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不會有事吧?
林道之中,最新一批進入錦衣衛,就因為武比成就出眾,被邢超看重,特意帶在身邊重點培養的林棟不由擔憂。
本來按照他的資曆,是要再曆練一下的,可這小子著實是文考太差了,不得以走了這麼一條路子。
“有什麼事兒?”
邢超笑著拍了一下林棟的後背,一臉揶揄道:“怎?你小子怕了?”
“勞資當初進錦衣衛的時候,第一次出任務便是跟著龍頭領去圍剿河北名劍故淵,那可是一月之間連挑一家三門六山十二宗的高手啊,勞資連怕都沒怕過!”
不過他倒是沒有怪罪林棟。
新兵蛋子,初次出任務,不可能是當真如同老手一般淡定。
“頭兒,你是沒怕啊,咱們連那故淵都沒見著,直接就用八級小狂風弄死了,這想怕也沒機會啊!”
一旁一名錦衣衛笑著開口說道。
那是第一次,他們錦衣衛在世人麵前展現純粹的裝備優勢,自然記憶猶新。
河北名劍故淵,此人的名號反倒是成了他們錦衣衛的墊腳石。
畢竟這種層次的高手,即便是讓黑龍衛去圍剿,短兵相接的情況下,死傷也難以避免。
反倒是他們錦衣衛,實現了零傷亡。
笑著笑著,那錦衣衛看見邢超的表情,立馬閉嘴。
他知道,頭兒是想念龍五指揮使了。
“不是,頭兒。”
“那吳遜臨死之前悲呼一聲,"我自等爾",我總感覺怪怪的。”
“能做到山東五郡的響馬頭子,隱藏得好,凶殘,武強,這些都是原因。”
“但....咱們看到的,就是清源山莊的全部了嘛?”
林棟撓了撓頭,回想起方才的情形。
他總感覺,吳遜的眼神雖然怨毒了一些,但肯定是心中藏著點什麼事情。
甚至可以說,他覺得吳遜有後手。
“清源山莊的全部?”
邢超輕蔑一笑。
對於清源山莊,他還真沒看在眼裡。
要知道,錦衣衛自打建立之後,見識過的高手太多了。
且不說那所謂的河北名劍故淵了,單單是後來見到的流沙首領衛莊,就已經是武夫巔峰了。
更何況,那次在巡防營,他們是真正知道了原來一個男人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如果這清源山莊的吳遜是那姓項的恐怖男人,那他邢超絕對會頭也不回得逃回鹹陽報信!
可惜...他不是。
“放心去辦龍頭領安排的差事。”
“還有十三人,就辦完了。”
“龍頭領來的信裡麵也說了,等咱們辦完了,就跟頭領夫人說婚事。咱們都能算的上是媒婆哩!到時候,吃喜宴還能和柳相行個禮!”
邢超嘴巴咧了咧,顯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龍頭領的信?那字兒....能看?”
林棟麵容驚恐,依稀還記得龍且寫出錦衣衛管理條例那龍飛鳳舞的字板後洋洋得意的模樣,若非是玄武統領機智,等龍頭領走後寫了個翻譯版的字板,恐怕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錦衣衛知道錦衣衛管理條例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呃...連看帶猜,龍頭領也會畫畫的。”
邢超有些尷尬。
他們錦衣衛的龍頭領,武力堪稱天下第一了,但....著實文采差了點意思。
“走吧,殺人去!”
當然,議論上官,特彆是龍且這種脾氣的,總歸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邢超索性不再多說,一打馬,便是朝著膠東郡而去!
“駕!”
三十名錦衣衛絕塵。
....
是夜,吳菿的宅邸之中,陸續來人。
一天時間著急山東五郡的響馬不太現實,但....雲山劍侍親自傳令,這周圍的響馬首領哪裡敢半分怠慢,都是以最快速度趕來的。
“清源山莊,被錦衣衛滅了,我叔父吳遜身死。”
吳菿擦著手中長劍,隻是開口說了一句話,連頭也沒抬!
此話一出,如石激千浪,眾多響馬首領皆是心頭震撼,而後紛紛出言:
“錦衣衛,好大的膽子,膽敢殺吳遜莊主!”
“怎麼可能?!!!錦衣衛帶著士卒來的嗎?吳遜莊主如此武藝,也沒逃出來?”
“為吳莊主報仇!”
“沒錯,必須報仇!否則我"綠林"如何立足!”
“....”
叫嚷之聲紛起!
這些年,山東五郡的響馬在吳遜的整合下,形成了綠林這種隱晦的聯係線。
如今吳遜身死,代表著接下來,他們這些響馬頭子都不安全了,如何不怒?
可是....幾乎所有人,心頭最為震驚的,其實還真不是吳遜的死。
而是....吳菿!
見血封喉吳菿,是清源山莊莊主吳遜的侄子?
這一個消息,他們可從來沒聽說過啊!
這一刻,他們甚至都蒙圈了!
要知道,吳菿是如今江湖之上,名聲最高的劍客,甚至有過傳言,這個家夥在流沙組織刺殺下,全身而退。
更有離譜一點的,說是流沙組織首領,那個傳說中衛莊出手了,吳菿也硬生生頂下三劍。
這種恐怖的劍客,居然是吳遜的侄子?
來的響馬頭子有一十七人,呼喊著報仇的有十三人。
吳菿頭都沒抬,手中長劍寒光一閃,而後腳步自作為飛掠輕踏。
僅僅一瞬間,吳菿回到自已的位置,擦拭著手中那柄並未沾染上任何血跡的長劍!
所有人儘皆一愣,惶恐看去。
四人保持坐姿,脖頸之上出現淡淡血痕。
但四人眼眸之中,卻是完全消散生機!
見血封喉,吳菿!
他沒有必要看,也不需要知道他們喊報仇的心誠,還是沉默著準備從長計議。
他隻想要為自已的叔父報仇,所以那不喊報仇的,死了便是。
“錦衣衛現在朝著膠東郡的方向走,三十人。”
“武藝都不差。”
“這一次得罪的是天下人都覺得可怕的錦衣衛,不願意為我叔父報仇的,現在可以起身走。”
吳菿淡淡開口,依舊沒有看眾人。
可是....
那四具屍首就"坐在"自已的身邊,甚至連麵上都來不及浮現"驚恐"、"痛苦"神色,他們如何敢走?
“要為吳老莊主報仇!”
“沒錯!必須報仇!”
“....”
呼喊聲更加狂熱。
不是因為他們覺得應該報仇,而是覺得....在以後可能迎來的錦衣衛報複之前,還是眼前直接殺人的吳菿,更為恐怖!
吳菿冷漠抬眸,沒有說話,而是將劍終於收回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