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涵回到幽穀鎮時,內心依舊無法平靜。儘管身處熟悉的環境,她依然無法忘記在黑水莊那麵鏡子中的景象。鏡子裡的倒影扭曲而陌生,那張沒有感情的笑臉,還有那低沉的低語聲,仿佛一直縈繞在她耳邊,無法驅散。她回到自己的小屋,穿過昏暗的走廊,推開臥室的門。她走到床邊,慢慢坐下,雙手緊握,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越是想要擺脫那種恐懼感,它就越是深入心底。她的眼前時常浮現出那麵鏡子的倒影,那個陌生的麵孔,空洞的眼睛,以及那種冰冷的笑容。儘管她反複告訴自己那隻是幻覺,內心的恐懼依然像暗潮一樣無法遏製。她緊閉雙眼,試圖清空大腦,但所有的努力都顯得徒勞無功。
夜深了,屋內的燈光昏黃,安靜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跳加速,情緒始終無法平複。就在她勉強閉上眼睛,準備強迫自己入睡時,夢境再次襲來。
夢中,她再次回到了黑水莊。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和腐朽的木材氣息,四周一片荒涼。她走過長長的走廊,停在那扇熟悉的門前。她輕輕推開門,房間裡依舊空無一人,除了那麵依舊完好無損的古老鏡子。她走近鏡子,凝視著倒影中的自己。鏡中的她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個陌生的麵孔,一個看不清楚輪廓的女人。
她想喊,但卻發不出聲音。她的嘴巴動了動,但聲音被壓抑在喉嚨裡,無法逃脫。那個陌生的麵孔繼續微笑著,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仿佛正在享受她的無力。李若涵試圖轉身逃跑,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她的雙腳仿佛被粘住,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她在鏡中看到自己依然靜靜地站著,那個陌生的麵孔卻越來越近,笑容也愈加詭異。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心跳劇烈,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將她拖入鏡子深處。
就在她無法承受的瞬間,那個陌生的麵孔低語道:“你已經是我們的一部分。”話音未落,李若涵猛地睜開眼睛,身體劇烈顫抖,冷汗濕透了背部。她的心跳像鼓聲一樣震耳欲聾,頭腦一片混亂。她坐起身來,捂住臉,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夢境中的景象依舊那麼清晰,就像剛剛發生過一樣。她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卻依然無法擺脫那股無法名狀的恐懼。
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前,盯著外麵漆黑的夜空。街道上寂靜無聲,周圍沒有任何動靜。她的目光穿過窗戶,定格在遠處的黑水莊。那座破舊的宅邸仿佛有一種不為人知的吸引力,像是某種無形的力量,迫使她去接近它。她咬緊牙關,心中充滿了矛盾的情感。她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無法安寧,隻有再次麵對那麵鏡子,才能揭開所有謎團。
第二天清晨,李若涵便決定再次前往黑水莊。她心中明白,自己無法逃避。母親的死因依舊籠罩在她的生活中,而那麵鏡子似乎是唯一的線索。她把背包整理好,帶上必需的工具,快速穿好衣服,準備出發。她走進廚房時,發現桌上擺著一張父母的合影。母親溫柔的笑容和父親堅毅的麵容依舊那麼鮮明,然而現在,她隻能從中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悲傷和失落。
李若涵深深歎了口氣,走出家門。她穿過幽穀鎮的街道,步伐匆匆,心裡卻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離開鎮子時,天空開始下起小雨,濕氣彌漫在空氣中,似乎也在訴說著某種預兆。她一路行走,心情複雜。每一步都仿佛在逼迫她走向一個不歸路。
她再次來到黑水莊,和第一次來時不同,這次她並沒有感到那種荒廢的氣息,反而是異常的靜謐,莊園的外觀似乎得到了某種修複。門前的院子整齊乾淨,雜草被修剪得整齊,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泥土香氣。李若涵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黑水莊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仿佛一切都變得不同了。儘管外觀的變化讓她略感不安,但她並未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莊園深處走去。
莊園內部的氣氛依舊陰沉,昏暗的走廊和空曠的房間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她走過一間間空無一人的房間,每一扇破舊的門都帶著歲月的痕跡,牆上的油畫依舊模糊不清,仿佛每個房間裡都藏著某種無聲的秘密。走過一個破敗的客廳時,她的眼睛落在一張陳舊的照片上。照片裡是一家四口,幸福的笑容在黑白的照片中凝固。那張照片的背景和莊園的裝飾風格相似,李若涵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開始明白,這張照片可能屬於莫氏家族,而這座莊園的秘密也許正埋藏在其中。
她繼續向房間深處走去,最終再次來到那間鏡子的房間。門依然半開,房間裡依舊充滿了陰冷和壓迫感。她推開門,進入了房間。鏡子依然安靜地矗立在房間中央,鏡麵光滑如新,反射出房間的一切,仿佛等候已久。李若涵走近鏡子,心跳急促。鏡中的她開始變得模糊,逐漸失去了真實感。她試圖保持冷靜,但內心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這時,鏡中的倒影開始發生變化。她看到鏡中的自己,不再是清晰可見的形象,而是變得模糊不清,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她看到自己的眼睛逐漸變得空洞,嘴角也微微上揚,似乎在冷笑著。李若涵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懼席卷而來,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她下意識地後退幾步,但鏡中的她依舊盯著她看,目光冷冽,充滿敵意。
就在她幾乎無法忍受時,突然,鏡中傳來一聲低語:“你遲到了。”那聲音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從鏡子的深處傳來。李若涵驚恐地轉身,環顧四周,但房間裡依然空無一物。她感到一陣眩暈,頭腦混亂,仿佛鏡子不僅僅是一個物理的反射,而是某種可以窺探她靈魂的存在。她的心臟劇烈跳動,呼吸變得急促,整個房間似乎都在壓迫她,逼得她無法呼吸。
她感覺自己不再能承受這種強烈的壓迫,意識逐漸模糊,幾乎要失去理智。就在她幾乎無法忍受時,她猛地回過神來,猛地後退,試圖脫離鏡子的影響。她幾乎用儘全身的力氣,強迫自己跑出房間,逃離那股無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