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知道您現在擔心什麼。”
錢材身為戶部尚書，自然能看出來這其中的風險。
儘管兩方都已經發行了非常高利潤的借據。
但這些借據能否兌現還是個未知數。
如果他們的爭鬥進入白熱化，結局隻會留下一股勢力。
另一方被打沒了，的票據就全部作廢了。
所以現在不管是把銀子放在任何一方手中，都是有著極高風險的。
“那你為何還要說這件事？”
“因為微臣想隻收一方的票據。”
錢材嘿嘿一笑，極為得意的跟秦明開口。
“你要押注，還是等他們的鬥爭結束，再收借據？”
秦明大概猜到了他想做什麼。
錢材開口解釋道：
“等到他們打完，隻留下了一方勢力，估計也就不會發借據了，畢竟借過去了那麼多錢，他們還需要找機會補上虧空呢。”
“雖然買不到，可我能從那些百姓們手中把借據收過來嗎，這樣還是能賺到不少銀子的。”
錢材還是規避了一部分風險的。
隻收勝利方的借據，還是從百姓手中收取。
按理說這樣的想法已經算比較保險了，畢竟這是投錢出去讓錢生錢。
這種投資肯定都是有風險的，而這種風險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
秦明沉吟片刻後，忽然開口道：
“不行。”
“陛下，一點風險都不冒是不可能的，雖然咱們最近賺到了不少銀子，可之前出去打仗，所造成的虧空還是不小的，我想儘快補充上來。”
錢材為了這個朝廷也是操碎了心，雖然秦明在外麵征戰不休。
創下絕世威名。
但背後的壓力和重量，卻隻有他們幾個身邊人知道，尤其是錢材。
錢材掌管戶部，每天都親眼看著大把大把的銀子流出去。
但是流入的銀子卻非常少。
秦明這一場戰鬥直接打了小半年時間，花銷如此巨大的情況之下，隻能由他這個戶部尚書來多想辦法彌補進去。
“你的心思朕是知道的，不過不用太過擔心。”
秦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幾句便準備讓他離去了，不過錢材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這樣做。
秦明不同意，就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
“陛下，為什麼不把銀子投一部分進去？我又不是把所有的銀子全部放到裡麵。”
錢材的脾氣，也是朝廷中出了名的不好。
儘管在秦明麵前已經收斂了很多，可這種時候他還是有些遮不住的氣惱。
秦明當初沒離京之前，就一直和錢材共事，自然明白他的脾氣。
看樣子今天如果不跟他說清楚，他心裡麵這個坎肯定是過不去了，於是歎了口氣緩緩開口：
“朕可以告訴你，但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嗯？看您這意思，這件事還關係到不少內幕嗎？”
“你剛才的想法確實很對，想賺銀子就必須冒一些風險，但你所預估的風險卻和朕想的不同。”
“願聞其詳。”
“朕且問你，若是大同教派勝了呢？這兩家的借據，豈不是全都會變成廢紙？彆忘了，西域境內現在是有三派人馬都活躍著的。”
“這……不可能吧，他們一群散兵遊勇，有什麼指望？”
錢材心中一沉，但語氣中還是帶著滿滿的質疑。
“這些人和你我都未曾接觸過，他們是什麼樣子，又有什麼手段，誰都不知道。”
“如果你想投銀子進去，就必須把他們算在風險之中。”
“怎麼樣？如果加上第三方，你的這個計劃還保險嗎？”
秦明緩緩開口。
這個時候原本還執拗著的錢材也沉默了。
他雖然脾氣比較直，可腦袋是很清醒的。
尤其是在大是大非方麵很拎得清。
秦明已經提起了第三方勢力，並讓他將其也放在風險之中，那他就會認真思索。
在想了想之後，他立刻對秦明躬身道：
“那算了，我還是等著他們約定的三日之期結束後的訂單吧。”
“嗯。”
秦明擺了擺手，錢材也轉身離開了此處。
在他走後，秦明將常白山喊了進來。
“去通知柳月梨，最近三日關於西域的情報，一日三報。”
“是！”
常白山很快就將秦明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秦明早早安排埋伏在西域的情報網，很快就調查到了西域境內所發生的一切，並彙報了上來。
西域國主們，和西域商會之間的銀兩爭奪戰打得非常激烈。
雖然雙方都安排了很多重要人物下場，更帶動了大多數的百姓。
可就算他們拚死拚活，到最後差距其實也不太明顯。
基本上是兩派共分天下的局勢。
雙方都籌措了上千萬兩的白銀。
白銀是有了，不過如何運到秦明麵前又是一層考驗。
褚嬴是不可能讓西域的眾多國主，在三日內將白銀運到秦明麵前的。
隻要拖住三天時間，他們和秦明的交易約定就沒辦法維持了。
於是在第二日，褚嬴將從大乾買來的火藥，全部都送到了自己手下的民兵營地內。
這些民兵營地是各個地方的富商。
為了自保，不被那些國主壓迫而自行訓練出的一批普通部隊。
這些人都是有很多農戶組成。
大多都沒有什麼戰鬥力，就連手上拿著火槍的時候，他們的殺傷力也並不強。
因為大部分人甚至連瞄準射擊都沒有練習過。
為了能夠讓他們上戰場，褚嬴下達了命令。
隻要劫掠了各地運白銀去大乾的火車，火車上所有的白銀都可以給他們隨便拿。
這已經算是撕破臉。
在命令下達後，所有民兵都踴躍的拿著炮火開始朝著火車衝去。
僅僅是半天時間就截停了十幾輛正在運行的火車。
有些人隻是一上午的時間，就直接搶下半輩子的身家！
如此瘋狂的消息，在褚嬴的推波助瀾下一傳十十傳百。
原本還不願意去當民兵的很多農戶，此刻也全都紅了眼，紛紛踴躍進入民兵營地之中，參加他們的劫掠戰。
可惜，那些做著發財美夢的人，很快就遭遇了重大打擊。
剛到下午時間，各國國主的正規軍就集結完畢，護衛在了火車軌道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