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族人,毀我家園,還想我歸順於你,癡心妄想。”李長安雖然受了重傷,但說話之音依舊慷鏘有力。
他那渾濁的雙眼看著旁邊的楊家家主屍體,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就死吧。”司徒南冷冷說了一聲,示意身旁的兩人下手。
就在這時,花園的入口處走出了一道身影。
在如此微妙的氣氛之中,這道身影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吸了過去。
“餘起少爺。”李長安看著這出現的人影,渾濁的目光中露出一抹精光,隨後他喊道:“快逃。”
他知道餘起的實力,在這些人的麵前,餘起無異於送死。
相比於李長安,宋一蓬和司徒南眉頭一皺。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司徒南有點想不通,他派去的人中每一位的實力可都是要比餘起強,為了不出意外他更是多派了兩人,可現在對方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那不就說明有強者在護著他?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對嗎?”餘起走到李長安的麵前看著他,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莫非那幾個人是你派去的?敢刺殺將神的兒子,你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司徒南心中一驚,這才注意到自己差點說了出來,好在他及時收了口,目光有些閃躲,“你不要血口噴人,難道有人對穆青楠有仇要刺殺他就得怪在我身上嗎?”
“不是你就好。”餘起淡淡地說了一句,轉過身扶著李長安,“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矛盾,今日,我要帶他走。”
宋一鵬聽到這話,卻是急了,如果把李長安放走,那日後宋家便多出了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他暗暗看向了司徒南。
司徒南聽到這話,清撇了餘起一眼,若是穆青楠也在此的話,他大可直接將兩人殺掉,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可現在對方卻隻有一個人,他不敢做得太過。
雖然他不知道這人的身份,但看著和穆青楠關係不淺,如果在這裡殺死了他,穆家來尋仇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的目光突然一轉,輕聲笑道,“此人偷學我司徒家的《驚鴻慣日》,我必須要把他交給家主處理。”
餘起麵色平靜,但是心裡卻一驚,他怎麼給忘了這茬了。
李長安經曆這麼一場生死之戰,肯定把所有的招式都給用出來,若是真的把《驚鴻慣日》給使出來了,那這事可就不好辦了。
“證據呢?司徒家那麼大的家族,莫非也會血口噴人?”餘起麵不改色,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司徒南。
“牙尖嘴利。”司徒南身旁的人冷冷地說了一句,拳頭已經緊緊地抓了起來。
餘起絲毫不懼,他扶著李長安,漫步朝外走去,“今天,我必須要帶他走,如果我在這出了什麼事的話,你們就等著穆家的報複吧。”
看著餘起與李長安的背影,司徒南暗暗抓緊了拳頭,他確實不敢出手。
身為司徒家的人,他何曾被人這麼威脅過,心裡麵的怒火不由升騰而起。
隻不過他一隻壓製著,沒有失去理智。
餘起看似灑脫,但其實內心也是緊張到了極點,若是對方真的發起了攻擊,那他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每走一步,他都擔心後麵的人會攻擊而來,他想走得快一點,但這樣的話也就說明他的心裡有鬼了。
終於,已經鄰近入口。
司徒南等人看著餘起,恨不得要殺了他。
“小子,把人給我留下。”司徒南一旁的人定力顯然沒有那麼好,看著餘起如此的囂張,他終於忍不住,身體朝前衝去。
餘起麵目一緊,猛然抓住李長安,身體快速地逃了出去。
“還想走?”那人大吼一聲,手中的長劍揮舞而起,道道紅光閃耀其中,散發出靜謐的氣息。
隨著他的手臂一揮,劍刃上的紅光頓時激射而出,化成了一道巨大的劍芒,霎時間,此地被這紅光照得通亮。
劍芒迅速的飛出,直接朝著餘起的後背劈了下去。
劍芒所過的地方,被帶起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這就是正統的《驚鴻慣日》,威力遠比餘起施展的要強大許多。
“餘起少爺,彆管我,快走。”李長安麵露焦急之色,他想要掙脫開餘起的手臂,但傷勢如此嚴重的他又怎麼可能掙得開。
餘起手臂一用力,將李長安給推了出去,隨後猛然轉身,手臂抽出魔種,迎著襲來的劍芒刺了上去。
兩人的實力本就有些差距,餘起自然是抵擋不住這道劍光。
剛一觸碰,餘起便感覺到一股火熱的氣浪撲來,隨後就是一股毀滅的力量侵襲而上。
雖然有魔種擋在前方,但他還是被劍氣劈飛了出去,身體還在半空中,便已經吐出了一口鮮血。
快要落地之時,他強行一扭身,使得自己平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不過體內傳來的劇痛卻使得他身體一抖,險些摔倒在地。
他還是小瞧了司徒家的決心,以他的實力,對方中的一人他都敵不過。
“怎麼不跑了?”男子手提著劍,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我今天就把你殺了,我倒是要看看穆家會不會為了你一個人而得罪我們司徒家。”
言罷,男子腳步衝起,一劍直刺向餘起的咽喉。
已經受傷的餘起,根本就躲不過這快速的一劍。
在他後方的李長安想要前去替他擋住這一劍,但他的身體卻已經不允許他這麼做。
滋!
長劍暴刺而入,不過並沒有如預想般刺入餘起的喉嚨之中。
因為,在餘起的前方,出現了道道寒霜,就是它,擋住了對方的攻勢。
彆的人不知道,但是餘起可是熟知,這與在城外救下他的寒霜一模一樣。
看到自己的攻勢被止住,男子一怒,運起內力,加大力度刺了過去。
但不論他怎麼做,都無法突破這片寒霜。
更為奇怪的是,寒霜猶如長了腳一般,不斷沿著劍身蔓延而上,其速度之快,在這人還沒來得及放下劍柄之時便已經侵入了他的手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