲,“通知書到了,我的通知書到了,江城大學,您不是說要看看我的通知書嗎?您起來啊,起來看看啊。”
“薇薇,你彆這樣,你這樣你爸走也不安詳,這都是意外,意外……。”
“是啊,你要打起精神來,你爸沒了,你弟還小,你可得撐起這個家啊。”
可她明明已經重生了。
明明已經回到了這個時間節點上了。
明明就差一步就能將爸爸救下了——
等等。
不對啊。
據前世工友們所述,林父應該是在中午11點左右從正在施工的高空墜下,當場死亡的。
她拿到通知書的時間正是中午11點多,所以她下意識的以為,她拿到通知書的時間節點,就是林父的死亡時間。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在剛才急忙慌跑來,想要救下林父。
可工地與家裡的距離並不遠,跑過來不過幾分鐘。
但屍體想要徹底涼下來,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更何況,此時林父的屍體已經完全冰涼。
若真細究,死亡時間根本就對不上啊。
頓時,一個荒謬的想法從林薇腦海中浮現。
她父親的死,也許並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