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大隊。
小李拎著一碗打包的酸菜魚米線,匆匆趕回隊裡,見門口兩人在聊天,他叱喝。
“沈隊馬上回來了,很閒是嗎?”
原本還想閒談的兩人立馬分開,偏瘦的那個跟小李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小李看著男人走的方向皺眉:“戶籍的人來這做什麼?”
“哦,來詢問嫌疑人的事,聽說那女生叫符棲棲,是……”他壓低了聲音:“葉家剛找回來的女兒。”
葉家?
“葉大師那個葉家?”
“沒錯。”
小李若有所思,“那也得秉公辦案。”
他走到審訊室門外,思索了會,才推門進去,目光落在昏昏欲睡的女生身上。
“當這是你自己家呢?趕緊醒醒。”
符棲棲抬眸,用手支著下巴思考,“你們沈隊傷的不重吧?”
小李一愣,冷哼著把米線放到她麵前,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語氣很不好:“手骨折了。”
說來也是稀奇,沈隊居然還能被人弄骨折了。
聽說還是沈渡先給人小姑娘來了個過肩摔,結果被對方一個反擊,手……就那麼折了。
當然他沒想過隱瞞,反正沈渡一會還會來的。
隻要不瞎都看得出來。
符棲棲有些心虛的收回目光,拆開一次性筷子。
小李看著對麵不顧形象大口吃米線的人,實在想不通,沈隊乾啥讓他好好招待,儘量滿足要求。
——
葉家。
管家接完電話後去了書房,在書房裡跟葉致軒彙報了消息。
“先生,符……二小姐似乎犯事了。”
聽到這個名字葉致軒皺眉:“不是讓你派人看著她?”
“是看著,但二小姐……先生,你也知道她是小地方來的,我們的人也不能貿然管她什麼,誰知曉,她居然鬨到了公安局。”
其實根本沒有派人去的管家麵上並無心虛。
也是公安局有他認識的人,畢竟符棲棲要上戶口的事也是他去辦的,隻是他故意沒有辦成。
葉致軒聽到最後也是不耐煩,直接下定決心,“讓人都撤回來。”
“是。”
“安安睡了嗎?”
提到葉凝安,管家原本不屑的神色被愉悅所取代,“大小姐喝了藥,這會已經睡下。”
“好,記得讓廚房多準備藥材。”
葉凝安是玄門協會二長老的徒弟,平日裡外出工作,還跟特殊機構有合作,需要不少名貴藥材補身體。
當初葉家恐遭滅門之禍,是五歲的葉凝安救了他們。
可以說,她不光是整個葉家的救命恩人,更是葉家的光耀。
“我明白,大小姐的藥材一向由我看著。”管家笑著點點頭。
正在此時,兩人口中的葉凝安卻忽然推門而入,在葉家她享有一切特權,包括隨意出入書房。
她穿著玄門協會內門弟子服飾,胸前掛著月亮名牌,偏清冷的氣質,有一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葉致軒見到她來書房,微微皺眉:“安安,怎麼沒繼續睡,協會裡有事不順利?”
一旁管家也難掩擔憂。
葉凝安抬頭,先放下了手中的羅盤,眉眼清冷。
“有件大事,赤誠大道發生的車禍你們知道嗎?”
這件事葉致軒並不知情,他向來不愛關注網絡。
倒是管家有所耳聞,“是那個車禍身亡的人?聽說還挺慘的,就那麼被大貨車碾壓過去。”
“身亡?”葉凝安清冷的麵容閃過詫異。
“是的,不過現在視頻已經刪了。”管家疑惑:“大小姐,這跟你說的大事有關聯,難道是怨氣重。”
葉凝安抿了抿唇,師父說那位出車禍的人絲毫未損,是用了玄門已經失傳千年之久的秘法,所以現在整個協會都想找到那人。
可管家卻說那人死了。
想了想,她還是沒有將協會的事說出來。
剛想出去,又忽然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管家,我的手機在哪?”
“在我這。”管家立馬將口袋裡的手機遞過去。
葉凝安接過來,見手機被靜音也沒在意,直到看見二長老發的信息,才臉色微變,“我去趟協會。”
對此,葉致軒什麼也沒問,隻對著管家說:“趕緊吩咐司機。”
“是。”管家忙不迭去安排。
——
做過傷情處理的沈渡回到09大隊,第一時間去找了符棲棲。
他還完好的手推開門,往裡看了眼,最後視線停在符棲棲臟兮兮的衣服上,泥垢有很多。
“沈隊。”
“開始審訊。”沈渡移開視線,聲音冷淡,聽起來不冷不熱的。
小李點點頭:“好的。”他坐到另一邊負責記錄的位置。
手邊的包裝盒已經收拾乾淨,符棲棲轉了轉被銬住的手,輕微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小桃一個鬼在外麵怕不怕。
這種地方是鬼絕對進不來的。
沈渡翻了翻桌上的提問記錄,隨手丟到一邊。
“名字。”
女生笑眯眯:“符棲棲。”
“年齡。”
“20。”
“家庭住址。”
“浮雲道觀。”
聽到這個回答,小李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所以這才是沈隊讓他滿足要求的原因?
沈渡神色不變,他在回來之前已經找人查過,沒有關於符棲棲的任何登錄信息,“身份證交上來。”
“隊長,我沒有。”符棲棲麵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黑戶?”
“在山裡野大的孩子,可憐我剛下山……”
沈渡果斷打斷她:“大半夜的去銀霞山做什麼,不知道那裡夜間不能去,還公然挑釁我們。”
用指示牌挖坑,可不就是挑釁。
符棲棲一臉無辜的,“隊長,咱還是彆聊廢話,說些與小桃死亡案有關的事吧。”
一瞬間,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沈渡妄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卻是徒勞無功,她看起來確實很真誠,好半晌,他問:“小桃是誰?”
“就是李芳啊,她做鬼之後給自己取的名字。”
李芳、鬼。
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小李感到很匪夷所思。
李芳正是他們調查了三個月,都沒能找到凶手的受害者名字。
偏偏符棲棲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說出何等重要的話。
符棲棲像是很苦惱,從隨身攜帶的布包裡掏出一把瓜子。
“隊長,我可以幫助你們,雖然師父當初說過,要尊重外人,但我實在忍不住,我跟那些半吊子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