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穿過恢宏的前殿,明鏡一般的地磚將她的影子映照出來,雪膚玉肌,眉眼如畫,明豔得如同開在豔陽天裡的西府海棠,粉雕玉琢,穠豔俏麗,如曉天明霞。
來到了後院,東北角是藥廬。
靠北麵的櫃子裡是全是丹藥,前世她得到這個空間後,也曾經嘗試過修仙,可惜長生不老對她來說沒有誘惑力,隻研究了空間裡的醫書和一些丹方。
對她學醫助力很大。
這裡頭丹藥雖多,許清歡卻輕易不敢動,普通人的身體和修仙者的不同,太過孱弱,隨便一粒丹藥,人家吃可能會功力更進一層,他們吃了搞不好就是直接飛升了。
旁邊有葫蘆瓢,飽含靈氣的山澗水穿過,剛才說得口乾舌燥,許清歡舀了一瓢水喝,精神一震。
後廚有少許的米麵蔬菜肉類,空間靈氣很足,外麵拿進來的糧食放一段時間後,和這裡頭原本儲存的靈米靈麵效果相差不多,許清歡才習慣性往這裡頭囤一點。
早知道,她就多囤一點了。
空間裡沒有電,不過有地火,催動之後可以用來做飯,但許清歡前世很忙,哪有時間進這空間體驗生活,那地鍋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開過火了。
好在,空間還有保鮮保溫作用,平時買了包子饅頭,打包的飯菜,許清歡會放進空間,日積月累下來,也有點存貨。
今天晚飯吃的是玉米麵疙瘩,一碟子水煮青菜,一碟子醬菜,舀到許清歡的碗裡,大概是兩坨牛眼睛大的疙瘩,她還沒來得及下筷子,青菜就被搶沒了。
肚子吃了就跟沒吃一樣,餓得難受。
許清歡便先去了後廚,從灶台上找到了兩個肉包子,還是滾燙的,咬一口,肉的鮮香味彌漫全口,滾在舌尖,饑餓的驅使下,許清歡狼吞虎咽,一個成人拳頭般大的包子,三四口下來,就吞到了肚子裡。
吃得太急,差點噎死,許清歡忙開了一瓶礦泉水灌了幾口下去,準備吃另外一個包子的時候,看到旁邊有一盒打包的桂花紅燒肉。
這是她之前去魯省出差,在一家飯店吃飯的時候,覺得這紅燒肉好吃,一口氣打包了三份。
一直沒機會吃。
許清歡開了一盒米飯,五常大米蒸的米飯,顆粒晶瑩飽滿,夾幾塊紅燒肉,又澆了點湯汁進去一拌,香得舌頭都要吞掉了。
細嚼慢咽吃完了,許清歡打了個飽嗝,摸著肚子,慢悠悠地從廚房裡出來。
繞過一座白玉山,兩隻仙鶴在樹蔭下用長喙梳理羽毛,再往前就是她住的後殿,從後門進去,一個煙霧繚繞的活水溫泉池。
外頭,許漫漫睡得跟死豬一樣,許清歡決定下去泡會兒,舒展一下筋骨。
這具身體,比起她前世弱爆了。
前世,她是個富三代,家族資產雄厚,父母離異,各自成家,她也成了多餘的那個。
為了獲得父母的關注,她拚命學各種技能,馬術、射擊、球類、遊泳……,雖然最終沒能讓父母接納她,但她有了強悍的體能,也得到了爺爺的賞識。
爺爺臨終前將自己的資產和家族產業都交給她。
穿越前,她名下資產320億。
她十七歲考上醫科大學,十九歲完成了第一台複雜的外科手術,在醫學界嶄露頭角。
二十五歲,成為享譽國內外的天才神醫,通過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手法,救人無數。
幸好,她早早地就斷了對父母的執念,立下遺囑,一旦出事,就將錢財全部捐給國家。
畢竟有些事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就算父母回頭愛她,她可能也無法釋懷,既然彼此緣淺,不如各自安好,餘生陌路,不必掛念。
次日一大早,汪明霞將許漫漫喊到了他們房間,不知道和許漫漫說了什麼,許漫漫出來,歡天喜地,看許清歡的眼神都充滿了詭異。
許漫漫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早飯吃得飛快,然後一抹嘴,就衝了出去,“媽,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一家人吃完,許立群兩口子和老大老二都去上班了,許老三將碗筷一丟,就躺在了沙發椅上,拿了一張報紙蒙住了臉,看上去苦悶不已。
都不想下鄉,城裡知識青年太多,工作崗位太少,想找工作比登天還難。
許清歡收拾了碗筷下樓,照例去找工作,她倒不是要留在城裡,而是聽說這個年代的崗位是可以賣錢的。
她手上總共隻有兩毛七分錢了,從來沒有這麼窮過。
家屬樓下,是兩排乒乓球台子,許漫漫和蔣承旭正在兩個台子之間站著說話,“承旭哥,後天是我姐的生日,我還沒有給我姐買生日禮物,你準備了嗎?”
“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
看到許清歡的聲音,蔣承旭連忙丟下許漫漫跑了過來,“清歡,你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看到許漫漫跟尾巴一樣過來,許清歡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道,“我去找工作,不用你送。”
蔣承旭心疼極了,“清歡,現在找工作挺難的,如果實在找不到就算了,將來……你還有我!”
蔣承旭臉頰一紅,他一大早來,是找許清歡解釋的,他們畢竟是未婚夫妻,彼此之間還是要多一點信任。
當然,他也不會和許清歡計較,畢竟,她也是太在乎自己了。
許漫漫的眼底閃過一抹狠色,很快又勾起唇角笑道,“是啊,姐,你也不要著急上火,還有姐夫呢。”
許清歡厲聲道,“你胡說些什麼?不要瞎喊。”
懶得搭理這兩人,不想浪費時間,就走了。
蔣承旭正要追上去,許漫漫又拉住了他的衣袖,“承旭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你們都訂婚了,我喊你一聲姐夫難道也錯了嗎?”
蔣承旭眉間有幾分不耐,“漫漫,你要喊我姐夫,還是等我和你姐結婚之後再說吧!”
說完,他一扯袖子,許漫漫朝旁邊一倒,頭撞在了乒乓球台子上,當場血流如注。
“啊!”許漫漫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蔣承旭簡直是懵了,但這會兒也來不及多想,他抱起了許漫漫就朝家屬院外衝了出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許漫漫半路睜開眼睛,斜睨了他一眼。
而此時,許清歡已經出了家屬院門右拐,才走出了一段路,就看到蔣承旭抱著許漫漫風一樣地刮了出來。
“清歡,漫漫摔了,你快去把我的自行車推出來,我們送她去醫院。”蔣承旭看到許清歡,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