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坤留下自己名片後離開了。
江侃沒有看它一眼，直接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四十歲了，就該受人歧視了嗎？還是你覺得，你自己活不到四十歲？”
想想後來此人說的一些話，雖然表麵上很客氣，但是實際的內容卻是很惡心。
特彆是他還直言指出，如果江侃不願意簽詞曲作者合同而是想靠歌手的身份紅起來，那是癡心妄想。
“光芒娛樂是吧？很好。”
他拿出了手機，找到了張玲玲的號碼，撥了過去。
“江先生？晚上好啊！”
電話那頭，傳來了張玲玲熱情的聲音。
“讓我猜猜，江先生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是已經考慮好和我們飛揚娛樂簽約了是嗎？”
她的興致很高，仿佛是算準了江侃打電話過去就是談簽約的事。
不然這都晚上八九點了，難不成是為了嘮嗑？
“哈哈，是啊，我已經想明白了，和飛揚娛樂簽約是我最好的選擇。”
江侃也客氣地說道。
之前還不覺得，但有了今晚光芒娛樂這插的一腳，兩家公司對自己的態度可真是天地之彆了。
一個隻是想讓自己為他們的歌手寫歌，當個幕後人員。
一個則是看重自己的嗓音，願意力捧自己做歌手。
該怎麼選擇，明眼人一目了然。
“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謝你對我們的信賴！這樣，明早我們簽合同，還是在上次那個咖啡廳怎麼樣？”
……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在太古裡的那家星巴巴裡見了麵。
“江先生，以後就是同事了，你大我整整十歲，以後我就叫你侃哥了哦！”
在簽署了歌手與作曲、作詞人三份合同後，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嗬嗬，都行，都行。”
江侃也是把心放到了肚子裡，簽約的事就算是完成了，自己以後也就正兒八經的是一名專業歌手，而不是流浪的賣唱歌手了。
“叮！”
“係統檢測到宿主已經成功簽約為正式歌手！”
“任務：【名正言順】完成！”
“宿主獲得獎勵：
隨機音樂寶箱x1！
“請問是否現在開箱？”
係統的聲音在江侃的腦海中突兀地響起，讓他猛然一怔！
他都忘了還有這麼個任務需要完成。
不過現在也好，水到渠成。
“暫時先不打開，我這不還在談事兒嘛！”
“收到，寶箱已儲存，隨時可以打開！”
……
“侃哥？侃哥？”
張玲玲見他愣了神，便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哦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江侃不好意思地歉意一笑，注意力繼續回到和張玲玲的對話上。
“好了侃哥，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咱們公司的合約歌手了，那麼，作為新人的話我們必須馬上開始一些工作的安排。”
張玲玲從兜裡掏出了一份打印好的單子，放到了江侃麵前。
“伱的這首歌《像我這樣的人》，經過我們公司內部評價屬於a級歌曲，你的演唱方麵，我們的評判也是a。”
她指了指單子上的文字。
“而這樣的雙a歌曲，在目前的新人新歌排行榜上的位置卻是隻有十五名開外，這是對於優質歌曲的極大浪費，是我們絕對不能允許發生的事。”
“畢竟之前你還是一名自由歌手，不知道這裡邊的道道也是情有可原，但現在既然已經是咱們公司的歌手了，這方麵一定不能再維持一個區區的十五名外的局麵！”
“哦？”
說到自己的排名，江侃一下子來了興趣。
他並沒有插嘴，而是饒有興味地看著張玲玲，想聽聽公司對於自己這首歌是怎麼安排的。
“所以，我們為你的這首歌製定了這麼一個計劃。”
“這首歌因為是簽約之前創作的，是屬於你自己的私有版權，但為了表明公司對你的看重，和展露我們的誠意，這首歌在網上的所有收入都歸屬於侃哥你個人所有，公司將不會和你進行分成！”
張玲玲的話讓江侃大為吃驚！
他這幾天都在研究夏國關於歌手的經濟合同的相關知識。
一般的簽約歌手發歌，由公司負責宣發和推廣。
憑借下載或是其他途徑獲得的全部收益，由詞曲作者+歌手和公司按比例分賬。
一般的新人歌手，如果是一點名氣都沒有的素人，那就是二八分賬——詞曲作者+歌手二，公司八。
詞曲作者和歌手的分成比例看各自的名氣、實力和為這首歌的最終成績做出的貢獻進行分配，一般來說如果是新人+曲爹，那詞曲作者拿大頭。
如果是歌手自己把一首並不怎麼經典的歌給唱紅了，那自然是歌手拿大頭。
隨著歌手名氣的增加，咖位的提升，“二八”這個比例也會逐漸地升高，歌手能拿到的會越來越多。
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公司拿大頭，歌手拿小頭。
畢竟公司要把一個歌手從默默無聞，捧成無人不知的大歌星，買歌、培訓、錄製、宣發、推廣、銷售、銷售渠道的費用、經紀人費用、助理費用、出行車輛機船、住宿、餐飲、個人形象包裝、人設打造、媒體宣傳、網站推廣、a推薦位購買、甚至是如《我是xx》這類綜藝的上台費……甚至以後的演唱會的場館聯係、舞美燈光、樂隊出場費、售票係統、安保費用、伴舞費用……
有幾樣不是以“萬”、“十萬”甚至“百萬”為單位的支出？
這些都得公司來出。
總體加起來，說是幾百上千萬都少了。
公司的市場推廣與宣發、銷售渠道，那都是公司以“億”為單位的龐大資金，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辛苦建立起來的，沒有哪個個人能夠玩得轉這一點。
這樣一個國內第二，世界第五的公司來捧人，還比不過一個一點名氣都沒有的純新人自己瞎搞胡搞？
歌怎麼發？什麼渠道？推廣資金準備了多少？
不說彆的了，光一個有檔次點的音樂網站，首頁廣告費用一天幾十上百萬，你準備了幾百萬？
不宣傳？不好意思，以十萬首百萬首為單位的歌曲庫裡，你就是滄海一粟，你歌的質量再好都不會有人知道有它的存在，多少天才懷才不遇？
靠自己賣唱？要是沒有小飛燕這個大主播巧合的幫忙，一天能讓幾個人記住他？
個人的力量想要紅，絕對是比不過大公司的能力和效率的。
公司付出那麼多捧紅一個人，也是不可能還讓歌手來拿大頭的。
當然，如果你已經是如j、周董這樣的超級巨星了，那自然也就有了強大的議價能力，想拿五成六成七成八成都不是問題。
飛揚娛樂此次能夠願意把第一首歌的全部收益都讓給江侃，也是不可謂不誠意十足了。
“那……真是謝謝貴公……謝謝公司，和小張你了。”
合同已簽，江侃也就是公司的人了，兩人自然也成為了同事，他自然也就跟著改了口。
這是一個上了十幾年班，經過社會毒打後的四十歲中年男子的自覺。
“不客氣，但是侃哥你既然已經加入咱們公司了，那接下來的各種宣傳方麵的工作，也都需要你配合一起完成了，比如巡演、通告和接受公眾媒體的采訪之類——前提是如果有安排的話。”
“那是當然。”
江侃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好事，作為一個在野的歌手怎麼可能享有這種宣發資源。
後半輩子既然下定了決心換一種活法，那拋頭露麵的事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了。
“噢，有件事需要跟你提一提。雖然在咱們公司歌手是不需要坐班工作的，都是有事才來公司聽從安排。”
她喝了一口咖啡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
“但是，作為詞、曲創作人，你卻還是需要去公司上班的。也就是說，朝九晚六的生活又回來了。”
“哈哈，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和江侃見過兩次麵，也聊了不少的內容，張玲玲早就看出江侃是一個非常隨和與溫柔的人，對他頗有好感。
於是也便開起了玩笑，她相信對方也不會在意。
“啊……我自由生活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嗎？我最討厭早上被鬨鐘叫醒了！”
江侃也配合著她，露出了一幅無奈的表情，結果並不成功，反而是把兩人都給逗笑了。
“噢，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給你說。”
正事談完，兩人正要分開，張玲玲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又開口說道。
“什麼事？”
江侃轉過頭看向她。
“你的那首《起風了》在公司裡的評級也是唱功和歌曲雙a，下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新人歌手冠軍榜，公司的打算是讓你用這首歌去衝榜，你可千萬不要現在就發出去了！”
“噢？這樣麼？好的，我明白了。”
江侃點點頭，很是為飛揚娛樂對自己的看重而高興。
對比之前光芒對自己的態度，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