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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我能不能打死他?”
“我可效仿張公!”
司馬欣壓低了聲音,拳頭更是緊握。
他已經成為了張雲龍的小迷弟。
趙懷真有點頭疼得揉了揉腦袋,而後強忍住給司馬欣一個板栗的衝動,無奈開口道:“我大秦朝堂,能容忍一個陳銘放肆嗎?”
“寫彈劾奏疏可以,你罵也行。”
“真要動手,明日你提了辭官辭呈,再去。”
說罷,趙懷真轉身就走。
本來他對陳銘沒什麼觀感,無非就是一個蠢人做了點蠢事兒罷了。
但是現在,他開始討厭陳銘了。
司馬欣是柳相找出來,自己認可的好苗子,甚至連陶實這個九卿宗正都極為讚賞。
就因為陳銘這麼個廢物,就讓司馬欣被張雲龍帶歪了?
可惡啊!
“打死陳銘!一會兒就打!”
“咱們大秦的武將一個個脾氣火爆,但他們都是學了張雲龍,堵人都堵在鹹陽宮門口。”
“一會兒咱們先下手為強,堵在綏益門,隻要陳銘出來,就打死他!決不能讓武將們呈了這個先!否則咱們文官的麵子往哪裡擱?”
幾名文臣聚集在一起,走步速度飛快,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牙齒都掉落得差不多了的文官甚至說了一句‘打死了,就說是我孫曉川乾的!彆怕!’
秦國臣子鬥毆甚多,但都是出了鹹陽宮再動手,這最多算是私鬥,按照秦律,罰十甲,再加上關一下牢獄也便罷了。
可像孫曉川這樣想要直接將陳銘打死在鹹陽宮內的,還是頭一遭。
三三兩兩,文官們彙聚得越來越多,但因為都是朝著退朝的方向走,再加上陳銘方才言論太過惡心人了,也沒有引起什麼太大注意。
甚至...陳銘洋洋得意,還想著‘孤狼獨行,唯有犬彘成群’!
步伐輕快,朝著那綏益門而去,準備退朝之後,前往東宮,等待太子殿下的教導,或者說是誇讚。
....
半個時辰之後,東宮之內,嬴徹看著一封密報,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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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被....追殺?!
而且追殺陳銘的,都是大秦的文官們,其中上了五十歲的老臣更是有七名之多,就在綏益門這個地方。
群情激奮,甚至連地痞流氓打架前的放狠話環節都沒有,直接就動手了!
按照禁衛的稟報,至少有六十人,想要圍毆陳銘,場麵極為混亂。
就連嬴徹,都是感慨,這些個拽文的文官,確實是厲害的。
因為他們選擇的是....綏益門!
綏益門,又名望賢門,在鹹陽宮的西側,正對西大街,是昔年秦孝公嬴渠梁發布招賢令之後,親自迎接山東六國的賢人而擴建的門,寓意君王禮待賢人,不輕蔑之!
選在這麼一個地方,就是將秦孝公拿出來當擋箭牌,而後便是將陳銘打死了,也能說一句‘昔年孝公望賢而躊躇!今日誅殺小人,孝公若得見,不知怪罪我等否’來回應!
故而,連鹹陽宮內的禁衛也不敢動手。除卻綏益門的名聲之外,這些文臣年紀也大,各個手上都是有要職的。
他們這些個禁衛在沒有詔令旨意的情況下,真的敢伸手抓上這麼一把,人家就地躺下,明天自個兒就得去鹹陽街頭要飯了!
文官啊...就算是打架,也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啊!
“幸虧陳銘跑得快啊!”
嬴徹感歎了一聲。
說實話,他打開密報的時候愣了一下,當看見陳銘腳力出眾,擺脫這些老大爺的圍追堵截之時,嬴徹方才是鬆了一口氣。
官員年輕化,就是有好處,這不....惡行鬥毆事件都稍微避免了一下!
“殿下。”
“陳銘在府中送來書信,並且...那送信之人言,陳銘已然重傷。”
就在此時,白純走入廳堂之內,沉聲稟報後將陳銘的書信呈上。
嬴徹沒有急著打開,隻是揚了揚手中的密報:“行了,陳銘臉是唄抓花了,但重傷說不上。”
“小白,這種事情你會不知道?還故意將陳銘這一番話也傳過來,是看此人不順眼?”
對於白純的聰明,嬴徹自然是了解的。
這時候傳話,無非就是一個借陳銘自己的刀,來惡心一下陳銘罷了。
屬於拿著陳銘的家傳寶刀戳一下糞水,沒什麼太大影響,就是膈應你。
“殿下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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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事沒有分寸。”
“退朝之後,口出狂言,甚至是辱罵群臣,方才有了綏益門之事。”
“而且,就算沒有孫曉川等人行事,已經有不少和張雲龍交好的武將,早早等候在鹹陽宮外,就等著打死陳銘了。”
“要說,還是孫曉川救了陳銘。”
白純無奈笑了笑,自然沒有分毫掩飾。
聰明人在聰明人麵前,最好不要裝傻,否則就是真的傻了。
他對於陳銘,那是真的看不過眼。
什麼玩意兒啊?有點權勢就這樣?那人家柳相豈不是得給咱們太子殿下兩巴掌啊?
“就這樣?”
“小白,孤方才說到密報,你就沒什麼想要和孤說的?”
嬴徹笑意吟吟,將手中的密報揚了揚。
但其某種,卻是愈發失望。
他發現,白純好像都已經想要開始隱瞞他了。
白純麵色一緊,趕緊低下腦袋:“啟稟殿下,此番陳銘逃脫,乃是廷尉府知事文丘通風報信。”
“陳銘方才在看到孫曉川等人之時轉身就跑。”
嬴徹點了點頭:“退下吧。”
白純神色複雜,但也隻能應了一句‘諾’,而後恭聲退下。
看著白純的身影,嬴徹直接將方才陳銘送來的書信扔到一邊。
而後皺眉沉思:“文丘嗎?”
“一個陳銘,果然不夠。這個文丘.....”
“阿銘,孤還是對你有愧,給你找個伴兒,希望你以後對孤的怨恨罵聲,能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