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花檸昨天的表現,今天往她麵前湊的人就少了很多。
不過,鄧子聰是例外。
他又來花檸麵前找存在感了。
“花檸同誌,昨天你說的話我回去後仔細想了想,覺得很對。”
鄧子聰說完,雙眼帶著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望著花檸,語氣誠懇地繼續說道:“我決定,以後跟花檸同誌多學習。所以,我特意讓隊長把我分到你旁邊的任務田,這樣就能跟你共同進步。”
花檸:
不是,這是哪裡來的腦殘啊?
聽不懂人話嗎?
“鄧知青,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花檸煩躁的吐了口氣,勾著唇角笑問鄧子聰。
鄧子聰不明所以:“像什麼?”
“像個惹人厭煩的癩皮狗,趕都趕不走!”
花檸冷笑著說完,轉身繼續昨天的重複工作。
“你!花檸同誌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說鄧知青?像你這樣的村姑言辭粗鄙不堪,鄧知青都說要跟你共同”
彎腰拔草的花檸沒想到,鄧子聰還沒說話,竟然突然出現個女的聲音指責她。
她把手裡的草往地邊上一扔,轉身看向替鄧子聰出頭的姑娘,冷聲問道:“你誰?”
“我、我是知青點的方妙菡。”
方妙菡扭頭看了眼她身旁滿眼受傷難過的鄧子聰,紅著臉回答花檸。
“方知青,請問你是鄧知青的對象嗎?”
花檸眼神在鄧子聰和方妙菡身上轉了轉,眼底閃過一抹蔑笑。
“當然不是!”
這次開口的,是鄧子聰。
“花檸同誌,我沒有對象。”
鄧子聰眼中快速劃過一抹對方妙菡的厭惡,然後跟她拉開距離後,言辭堅定的說道。
他極力撇清關係的反應,讓方妙菡臉上露出難堪的神色。
不過轉瞬,她看向鄧子聰的眼神透著炙熱偏執。
看到這一幕,花檸突然心生一計。
不過這個計劃能不能實現,還得等她了解之後再決定。
“好了,鄧知青,方知青,我不管你們之間什麼關係。但是麻煩你們能不能不要來打擾我?我家裡可全指望著我賺工分分糧食呢!”
語氣冷硬的留下拒絕的話,花檸徑直朝著旁邊的村民走去。
她可不想時刻麵對著鄧子聰那張滿是算計的小白臉。
等花檸走遠,鄧子聰神色陰冷看向方妙菡。
“方妙菡!你能不能不要再纏著我了?我說過我跟你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方妙菡聽到鄧子聰毫不留情的紮心話,眼眶一紅,聲音顫抖著開口:“子聰哥哥,為什麼?我們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情意,你怎麼能說斷就斷了?”
“嗤!狗屁的情意!我說了我對你的感覺隻是妹妹,從來不是男女之情!就當我求求你,方妙菡你放過我吧,行嗎?”
下鄉兩年,鄧子聰以前清高的傲骨早就被磨彎了。
所以說出的話,自然而然就帶著鄉下村民的粗俗。
方妙菡長得不差,是屬於那種小家碧玉的清秀樣貌。
此時她淚雨梨花的嬌弱模樣,讓人一看忍不住就想憐惜心疼。
奈何早就熟知她真實麵目的鄧子聰,隻會更加嫌惡方妙菡的糾纏不休。
看著鄧子聰避她如蛇蠍的態度,方妙菡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鄧子聰,是你逼我的!
已經跟村民換了任務田的花檸,根本不知道方妙菡心裡的想法。
她若是知道,隻會拍手叫好。
誰讓方妙菡跟她想到一處了呢?
“花檸丫頭,你快回家一趟吧!你幾個姑姑回來了!”
花檸好不容易遠離了鄧子聰那個惹人厭的渣男,心情剛好了沒一會兒,結果又有極品上趕著來作妖了!
她靦腆的應了喊她的村民一聲,這才轉身往家裡走去。
隻不過在無人看見的間隙,她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過。
上次在醫院,她不想鬨大才放了花小姑一馬。
這都過去幾天了,她才帶著人找來,嘖嘖,花檸心裡替花小姑點了根蠟。
昨夜到今晨,她的心情一降再降。
剛好,免費的沙包不用白不用。
花檸人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麵花小姑那滿滿惡意的刻薄言語。
“好啊,蘇秋心你這個喪儘天良的臭婊子,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娘的嗎?要放在以前,像你這麼不孝的兒媳婦,就算被打死也是應該的!”
“現在我娘癱了,身為她的女兒,我就替我娘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惡毒的兒媳婦!”
“丁雲,你怎麼能這麼說大嫂?”
另一道略顯局促的嗓音響起,語氣無奈的勸誡花小姑。
原主記憶裡,花小姑就叫花丁雲。
至於那個勸誡花小姑的人,花檸猜測應該是花大姑。
想到這些,她也就不急著進去了。
“大姐,三妹也沒說錯啊!你看看娘一見到咱們姐妹三個,就哭得稀裡嘩啦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大嫂虐待娘了!三妹不過是罵大嫂幾句,難道不應該嗎?”
花二姑花丁雲鄙夷的對跌坐在地上的蘇秋心嗤了一聲,一雙不安分的眼睛在屋子裡四處掃視。
“要我說,就算二哥二嫂人沒了,這家裡肯定還藏著錢!不是娘藏著,那就是大嫂偷偷藏起來了!再說咱們老花家現在隻剩下浩子一個男丁,這不安分的大嫂指不定哪天就帶著花檸那死丫頭改嫁了,那娘和二哥他們留下的錢,應該給我們姐妹三個平分才是!要不然,以後可彆想讓我接濟娘家!”
花丁雲對著蘇秋心“呸”的吐了口唾沫,理直氣壯的撞開蘇秋心的屋子房門,進去就開始翻找起來。
花丁月見狀,生怕被她二姐搶先,緊隨其後也跟著翻。
年紀最大的花丁香,看著兩個妹妹貪婪的模樣,哪能還不知道她們今日回娘家來的目的。
她滿是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彎腰把無聲流淚的蘇秋心扶了起來。
“大嫂,對不起,我不知道丁雲和丁月回來是為了”
蘇秋心對她搖搖頭,眼神朝著她的屋子裡瞥了一眼,低著頭哽咽道:“不怪你。”
“當初我跟娘住院時,家裡是遭了賊的。要說錢,那是真的一分都沒有了。”
蘇秋心拉住花丁香粗糲的手,啪嗒啪嗒落著淚。
“丁香啊,你說你哥怎麼就那麼狠心呢?嗚嗚嗚,這要不是為了檸檸,我肯定就”
“就什麼?生死相隨嗎?”
關了大門進了堂屋的花檸,眼神冷漠的盯著蘇秋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