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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議結束,走出麒麟殿之後文武百官神色各異。
大多數人都是在想柳白一人肩抗雙相之政的事情,咂摸著自己以後該如何自處。
這位在大秦朝堂屹立不倒數十年的老丞相突然致仕,即便是心中早有準備,多少還是有點不習慣的。
甚至....他們沒有什麼閒心去思考最後始皇陛下允準了為末裳公主擇婿這件事。
畢竟是尚公主,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不適合,家中子侄有才能一點的日後無論是直接備考科舉,還是進入大秦書院修習一番,都是不錯的選擇,沒必要走這個路子。
至於子侄不成器的....那更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了。
給始皇陛下當女婿,你還推薦一個爛人上去?真不怕自個兒日後大難臨頭啊?
反倒是文丘,眼神之中燃起些許希望。
那一絲絲的光芒,讓他甚至短暫忘卻了柳白給他帶來的壓力,竟是腳步急促的朝著宮門之外走去。
人,在麵臨一個自己臆想的困境之時,自然而然會尋找一個自己臆想的出路。
而尚公主,就是文丘為文家想出來的出路。
“小子,老夫早早便得了旨意,後天始皇陛下東巡,陪同在側。”
“監國之時的事情,隻能你自己處置了。”
交托了相位,李斯反倒是有些許輕鬆。
不過他也確實有理由輕鬆。
始皇陛下東巡,他李斯一個致仕了的老丞相,能夠陪同在側,不論什麼官場、政務,就是單純陪著陛下,能不舒坦嗎?
“李叔,您這話一說,小子羨慕的喲。”
柳白笑了笑,竟是些許打趣起來。
李斯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柳白:“羨慕?換做老夫當年要有你如今的權勢地位,巴不得鼻子都能冒出泡來!”
“人人都說,甘羅年少成儲相,乃是我大秦少有的天才。”
“再看看你?”
“甘羅那小子就算是騎馬之時自己放屁,都趕不上你的速度。”
“說的難聽一點,也就是如今始皇陛下健在,若是大秦無皇帝隻有太子,你小子如今的權勢地位,說是攝政都不為過。”
這番話說出,柳白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李叔,小子還當真有一件事一直疑惑。”
“這甘羅....年少成名,以口舌奪城,這怎麼小子進了朝堂,卻見不到,甚至是翻閱檔案典籍,都查不到什麼痕跡?”
平心而論,柳白確實是對以前小時候課本裡麵的甘羅極為好奇。
這可當真是幼童時期第一個‘彆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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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進入朝堂,彆說是見到甘羅大放異彩了,就連探查一下蹤跡,也絲毫無法。
還有...連帶著甘家,都沒有任何消息。
就仿佛....這麼一個在大秦聲名赫赫的家族,以及一個為大秦立下大功的天才儲相,都在一夜之間完全消失了,誰都沒提,誰也不記得。
李斯看了一眼柳白,眼神頗為複雜。
“如果老夫沒有想錯的話,以後你會見到他的。”
一句話,沒頭沒腦,也沒說什麼。
最為主要的是,李斯在甘羅的問題上,居然連生死都說的這麼隱晦?
在自己長輩麵前,柳白索性也懶得弄什麼謎語參悟了,直接了當問道:“李叔,莫要賣關子了。至少...您說一下甘羅到底死了沒有啊?”
柳白確實好奇。
難道....這種國之大才,都泯然眾人矣了?
李斯依舊是玄而又玄得來了一句:“似死非死。”
柳白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不是....李叔,你打啞謎也就算了,還玩繞口呢?
你這要是讓南方人讀一下,能徹底瘋狂。
“行了,小子。”
“山高路遠,朝堂更是天下最高的地方。”
“你既然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了,自然有你自己心中的一套方法。”
“多了,老夫也不囑咐。”
“隻有一句話。”
李斯揚了揚手,而後拍在柳白的肩膀之上。
柳白也十分配合得微微彎膝蓋,讓自己身高低一些,免得李斯拍肩膀費勁兒。
“李叔請說。”
李斯笑了笑:“莫要太累了。”
“事是做不完的,但是人真的會累壞的。”
“你這一頭白發的.....”
說到這裡,李斯忽然閉口不言。
轉而說了一句:“不說了。李由過幾日就進大秦書院讀書了。老夫不求你將李由教導成什麼大才,隨隨便便教給郡守出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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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擺了擺手,朝著宮門外走去。
一郡郡守,方才尋常人眼中,那簡直就是和天老爺一般的存在。
但....李斯這樣的大秦前右相的兒子,還有柳白這樣的‘世交’,再加上大秦書院的教導。
郡守....當真算不上什麼了。
“李叔,保重啊。”
柳白看著李斯的背影,輕聲喃喃。
....
“柳公,李相的馬車先走了。”
“方才聽禁衛的兄弟們說,李相當真致仕了?”
看到柳白,龍且連忙迎了上去。
他甚至有點不敢相信。
李斯看著老了一點,但....他記得,右相府裡麵的政務,是比自家柳公要多的,要李相致仕了,自家柳公會不會也有什麼‘危險’?
柳白點了點頭:“老人家勞累了一輩子,總得給人一個清閒吧。”
“不是以前了。”
“之前大秦攻伐天下,恨不得一個人掰開兩個用,用到任上累死都是常有的事兒。讓李叔享享清福,算是咱們這些年輕人的責任。”
此話說出,龍且撓了撓頭,有點沒懂。
馮去疾退休,天下人覺得理所應當,因為柳白崛起了,馮去疾本身也精力不濟,再加上李斯的強勢,占位置確實不妥。
但....李斯退休,就比較讓人惋惜。
這就是真的為了清閒而退了。
“行了,回府吧。”
“後天始皇陛下就要東巡了,龍且....”
“你將錦衣衛也派出去一些,順便暗地裡敲打一下那個姚青鋒。”
柳白走上馬車,淡淡開口道:“太子殿下有什麼樣的謀劃,本相暫時不想管。但如果影響到了東巡之事,本相也絕對不會手軟。”
“本相答應過小清平,要讓他當真看到清平。本相不願意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自己親人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