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不要燙染,不要化濃妝,不要噴味道重的香水,一周至少五天穿裙子,白色的。”
坐電梯的時候,顧裴司喋喋不休,全是知識點。
“你會畫畫嗎?”他問。
這個蘇鳶還真會,但她還是搖頭。
“不會。”
在福利院長大的女孩子,光是能讀書就不錯了,哪有功夫去學畫畫?
為了符合人設,蘇鳶大膽撒謊。
“我給你報個美術班,你下班有空就去學。”
蘇鳶故作不解,“顧總,做情人的要求這麼多嗎?我看彆人……”
“彆人是彆人,我是我。”顧裴司不滿極了,“你少拿我和彆人比較,拉低我的檔次!”
蘇鳶:哈?你什麼檔次?你不就是個蛇精病嗎?
“把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倒一倒,我對你的身體沒有興趣。”
叮咚。
電梯門打開,顧裴司邁著大長腿走了出去。
蘇鳶氣紅一張臉,跟在後麵。
去特麼的黃色廢料!
我腦子裡都是仙品,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顧裴司打開後備箱,把一大堆袋子提出來,全塞給蘇鳶。
瞥見她泛紅的小臉,嘴角浮起一抹譏諷。
“少抱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你隻是運氣好。”
要不是她有幾分像沈嫿,他才沒有興趣包她。
蘇鳶唇瓣顫抖,那句“你當你是皇帝,還玩宛宛類卿這套”差點就蹦出來了。
幸好,她忍住了,抱緊袋子,低低嗯了一聲。
顧裴司瀟灑上車,發動引擎,巨大的轟鳴響徹整個車庫,隨即油門一踩,駛出了車庫,徒留蘇鳶一個人在原地。
東西很多,也很重。
蘇鳶抱的胳膊酸,乾脆把袋子全放到了地上。
這會兒顧氏沒什麼人了,蘇鳶放心大膽的召喚王媽,讓她開車來接她。
王媽非常低調的,開了一輛五菱宏光,戰損版的車身外觀,一看就是二手市場5000塊淘的貨。
但車內裝飾豪奢無比,與外觀來了個極大的反差。
帶加熱按摩的真皮座椅,全車地麵鋪了上好的羊毛地毯,車載音影,車載吧台應有儘有。
毫不誇張的說,車內裝飾能買100個二手戰損版五菱宏光。
王媽下車幫著把東西提上車,一句廢話都沒有。
蘇鳶今天怪累的,上車後直接倒在座位上閉了眼。
王媽開出顧氏大樓的車庫,駛入大道。
“小姐,今天夜色不錯,已打開全景天窗,你可以一邊吃三明治,一邊欣賞。”
話音未落,車頂徐徐拉開。
在城裡自然看不到漫天星辰,月亮倒是夠大夠圓。
蘇鳶吃著王媽做的三明治,疲憊的身心被治愈了不少。
“王媽,你的手藝簡直太棒了!”
“嗚嗚嗚,幸好有你在,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麼活啊?”
蘇鳶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王媽看,她有多愛她。
可惜王媽t不到蘇鳶對她的濃烈愛意,隻是公式化的回了一句:“能得到小姐的誇讚,老奴打心底高興。”
蘇鳶:……
王媽什麼都好,就是不愛和她聊天。
這讓蘇鳶多少有點寂寞。
她太忙了,沒空去交朋友,就算交朋友,也不可能把她的秘密說給對方聽。
要是王媽能和她嘮嗑就好了。
回彆墅的時候,蘇鳶瞧見隔壁彆墅傅晏琛的房間亮燈了。
雷達叮的一下響了。
“不對勁,平時這個點,傅晏琛房間都不會亮燈的,他不會回來了吧?”
聽她這麼說,王媽緊張了起來。
“我出門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傅先生房間是沒有亮的。”
遭了。
二人心中齊齊驚呼。
蘇鳶立即打開監控,果不其然,她在蘇家彆墅客廳發現了傅晏琛的身影。
蘇鳶發出尖銳爆鳴,幸好車子隔音做的好,外麵隻能聽見微弱的聲音。
“天殺的,這狗男人怎麼一聲不吭就往我家鑽啊?他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嗎?!”
“怎麼辦,怎麼辦?!”
“王媽,他上二樓了!”
“他進我房間了!”
王媽將車停在了蘇家彆墅後方,熄了火。
“小姐彆急,我們不是商量過如何應對這種緊急情況嗎?”
“你座位後麵的箱子裡有衣服,你現在換上,再把臉上收拾一下,我們從後院小門偷溜進去,裝成你小花園散步的假象就可以了。”
蘇鳶也冷靜下來。
沒錯,她有提前做過各種預案的。
之前的日子太按部就班,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情況,蘇鳶差點把這些預案忘了。
這會兒王媽一提醒,她立馬記了起來。
蘇鳶翻到王媽準備好的家居服換上,對著鏡子把臉上的痣,鎖骨上的愛心胎記,以及唇膏統統卸乾淨。
因為激動,她臉頰紅的有些過分,蘇鳶又用素顏霜給壓了一下。
然後輕手輕腳下車,和王媽一塊偷偷摸摸從後院小門溜了進去。
剛進去還沒站穩,蘇鳶就聽見頭頂響起傅晏琛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
蘇鳶心裡一咯噔,順著聲音抬頭一看。
傅晏琛穿著一件灰色條紋馬甲,內搭純白襯衫,雙手插在褲兜,站在她房間的陽台上,居高臨下睨視她。
背著光,她不大能看清楚男人的表情,但從語氣判斷,他好像有點生氣?
蘇鳶抓住王媽的手不由得收緊。
他不會正好看見她和王媽從後院小門進來吧?
沒這麼巧吧?
王媽輕輕回握了她一下,示意她穩住,彆慌。
蘇鳶咽了口口水,努力控製表情,揚出一個驚喜的笑:“晏琛哥哥,你來啦?”
傅晏琛下樓,走到蘇鳶跟前。
“身體不好,到處亂跑什麼?”
是質問的口吻。
他不喜歡蘇鳶亂跑。
當初溫淺月就是因為亂跑,他永遠失去了她。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替代品,哪怕傅晏琛不愛蘇鳶,也不希望她出事。
“在房裡待的悶,今天天氣不錯,就出來透透氣。”蘇鳶軟軟的說,“晏琛哥哥今天回來的好早,是想鳶兒了嗎?”
女孩彎彎眉眼,說著俏皮軟話的時候最像她了。
傅晏琛伸出右手,捧住蘇鳶的臉頰,眼神迷離,語氣更是虛幻:“嗯,想了。”
他想溫淺月整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