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鐘靈毓秀,雄奇莊麗,天下第一靈山。
傳聞,這龍虎山上,有成千上萬的人在此求仙尋道,清修者來自各行各業。
此刻,在龍虎山靠近大上清宮的後山腰,一個年輕男子,正站在一座墳墓前。
“師傅,徒弟要離開了。”
男子耷拉著腦袋,低聲說道。
他叫聶雲揚,今年二十八歲,身高一米九,臉龐硬朗,渾身散發著陽剛之氣。
旋即,男子將一瓶隻賣十五塊的牛欄山倒在墳頭,他師傅生前最愛喝這種酒,基本上每日都有小酌一杯。
十年了,聶雲揚在這裡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如今,他就要下山了。
十年前,他高中畢業,名落孫山,索性跑到龍虎山上,當起了道士。
在這裡,他聽著晨鐘暮鼓,閱讀道家典籍,勤練太極拳法,成長了許多。
“師傅,我明天就要回重慶了,等到春節再回來看您,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聶雲揚清理了墳前的雜草,語氣有些傷感。
他將一件紫色的道袍碼的整整齊齊,放在地上,而後麵朝墓碑,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其實,他的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師傅已經仙逝,這些問題隻能爛在肚子裡了。
片刻之後,聶雲揚轉身離開,一直躲在小樹林裡的三個男人才緩緩現身。
為首的中年男子西裝革履,麵目威嚴,額頭有不少滄桑的皺紋,兩鬢的頭發微微泛白,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望著遠去的聶雲揚,又看了看旁邊的墳墓。
“老板,需不需要我幫您把那小子給抓回來?”
一名身材魁梧的保鏢,恭敬地問道。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我也想知道,這老家夥教出來的弟子,到底有幾分本事?”
從後山腰走到公路上需要十分鐘,聶雲揚剛走到山腳下,就被幾個陌生人給攔住了,對方殺氣騰騰。
“小子,把身上的寶物交出來,方能平安離去,否則當心我們打斷你的腿!”
帶頭的藍衣青年揮了揮手中的匕首,獰笑著說道。
聶雲揚搖了搖頭,道:“我早就說過,你們趙家的東西,真的不在我的身上,為什麼就不能信我一次呢?”
“小子,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藍衣青年非常惱火,語氣森然。
聶雲揚勾了勾手指,道:“既然你們聽不懂人話,那我也略懂一些拳腳。”
“猖狂的小子,有種待會兒彆求饒。”
三個青年揮舞著棒球棍,朝聶雲揚撲去。
“真以為我是好惹的?”
聶雲揚的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如果不是師傅讓自己低調行事,這幾個小混混,早就被他解決了。
當最前麵的青年衝上前時,聶雲揚眼疾手快,奪過他手中的棒球棍,猛地砸在青年頭上,直接將青年給砸翻在地。
另外兩名青年同時攻了過來,聶雲揚從容不迫地避開棒球棍的攻擊,耐心地尋找時機,隨後一記飛踹,踢在左邊青年的胸口處,這一腳勢大力沉,那青年直接斷了三根肋骨,跌倒在地,哀嚎不止。
與此同時,右邊那名青年,雙手掄起棒球棍,朝聶雲揚的後背狠狠地砸去,卻被聶雲揚躲過,而後反手一肘,打中青年的太陽穴,青年渾身一僵,軟倒在地。
藍衣青年見狀,勃然大怒,揮舞著匕首,朝聶雲揚刺去,但是聶雲揚的速度更快,直接抓住藍衣青年的手腕,將匕首插在了藍衣青年的肩膀處,而後一記勾拳擊中藍衣青年的下巴,將藍衣青年打暈了過去。
短短幾分鐘,四人就被撂倒在地,聶雲揚毫發無損,而對手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嘿嘿,都把身上的手機交出來。”
聶雲揚笑眯眯地說道。
三個青年一頭霧水地看著聶雲揚,不知道聶雲揚想乾什麼,他們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強悍,這次真的踢到鐵板了!
“不交是吧?那我可要動手了。”
聶雲揚一陣摸索,從青年們的身上搜出三部ihone16手機。
“他奶奶的,老子用的還是小米11,你們就用上ihone16了,一個個的還挺有錢啊。”
話音落下,聶雲揚直接將三部手機扔進了路邊的水溝裡。
三個青年欲哭無淚,這荒郊野嶺的,要是叫不到救護車,他們隻能爬到醫院去了。
聶雲揚才懶得管幾人的死活,哼著小曲兒,揚長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之中。
鷹潭市。
聶雲揚來到月湖區林蔭西路,這裡有個名叫“潭小灶”的飯館,他家的飯菜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聶雲揚找了個空位坐下,而後給市裡的朋友打了電話,邀請他們來吃夜宵,最後到的隻有兩個死黨。
“老聶,你這個鐵公雞,居然肯掏錢請客了,真是稀罕事啊。”
開口之人名叫傅瑜,唇紅齒白,身材瘦削,是個電競選手。
“哈哈,你打給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詐騙電話呢,這小子欠我的西瓜錢還沒結賬呢。”
尹震調侃道,他是退伍軍人,回到家鄉後,開了家水果店。
聶雲揚微微一笑,道:“以前的事情,都不提了,今天晚上,哥幾個不醉不歸。”
“服務員,上菜上菜!小灶飄香魚、鄉村稻草鴨、上清燒豆腐、養生肉丸湯”
尹震眉開眼笑,一口氣報了十個菜名,還要了兩箱啤酒。
“今晚我們喝個痛快。”傅瑜說道。
人生在世,能有兩三個知己好友,拌拌嘴,喝喝酒,就已經非常幸福了。
聶雲揚放聲大笑,道:“今晚誰不喝趴下,誰就不許走!”
三人推杯換盞,交談甚歡。
“今後,你們有什麼打算?”聶雲揚問道。
尹震想了想,道:“我剛複員回來,準備等店裡的生意好了,就和你嫂子,舉辦婚禮。”
“老餘他們呢?”聶雲揚又問。
傅瑜歎了口氣,道:“老餘和崔樞,早就跟我們分道揚鑣了,估計你也打過電話,吃了閉門羹吧。”
“那就不談他們了,喝酒,喝酒。”聶雲揚說道。
“來來,不醉不歸!”
金秋九月,丹桂飄香,隻是這天氣還是有些炎熱,店鋪的生意十分火爆,眾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談笑風生,充滿了煙火氣。
聶雲揚神情恍惚,甚至覺得留在鷹潭市是個不錯的想法。
“小聶,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尹大哥,你多想了。”
“你小子離開龍虎山後,準備去什麼地方?”
“兩點的火車,跟你們喝完酒,我就要回重慶了,以後想聚餐就沒這麼容易了。”聶雲揚說道。
“重慶?”
傅瑜眉頭一挑,道:“我聽說,蕭茜如今就在重慶工作。”
“閉嘴,彆哪壺不開提哪壺。”尹震說道。
聶雲揚麵不改色,道:“尹大哥,我跟她的事,早就過去了,提與不提都沒關係。”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傅瑜大聲吟誦,算是緩和了緊張的氣氛。
尹震放下酒杯,道:“小聶,敏敏這丫頭在重慶上學,你要是有空,就替我照顧一下她。”
“尹大哥,敏敏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放心吧。”聶雲揚說道。
兩箱啤酒尚未喝完,三人就散了,畢竟聶雲揚要趕路,尹震和傅瑜也不好真的灌醉他。
付款之後,尹震和傅瑜相互攙扶,離開了飯館,而聶雲揚叫了輛出租車,朝火車站趕去。
夜色朦朧,聶雲揚透過車窗,看著這座城市的建築,遠處斑駁的城牆,透著歲月的滄桑。
人生漫長,誰也不知道終點在哪裡,當聶雲揚登上高鐵之後,他將踏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