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什麼事兒了?”
祁雲琛沒攔著他,想著兩個人應該又是小打小鬨。
可沒想到——
“阮念念把孩子打掉了。”
黎北寒開口便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噗……咳咳咳……”
祁雲琛正要喝酒,聞言頓時被嗆了個半死,下意識便問:“你沒開玩笑吧?”
話落,收獲黎北寒宛若能把人凍死的眼神。
“咳……當我沒問……”
知道眼前的人自然不會開這種玩笑,他神色頓時正經了許多,繼續追問:“原因呢?她做的這麼絕,總要有原因吧?”
此話一出,黎北寒臉色頓時狠狠一沉。
沉默半晌,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
祁雲琛也不催促。
接連看著他喝了三四杯,這才終於等到了答案。
“她……”
黎北寒嗓音沙啞,端著酒杯的手似是有些微微顫抖,停頓兩秒,這才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磕。
“因為她根本沒有愛過我。”
“啊?”
祁雲琛直接笑了出來。
“她不愛你?黎北寒,你是不是瘋了?還是我瞎了?”
阮念念有多喜歡他,自己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
他怎麼會得出這種結論?
黎北寒不說話,隻是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接連喝了三四杯,他這才啞聲道:“她認錯了人。”
“啊?”
祁雲琛不解,有些沒太聽懂這是個什麼展開。
黎北寒卻又陷入沉默。
過了好半晌,這才將阮念念當初輕聲被救,以及她剛才的態度,說了出來。
“這……”
這下連祁雲琛也沒話說了。
他是愛看戲沒錯。
可誰能想到,阮念念和黎北寒竟然能鬨出這麼大一出戲!
認錯了人?!
哈?
這也能認錯?
他有些不可思議。
可想到麵前的人與黎南梟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張臉,又無話可說。
畢竟在黎南梟坐輪椅之前,隻要是兩人都在的場合,有人將二人搞混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但……
“就算是弄錯了,和她在一起三年的也是你,不是你四哥啊。”
祁雲琛一臉“弄錯了又怎樣”的表情看著黎北寒。
黎北寒聞言一頓。
祁雲琛繼續分析:“你這樣想,三年,彆說是人,就算是養條狗都有感情了!她總不可能發現搞錯了對象,就把這三年以來發生的事一筆勾銷吧?她又不是機器人!數據說刪除就刪除的!我看八成都是氣話!”
“可孩子已經沒了。”
黎北寒攥著酒杯的指尖有些泛白。
祁雲琛一聳肩:“這重要嗎?”
“當然,不可否認,她這麼做的確是有點衝動,但你二嫂才剛去世不久,她本來就打擊不小,又突然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可能……有點接受不了?反正不管怎麼樣,她肯定不可能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你要是不想放手,那就再哄哄唄,反正柳飄飄都讓你送走了,什麼阻礙都沒了,你們反而分開了,這算什麼事?再說了,隻要把人哄回來,孩子還不是說有就有?你可要想好了……”
黎北寒擰眉,緩緩放下酒杯。
祁雲琛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說在了他的心坎上。
三年……
三年間,與阮念念經曆一切的人,都是自己,不是彆人。
他當然不想就這麼放手。
這輩子都不想放手!
……
幾天後——
“念念,出院手續都辦好了,你舅舅在樓下等著呢。”
藍老夫人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
阮念念坐在床邊,已經穿戴妥當。
她幾乎沒有帶任何東西。
隻有手中的包裡放著證件與手機。
其餘的,什麼也沒有帶走。
“走吧。”
藍老夫人上前牽起她的手。
阮念念沉默著起身,跟著藍老夫人朝著門外走去,眼底沒有一絲留戀。
終於可以離開了……
黎北寒這兩天都沒有再找來或是打電話。
應該也想通了吧?
這樣對大家都好……
“阮小姐。”
走到門口,護士突然找了過來,淺淺一笑。
“徐醫生讓您過去找他一趟,說是您出院之前,有些注意事項想和您再說一下。”
徐醫生便是這幾天負責照顧阮念念的主治醫師。
“好。”
阮念念應了一聲,轉頭看向藍老夫人:“那我很快就回來,外婆,你先等我一下。”
“嗯,去吧。”
藍老夫人點點頭。
阮念念便跟在了護士身後,朝著診室方向走去。
來到門外——
“徐醫生就在裡麵。”
護士在門口停了下來。
“謝謝。”
阮念念道了聲謝,推開門,走了進去。
可座位上卻並沒有人。
她愣了一下,喚道:“徐醫生?”
無人回應。
想到護士剛才說人就在裡麵,她下意識便朝著簾子隔斷的診療床看去。
下一秒——
一隻手卻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將她朝著門裡拽去!!!
“啊!”
阮念念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出口,口鼻也被人狠狠的捂緊!!!
呼吸間儘是熟悉的氣息。
讓她猛的瞪大了眼睛。
黎北寒!!!
他怎麼……
意識到情況不對,阮念念本能便想要掙紮!
接著便看簾子後走出一名陌生的醫生,手持一隻細細的針管,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抱歉了,阮小姐。”
對方嘴上說著抱歉,可手下卻沒有一點猶豫,針尖已刺破了她手臂。
“唔唔……”
不!!!
黎北寒又想做什麼?!
再一次綁架她嗎!!!
她拚命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淚已湧了出來。
可眼皮卻還是漸漸開始發沉。
直到徹底閉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已是幾個小時之後。
入眼熟悉的房間,讓她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又是這裡……
黎北寒曾經囚禁過她的彆墅。
為什麼……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她真的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了!!!
想著,她立即翻身下床!
房門也在此時恰到好處的傳來“哢噠”的一聲。
阮念念神色一冷,回頭看去。
男人總是黑的發亮的皮鞋上沾著淩亂的鞋印。
是她昏迷之前,拚命掙紮時留下的。
往上,她看到了一雙複雜的眼睛。
“嗬……”
阮念念嗤笑一聲,語氣沒有任何溫度:“黎北寒,你這樣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