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黎北寒直接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黎南梟嚴肅道:“北寒,你在哪?老爺子讓你現在立刻回來。”
黎北寒目光閃爍一瞬,看向藍無宴與阮念念。
隨即答應道:“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對阮念念道:“念念,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回黎家一趟,很快就回來。”
聽到黎家,阮念念微微變了神色,卻依舊沒有說話。
黎北寒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終於轉身離去。
房門關上,阮念念直接便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
“小心!”
藍無宴趕忙伸手將她扶穩,帶回了床邊。
剛要收手,卻被阮念念死死扣住手腕!
“舅舅,幫我……”
她神色哀求的看著藍無宴:“求你幫我查清楚媽媽的事,柳飄飄絕不可能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一定是她!你幫我找找,說不定會有目擊者看到她也去了那個樓道!萬一呢!!!”
“柳飄飄?”
藍無宴一怔。
他並不知道柳飄飄也住在這裡的事。
阮念念這才把黎北寒剛才轉述警察的話都說給了他聽,又篤定道:“我媽出事了,這件事唯一的受益人就是她!所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真的無辜!”
“好,你先彆激動,這件事我會讓人去查。”
藍無宴怕她太過情緒化,再影響到自己的身體,趕忙答應了下來。
阮念念聞言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以藍家的能力,一定能查到什麼的……
柳飄飄這個殺人犯,彆想逃脫法律的製裁!!!
……
另一邊——
黎北寒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黎家彆苑。
剛一進門,便趕上黎老爺子正好大發雷霆!!!
“啪!”
一隻名貴的茶杯重重摔碎在黎北寒腳邊,隨之而來的是幾乎整座彆院都能夠聽到的怒吼!
“居然鬨出了這種事!真是不嫌丟人!”
他氣的臉色都有些漲紅,一看到黎北寒,便立即道:“北寒!你回來的正好!你二哥和秋華這麼多年的夫妻,縱然感情不和,也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秋華的死就是一場意外!你儘快打點一下,讓那邊把你二哥放了!然後儘快準備葬禮!”
黎老爺子說罷,重重歎了口氣。
相處多年的兒媳意外身亡,他臉上竟是看不到一絲悲傷,反而隻覺得丟人現眼!
黎征成因為涉嫌“殺妻”而被暫時扣押了起來,這傳出去,不知道要鬨多大的笑話!
他們黎家的臉麵都丟儘了!
黎北寒沒有說話,和一旁輪椅上的黎南梟對視了一眼。
隨即道:“警局那邊,是阮家找了人,所以二哥一時半刻還沒有辦法放出來。”
阮家雖然是外地的貴族,但在江城也是有些實力的。
阮秋華無緣無故身亡,又牽扯到了黎征成,他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要嚴查到底,儼然是顧不得黎家的“臉麵”了。
黎老爺子聞言頓時麵色一僵。
黎北寒接著又道:“而且這件事確實蹊蹺,還需要再查……”
“查什麼查!”
黎老爺子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
“你是還嫌我們黎家不夠丟人嗎?再說了,你二哥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他絕對不可能害了秋華!不管怎麼樣,想辦法把阮家的人給我壓下去!趕緊給秋華舉辦葬禮!這事兒就算完了!”
“可……”
黎北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黎南梟扯了下衣袖。
微微垂眸,他看到黎南梟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黎北寒見狀一頓,沉默兩秒,終是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沉聲道:“我知道了。”
黎老爺子沒再多說,揮了揮手,示意二人可以走了。
黎北寒立即大步流星的離開。
直到了花園中,這才停下。
身後也響起黎南梟的聲音——
“和老頭子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呢?你看他有半分替二嫂難過嗎?”
他語氣中帶著些嗤笑,眼底一片薄涼。
黎北寒順著他的話冷哼一聲。
隨即聽他問道:“念念那個小丫頭怎麼樣?知道了嗎?”
“嗯。”
黎北寒點點頭,又無奈道:“她懷疑柳飄飄。”
“正常。”
黎南梟對此毫不感到意外:“因為不管是二哥還是柳飄飄,都能從二嫂的死中獲益,念念懷疑也正常,隻不過……”
“沒有證據。”
黎北寒麵上是少見的無奈。
黎南梟也不說話了。
半晌——
“事情到底是怎麼樣還不好說,你想查,等辦完了葬禮可以繼續查,老爺子的主意不會改,沒必要因為這個和他起爭執,先按他說的辦吧。”
黎南梟勸道。
“嗯,我知道。”
黎北寒也沒再多說。
事已至此,這的確是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當晚——
直到深夜,黎北寒這才再度回到了醫院。
他本以為阮念念已經休息了,可沒想到推開病房的門,卻剛好撞上她看過來的眼神。
四目相對,黎北寒心底竟突然升起一種以前從未有的心虛。
“藍無宴走了?”
關上房門,他主動找了一個話題。
阮念念卻答非所問,語氣有些衝道:“黎家怎麼說?”
雖然這麼問,但她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直覺告訴她,以黎老爺子的性格,黎家八成想要這件事情早些結束。
隨即果然便聽到——
“二嫂的葬禮,已經在安排……”
話沒說完——
“砰”的一聲!
阮念念竟是直接將床上的枕頭丟了過來!!!
黎北寒下意識的閃身,這才沒有被砸到,眼底也忍不住有了些火氣。
卻聽阮念念厲聲道:“凶手還沒有抓住,就要辦葬禮?你這樣讓她在地下怎麼安心!!!”
知道她現在不夠理智,黎北寒上前兩步,想要安撫:“你先聽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
阮念念麵色如冰:“我說了,這件事一定和柳飄飄脫不了乾係,你們這麼急著辦葬禮,是想趕快了結了這件事,好為她打掩護嗎?”
黎北寒神色一僵。
事發突然,黎北寒也已經忙了一天,滿心疲憊,終是沒忍住道:“念念,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能不能理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