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回到自家的小院兒,一眼就瞅見小翠在那兒擺弄著什麼玩意。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心裡還想著這小丫頭又在乾啥呢。
湊近一瞧,隻見小翠拿著個小鏟子,在果樹邊忙活著。
這果樹啊,年頭久了,老是被那些蟲子啊、鳥兒啊給盯上,又是鑽孔又是做窩的,有些地方就被蟲子蛀得腐爛了。
小翠這丫頭心善,就想著把那些爛洞清理乾淨,再撒上些藥粉,好讓這果樹能好好的,彆被蟲子給禍害得結不出果子。
沈軒看著有趣,就伸手揉了揉小翠的腦袋,笑著問:“你這丫頭,乾啥呢?”
小翠趕忙把沈軒的手給拿開,兩隻小手緊緊地護著自己的腦袋。
仰起臉說:“少爺,我在給大樹治傷呢,把這些洞洞清理好,再撒上藥粉,大樹就能好啦。”
沈軒被小翠這天真善良的模樣給逗樂了,就鼓勵她說道:“那你可得加油哦,明年能不能吃上果子,可就全靠你啦。”
小翠一聽,乾得更起勁兒了,嘴裡還念叨著:“大樹啊大樹,你可要爭氣啊,明年我要吃大大的果子。”
沈軒轉身回屋,走著走著,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他琢磨著,這大樹中間被蟲子蛀了,樹根吸收的養分往樹上送的通道可不就變窄了嘛。
養分少了,果子自然就結得少。
那人體的經絡呢?要是運轉靈氣的速度慢,是不是也像這果樹一樣,是經絡太細了。
或者是中間有什麼東西擋著,讓靈氣走得不暢順呢?
這麼一想,沈軒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要想讓靈氣運轉得更多更快,就得想法子把經絡給擴大或者疏通一下。
可這怎麼做呢?他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愁得直撓頭,最後索性不想了,還是先修煉再說吧。
又過了一天,沈軒在屋裡修煉得憋悶,就想著出去走走逛逛。
對他來說,這外麵的地方什麼都覺的新鮮。
他心裡還想著,要不是自己兜裡沒錢,連個靈石都沒有,早就想去那青樓見識見識了。
沈軒帶著小翠就上了大街,小翠嘴裡還叼著一串糖葫蘆,吃得津津有味。
沈軒一邊走一邊嘟囔,說自己這個少主當得可真夠慘的,要是那個天才人格在,這會兒肯定混得風生水起了,哪像自己,吃頓飯還得找便宜的地方。
逛了一圈下來,沈軒對這古代的世界又多了些了解,可肚子也餓了。
他就問小翠:“丫頭,還有多久才發月俸啊?”
小翠一聽,興高采烈地回答:“少爺,還有八天呢!不過咱現在就剩二十個金幣了。”
沈軒一聽,低下頭小聲嘀咕:“這可咋整啊,啥時候才能發大財呢?”
突然,他腦袋一抬,想起那天晚上便宜師傅說在分舵留了些資源,說不定裡麵就有靈石呢。
想到這兒,他心裡一陣狂喜,這可不就是要發大財了嘛!
不過他又皺起眉頭想,師傅應該不在這兒,不然上次也不會讓烏鴉傳話了。
那分舵的人估計也看不出自己的底細,隻要自己裝得冷漠些就能蒙混過關。
畢竟自己怎麼說也是暗閣少主呢。
想到這兒,他握拳錘了一下手掌,心裡打定主意,晚上就去分舵拿資源。
小翠在旁邊看著沈軒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發愁的樣子,還以為少爺是為錢的事兒著急呢。
她趕緊把糖葫蘆從嘴裡拿出來,說:“少爺,我以後不貪吃了。”
沈軒看著小翠這可愛又懂事的模樣,心裡喜歡得很。
就大手一揮說:“走,咱今兒個去吃頓好的。”
說完,也不管小翠怎麼勸,拉著她就往上次那家酒館走去。
到了酒館坐下,沈軒就讓小二上一壺醉春風,又點了幾個小菜,然後美滋滋地看著外麵的風景。
小翠在旁邊擔心地問:“少爺,咱們今天吃了,後麵幾天可咋辦呢?”
沈軒頭也不回,伸手又揉了揉小翠的腦袋說:“彆著急,過了今晚就有錢了,還是大錢呢。”
小翠一聽“大錢”倆字,眼睛一下子亮了,也不躲沈軒的手了,問道:“真的嗎,少爺?會有多少啊?”
說著,還特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彆人聽見。
沈軒沒回答,隻說讓她等著瞧。
這時候,酒館裡進來兩個人,正好坐在沈軒旁邊。
他們感應出沈軒是個練氣六層的修士,還帶著個丫鬟,就猜到他是本地人。
等酒菜上齊了,其中一個就拿著酒走過來,笑著跟沈軒打招呼:“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啊?”
說著拱了拱手,還倒了一杯酒,先敬了沈軒一杯。
沈軒也拿起酒杯回敬,一口把酒喝乾,說:“我姓沈,單名一個軒。”
那人一聽,眼睛更亮了,問道:“難道小兄弟就是這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沈家的人?”
沈軒一聽,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他確實是沈家的人,可自己在沈家又沒什麼地位,實在沒什麼好炫耀的,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另一個高個子的人聽到沈軒的名字,心裡就想,這不就是沈家那個廢物少主嘛。
不過他也走過來,笑著說:“我們是從隔壁陽城來的商人,到這兒來看看有啥特色東西,好帶回去掙點小錢,想跟小兄弟打聽打聽。”
沈軒更尷尬了,撓撓頭說:“我在家族裡不受待見,就是個小人物,平時也沒什麼錢出去逛街買東西,不太清楚,哈哈。”
高個子的人連忙說:“哈哈,沒關係,就當交個朋友。對了,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陳涵,這是我弟弟陳修。”
陳修也在旁邊說:“對,剛來交個朋友挺好的,這頓飯我們請了,小兄弟儘管吃。”
說完,還讓小二加了幾個菜。
沈軒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多想,就跟他們聊了起來。
從玄武城的布局、景點,一直聊到現在的熱門話題。
陳修突然說:“聽說現在的沈家人都把自己當成皇親國戚了?”
陳涵也跟著說:“我看啊,這傳聞說不定就是他們自己傳出來的,想把這事兒坐實,結果傳著傳著就亂套了。
他們自己還當真了,這沈家人也太沒自知之明了,哈哈,我不是說你啊,小兄弟,你跟他們不一樣。”
陳修也點頭說:“對,你謙虛有禮,也不擺架子,不愧是曾經的少主啊。”
沈軒見事情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隱瞞自己是廢物少主的事兒,反正認識他的人也不少。
他隻好打著哈哈,又敬了一杯酒,掩飾自己的尷尬。
心想這廢物少主的名聲可真不好,隔壁城都知道了。
小翠在旁邊一直不說話,光顧著埋頭吃東西,好像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好吃的似的。
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喝著這醉春風,被風一吹,腦袋都暈乎乎的。
沈軒拿起醉春風,搖頭晃腦地吟起詩來:“桃花綻處酒旗揚,風過巷深送暗香。曲巷朱門藏玉液,春風沉醉韻悠長。”
陳涵他們一聽,都驚訝地看著沈軒。
酒館老板在一旁也聽到了這首詩,心裡琢磨著“春風沉醉韻悠長”這一句,不禁會心一笑,心想這沈家少主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折騰到傍晚,小翠那瘦弱的身子費力地扶著沈軒回家。
陳涵和陳修兩兄弟出了酒館,用靈力把身上的酒氣驅散,看著沈軒和小翠遠去的背影。
陳修說:“打聽了幾天,看來這事兒確實是沈家自己鬨出來的,不過那個廢物少主倒不像傳言中那麼差,雖說隻有練氣六層,可他才十六歲,也還算不錯了。”
陳涵點點頭說:“嗯,性格沉穩謙虛,不驕不躁,是個可造之材。”
陳修又問:“那我們可以回去了?”
陳涵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趁著城門還沒關,就出城走了。
酒館老板站在二樓的圍欄邊,看著幾個人先後離開。
嘴裡喃喃自語:“這向家跟沈家的事兒,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向晚晴,沈軒,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