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起感到周身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他睜開昏沉的雙眼,挪動著疼痛的手臂,慢慢地將自己撐了起來,看著漆黑的夜空,他喃喃說道:“天已經黑了嗎?不知道青楠怎麼樣了。”
他摔下來之時,雙手因為乏力而鬆開了兩人,而自己在落地之後更是已經暈了過去。
現在醒了過來,他連忙看向四周,尋找著兩人的身影。
雖然夜色很黑,但是他還是借著微弱的月光,找到了躺在不遠處的冬雲。
對方也是昏迷了過去,俏麗的麵龐沾染上了絲絲汙垢,白淨的衣衫也滿是泥濘,儘管如此,卻還是擋不住對方的美。
餘起都為此看了一愣神,隨後他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冬雲的肩膀:“喂,醒醒?”
冬雲眉頭皺了皺,隨後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她心裡一驚,連忙朝後爬去,當看清是餘起後,這才鬆了一口氣,“是是你啊。”
“不是我還能是誰,起來吧,找找青楠。”餘起忍著痛說了一句,隨後便朝著後方的叢林中尋去。
冬雲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以及那被吹動的樹葉所發出的沙沙聲,心裡一陣發毛,她連忙爬了起來跟上了餘起。
這三人中,傷的最輕的也就是冬雲了,從幾丈高的距離摔下,她也就受到了些震蕩。
在她的幫忙之下,餘起的搜尋也輕鬆了不少,很快,眾人便將周圍十米左右的距離全部搜索完了,但依舊沒有發現穆青楠的身影。
餘起麵露焦急,若是青楠失蹤了,那他該怎麼向穆文風交待!
這時,兩人的頭頂突然傳來了些許動靜,他們抬頭一看,發現上方正有一道身影被樹藤纏住雙腳,倒掛在上邊,雖然已經昏迷,但他的身體在風的吹動下,依舊在不停地擺動著。
此人不是穆青楠又是誰?
看到他,餘起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將背上的魔種拿了出來,遞給了冬雲,“我的傷勢還未恢複,不能太過用勁,你去幫他把藤曼切掉吧。”
冬雲點了點頭,接過了這把詭異的斷劍。
她剛觸碰到魔種,便感覺到一股冰冷之意傳入自己的身體,身上的汗毛不由立了起來。
心中有些驚懼的她,連忙一跳,將纏繞在穆青楠腳上的藤曼切了下來。
隨後冬連忙將魔種還給了餘起。因為隻要她抓著那把劍的劍柄,自己就仿佛置身於萬年冰窟一般,十分的寒冷。
她不禁有些好奇,連忙問道:“這把劍究竟是什麼?那麼的詭異!”
“複仇之劍!”餘起冷冷地說了一句,隨後便將那落在地上,雙眼微微睜開的穆青楠扶了起來。
穆青楠揉了揉雙眼,“大哥,冬雲姑娘,我們死了沒?”
“死你個頭。”與穆青楠二人經曆了如此的生死,冬雲的心裡開始漸漸地融入了他們。
她狠狠地掐了穆青楠的胳膊一下,使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穆青楠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疼痛,連忙一喜,“太好了,沒死啊,哈哈哈”
餘起將魔種放回了背上,雙眼看向不遠處,“走吧,我擔心禿鷲門的人會尋來。”
雖然他們掉入了懸崖,但這裡距離禿鷲門也不算太遠,儘管按常規來說,從這麼高的地方落下,應該早已身死,但卻也不乏禿鷲門的人會比較謹慎。
“大哥,我們去那?”穆青楠有些迷茫。
餘起搖了搖頭,“不知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安龍縣城是不可能回去了。”
這是一座高大的山峰。
三麵環壁,隻有一條下山的道路。
在上方點綴著座座房屋,尤其是最中間的那一座,最為高大,而在它的前方,有一座占地頗廣的廣場,上方豎立著一尊巨大的禿鷲石雕。
而這廣場的周圍,各自站立著一名守衛,隻不過他們的手臂上皆綁著一道白色布匹,顯然是剛辦完喪事。
此時,在最中央的那座大樓中,橫放著一具棺材。
在棺材的前方,兩排人各自坐在著,在最前方的主座上,則是坐著一名中年男子,嘴唇輕薄,鷹鉤鼻,一雙犀利的眼睛,他的麵容與那死去的葛鵬有些相似。
他就是禿鷲門的門主葛濤。
葛濤的麵龐極為陰沉,他看著坐在最前方的吳長老,說道:“吳衛河,你將那幾人的畫像給我,敢殺了鵬兒,我要他們碎屍萬段。”
“門主稍等,我這就回去命人畫上。”吳衛河朝著對方一抱拳,隨後便走了出去。
葛濤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去,這才站了起來。
他的手掌緊緊地攥著,因為用力,更是有些顫抖。
在今日,他的兒子居然被人殺了,越想,他就越憤怒。
葛濤走到葛鵬的棺材前,看著裡邊全身泛白靜靜躺著的兒子,他的雙眼留下了滴滴淚水。
“鵬兒,我一定會尋到那三人,將他們殺了給你陪葬,一定!”葛濤惡狠狠地說著,雙手緊緊的抓著棺木,因為用力,更是使得棺木凹陷了不少。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吳衛河走了進來,他將手裡的三幅畫像呈了上去。
葛濤將畫像平攤在桌字上,上邊畫著的正是餘起三人。
他看著畫像上的三人,眼中的怒火已是快要化為實質噴發而出。
吳衛河看著此時怒火中燒的葛濤,他輕聲說道:“門主,這三人中有一人我們需要稍加注意。”
“誰?”葛濤冷冷地回道。
“他。”吳衛河的手指向了穆青楠,“這位少年是將神的兒子,若是要殺了他們,必須要做到斬草除根,否則”
儘管心中十分的憤怒,但是葛鵬並有因此而失去理智,當聽到將神的兒子之時,他的心中猛然一頓。
若是做不到不留痕跡,那將神的怒火,恐怕一百個他們都承受不起。
想到這,他連忙說道:“你立刻帶人去懸崖下方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他們還活著,那就給我殺死他們,一定要死!”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