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麼突然想起查賬了?”蘇若薇突然問道。
她很好奇,一個傻子怎麼會想到這些?
薛源便隻好收了思緒,然後看著這位自己內定的薛氏集團美女大總裁,嘿嘿傻笑一下。
說,“他們說我很有錢,我就想知道到底有多少,劍七說讓你查一查就知道了。”
蘇若薇便不再多問,轉而又道,“王爺,家父的冤案現在已經上報刑部了,不知道王爺可想到辦法沒有?”
薛源頓時一拍胸脯,說,“放心,本王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裡,說救你全家就一定救你全家!”
蘇若薇的眼神卻又黯淡了下去。
彆人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她還信,但你說一個傻子?
早膳後,薛源帶著劍七出了王府。
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隻不過不少絲綢鋪子今天都關門了,路過隆升綢莊的時候,發現它也關門了。
“衙門的告示出來了,說蘇家被燒的生絲、半成品價值一百五十萬兩。”劍七說道,“比實際損失高了一半。”
薛源點點頭,說,“所以,現在除了成衣鋪,其他做絲綢生意的都關門了,大家都在囤貨,等漲價。”
劍七又道,“昨晚我查到隆升綢莊的倉庫了,在城北。進去瞧了下,裡頭的確有大批生絲、半成品,要想短時間都搬走,至少需要三十輛大號的推車。”
薛源想了想,說,“問題應該不大!”
三十輛推車而已,早點透露給王玉兒,遺老會應該能弄到!
頓了頓,又問,“對了,倉庫的守衛多麼?實力如何?”
劍七淡淡道,“我說了,我進去瞧了下。”
薛源看了眼一臉拽樣的劍七,說,“好的,被你裝到了。但是拋開這個不談,你告訴我具體數字可以嗎?”
“八個護院,最高八品中階。”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薛源買了一份油煎豆腐,裝在油紙裡,用竹簽戳著吃了一半,然後把剩下的一半遞給劍七。
劍七扔掉竹簽,捧著油紙嗦了一塊,又道,“昨晚,我遇到陳綺羅了。”
“就是神捕司號稱四大神捕之一的那個陳綺羅?她來得這麼快?”
薛源驚訝了一下,又忙問,“怎麼樣,是她的刀快還是你的劍快?”
“她不講武德,帶五六個高手一起砍我,我隻好暫撤!”劍七語氣平靜,但表情有些憤慨。
薛源不由咧了咧嘴,又道,“也就是說你打不過?那你不躲王府,怎麼還敢在大街上走?”
“沒事,我有人質。”
“誰?”
劍七抹了抹油光光的嘴,看了眼薛源,說,“你啊。”
“你特麼”薛源咬牙切齒地說,“還真機智!”
的確,傻王爺也是王爺,神捕司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讓王爺陷入險境。
“不過,如果陳綺羅就在寧安城,那咱們搶那批贓物就有難度了!”薛源有些憂慮地皺了皺眉。
劍七嗦完豆腐,把油紙揉成一團,隨手一丟就扔進了街邊一個專門搜集垃圾的竹筐裡。
又說道,“但是我感覺,陳綺羅這次來,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更重要的任務?”薛源眼睛微微一眯,說,“何以見得?”
“她如果隻是奔我來,昨晚應該一路追我才對!”劍七說道,“但是我後來又去勾引了她兩次,她都沒追上來。”
“劍七,看來你真的很寂寞。”
“現在有王爺,好一點了。”
“滾。”
薛源罵了一句,又困惑道,“如果她真的另有任務,那會是什麼呢?難不成寧州即將有大事發生?”
“寧州的大事麼”
劍七摸了摸下巴,說,“最近的大事,應該是七日後的登仙節。到時候寧州名流,包括楚宴修、趙春懷、知縣、知州,以及王爺你都要出席。”
薛源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所謂的登仙節,其實就是大乾開國皇帝駕崩的日子。
傳說一百多年前他歸天之日,皇宮上空白鶴盤旋、金光大作,於是有欽天監官員說這是他功德圓滿,封聖成仙的象征。
故而,那天就變成了登仙節。
在那一天,全國沐休,各地百姓都要舉行各種各樣的祭拜儀式,而各地的藩王更要攜本地名流,主持祭典。
薛源心想,莫非有人要在祭典上搞事?
旋即微微一笑,說,“要是有人搞事倒也好,到時候陳綺羅的精力在祭典現場,我們就在那個時候動手!”
原本按照計劃,薛源是想等絲價炒作到接近頂峰再去搶,這估計至少還得十天到半個月,但是現在為了萬無一失,薛源打算就七天後,登仙節那天動手!
要知道,那天不光會牽扯陳綺羅的精力,而且衙門的衙役,及縣尉手下的兵力也會大部分都安排在祭典現場。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祭典上,人家的目標就是你呢?”劍七突然問。
薛源突然想起譽王要燒死自己的事。
但還是說道,“有你和陳綺羅在,我怕什麼?要是連你們都擋不住,那我去不去登仙節都得死!”
劍七點頭,“有道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城東的一個大市場。
這個市場叫“春淺坊”,是專門交易絲綢和茶葉的地方。
市場內有兩條直直的街道,一個街道是專門經營茶葉的鋪子,另一條就是經營生絲和綢布的鋪子,加起來至少有三百多間。
劍七說道,“這裡是江南最大的茶葉和絲綢集散地。彆看鋪子都不大,那是因為貨物大都放在倉庫,實際上他們每年之交易數額,相當驚人。”
薛源點點頭,“那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要迅速出掉那批貨,就必須來這裡交易。”
“對,問題是我們搶了貨,就不能正大光明來交易。”
薛源聞言,卻是微微一笑,說,“那也未必。就許他李遠望明目張膽搶劫首富,就不許我們正大光明銷贓了?”
劍七道,“李遠望不足懼,就怕譽王查到是你乾的,到時候他殺你的心就更重了!”
薛源道,“我讓他知道是我乾的,他也不敢殺我,你信不信?”
劍七看了眼薛源,問,“憑什麼,就憑那封李遠望寫給他的信?”
“當然不是。”
“那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
“不對,我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