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光現在已經語無倫次了。
好可怕的惡意。
她從來沒有這麼直觀的感受到這麼黑暗有陰冷的氣息,就如同一隻正在餐食著你的毒蛇,爬滿你的全身,但是你卻看不見它在哪裡。
水迎搖晃著初光,“你在說什麼啊?”
初光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發著顫,“現在跑估計還來得及,走,快走。”
她快速的下床。
“可是你現在應該去醫院啊…”
水迎見她慌慌張張的模樣,不理解,“清樣,初光身上病確定不是精神方麵的原因嗎?”
清樣在旁邊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快速的走下床。
初光第一時間就是先去將宿舍的燈給開了,可是等她跑到開關那裡的時候,按下開燈的按鈕時,燈沒有亮起。
她心裡一沉。
清樣走到她身邊,“初光,你到底怎麼了?”
初光看過來,喃喃道,“它來了…”
隨著聲音的落下,門外響起了一陣狂風。
外麵稀稀拉拉的物品掉落聲,狂風將衣服吹掉了。
一道劃過金屬的尖銳聲如同雷聲一樣,直擊人心。
可是外麵應該什麼都沒有才對。
恐慌開始蔓延。
宿舍門響起敲門聲。
水迎嚇了一跳,“大晚上,為什麼會有敲門聲?初光…”
她剛想看初光,就看見初光全身都仿佛被定住一樣,瞳孔濃黑,比平常大了一些。
還沒有開口,就被初光拉著跑進了陽台。
初光快速的將陽台的門給關上。
清樣原本想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卻被人拉了進來。
初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要聽,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敲門聲,是陰氣所散發出來的能量,但凡聽了,你的精神會被這股能量摧毀,直到完全衰弱。”
初光的話音剛落下,水迎就發出了尖叫,“你們看前麵好像有什麼在流進來。”
順著視線看去,原封閉的玻璃門上麵,出現了一道道顯著顏色,如同水滴一般的…血痕。
它自然的蠕動。
就像是有意識一樣。
“彆看,那是假的,你越是看,精神就會越受影響,直至徹底崩潰瀕死。”
初光遮住了視線,她不斷的喘著氣,雙腿都失去了支撐力量。
清樣扶著她,“你的心跳速度怎麼那麼低,不行,你得去醫院。”
清樣看了一眼那未知的血液,無數的水滴在手中出現,朝著前麵的陽台而去。
水迎扶著初光,“超能者?我勒個去,這個時候居然能看到。”
“沒用的。”初光吸著氣,她眼神盯著不斷蠕動著的血,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變冷。
一點一點的,像是在被冷凍。
無數的水滴凝聚起來,朝著陽台的玻璃而去,哢嚓一聲。
玻璃被打碎了。
“啊啊啊…”
憑空傳來陣陣尖叫。
清樣愣住了,“什麼聲音?”
“是隔壁宿舍,她們在尖叫,是遇見了什麼嗎?”
水迎手裡的燈此刻忽明忽滅,如同嘈雜的電線,發出了沙沙聲。
詭異。
太詭異了。
現場沉重的呼吸聲,腳下一點點在被浸濕,等她往下看去,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浸濕了,一大股撲鼻的血腥氣在朝著鼻尖。
那不是水,是血。
她們現在站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滿了血。
清樣隻感覺衣角被人扯了,“你們不要扯我衣角,我現在的水現在控製不住。”
空氣靜了一瞬。
“清樣,我們沒有扯你衣角。”
水迎麵色發白。
現場的氣息濃重,周圍嘀嗒一聲,隻有安靜的滴水聲。
水迎現在很害怕,她到處東張西望,周圍是景色越變越黑,就好像身處地獄。
“不要聽,不要看,這都是假的…它在影響你們。”
兩人愣住期間,聽到了初光氣若遊絲的聲音,她雙唇泛白,“戾鬼,吃人的。”
水迎麵色都驚恐,她拉起初光,神情緊張,“你剛才一直拉著我們跑,是不是知道它在哪裡?在我們這裡嗎?”
“大概,這方的陰氣很重,我們現在人多,它不敢亂來。”
初光喘著氣,她抬起頭,“陰氣,對,我們現在的陽氣比陰氣重,所以它現在遲遲不敢下手,趁著這個時間,應該趕緊衝出去。”
“出去,現在。”
清樣看著那麵被打碎的玻璃門,“可是前麵有異樣,我的水滴剛才出去,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吞噬掉了。”
“我擔心,我們出去,是否也會被這股不知名的力量傷害。”
初光強撐著站起來,將口袋裡麵的冥幣掏出,看著那方陰氣,咬牙,“天地陰陽,破。”
圓形的冥幣如同飛刀。
快速的劃破了之前的幻象。
宿舍又變成了普通的宿舍。
清樣眼眸劃過一絲凝重,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走。”
初光說完,清樣跟水迎就連忙將她抬出去。
她收回那張冥幣。
初光被她們一前一後的架著。
她們來到隔壁宿舍。
“水滴。”清樣將水凝聚成花,朝著大門打去。
可是水滴就好像全部被吸收了一樣。
“怎麼可能。”清樣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麼怪異的事情,明明一切都很正常,為什麼異能無法使用?
“破。”初光的銅錢冥幣直飛,原本緊閉的門口哢嚓一聲,就被的打開了,“不要在陰氣之中使用異能,兩種能量不一,你的能量會被陰氣吞噬,連帶著自身的能量也會快速的流逝。”
“初光,你彆說話了,我看你現在跟死了差不多。”水迎邊抬邊哭,“這到底是什麼鬼啊!!”
那個宿舍的人出來之後,她們接連去敲了其他宿舍的門。
初光的冥幣使用次數過多,這一張已經報廢了。
水迎抬著她,“初光,你還好嗎?還能堅持嗎?”
初光看了一眼外麵的迷霧,“還可以。”
後麵的人有些猶豫,“那個,初光,剛才見你一直拿著紙錢,你是道士嗎?”
初光抬起眸,張了張嘴,胸口一痛。
聲音卡在了喉嚨。
這無疑相當於默認。
一群人來到宿舍樓下,原以為擺脫了那個帶著濃重血腥味的地獄,但是出來一看,她們就瞪大了眼睛。
“霧氣…哪裡來的霧氣?!”
“好冷。”
水迎也很害怕,她一直架著初光,可是初光現在已經痛得睜不眼睛。
清樣想要嘗試著向前,初光吃力的長著嘴巴,“彆去,它就在白霧之中,你要是進去,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