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光送完信,掏了掏包。
總算將心事壓了下來。
至於濡案怎麼想她,她已經無所謂了。
乾這一行不犯法,隻是犯忌諱。
所以她也不怕暴露了被抓。
因為他們本身就沒有權利抓她。
最差的也就是被拉去備案。
至於她在處理局說的那些話,不出意外都已經成了真的,就算他們發現她手裡有冥物,也不能肯定是她出的手。
隻要初光咬死自己跟那件事無關,處理局也拿她無可奈何。
沒辦法,有冥物,跟出手將行凶的人是兩碼事。
她當初一念之差,下意識保護了那個被她弄暈的人,卻沒想到意外將連環殺案的罪魁禍首給抓到了。
初光回了學校。
她先是去找輔導員,告訴她自己打算搬回來。
然後發了個消息給房東,提前告訴她,因為房租漲得太貴,所以隻租到月底。
等趕到教室的時候,她就看見教室裡麵的人都麵色煞白,就好像被什麼嚇到了一樣。
她坐過去,“怎麼了?”
水迎打著顫,“初光,又有人死了。”
初光拿書的手一頓,“怎麼回事?我記得最近晴市凶殺案的凶手不是抓到了嗎?怎麼還會有受害者?”
“我不知道啊,聽說是特殊管理局那邊死的,就在那個凶手被行刑的第二天。”
水迎麵帶懼意,“你說,是不是他們抓錯了,其實真正的凶手還沒有抓到。”
初光搖了搖頭,“不會,特殊處理局應該是手裡握有鐵證才敢確定是凶手。”
“也就是說又出了新的連環殺人魔?”
這一堂課在恐懼之中度過。
下課了之後,初光打算去圖書館,但是手臂被扯住了。
水迎發著抖,“初光,今晚宿舍隻有我一個人住,我害怕,你能搬回來住一天嗎?”
“抱歉,我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初光打算今晚收拾一下東西。
就是那些特殊金屬。
那些金屬她得儘快變賣,但是數量太多,去拍賣行最好。
明天早上去一趟冥界,看一下齊奶奶收到信沒有。
如果收到了,那她就可以討要報酬了。
順便帶點東西過去。
初光回想起一件事,冥界的棺材鋪老板委托她找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就在拍賣行,如果事情順利的話,那她籌到錢,第一時間就是要將那些金屬拿去拍賣。
剛好可以看看那個綠色的石頭。
價格合適的話就拿下。
水迎深吸口氣,“你自己小心點,最近確實不太平,晚上的兼職你就不要再做了,太危險了。”
初光也打算辭掉晚上的兼職。
她點點頭,跟水迎告彆。
回到了租的房子。
她打開電視,主持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嚴肅,“昨夜晴市特殊管理局遭遇襲擊,死者六人,身份為混混,死亡時間為昨夜淩晨兩點半左右,死相淒慘奇特,目前特殊管理局正在加緊排查,請各位居民注意自身安全,不要往偏僻的地方去……”
死了?
初光收拾行李的動作一頓,心底發冷。
看照片還是曾經圍堵她的混混。
怎麼就死了。
濡案考進特殊管理局,今天剛為奶奶守完靈,就被領導一個電話叫回了單位。
等他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他的上司滿臉的嚴肅,麵前還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走過去,“相副局。”
為首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小案,按理說你孝期在身我不應該叫你的,但是這次的情況特殊,我們這裡需要一個陰氣比較重的人,我們整個處理局,也就隻有你符合條件,所以也隻能委屈你了。”
濡案不理解,“我知道的副局,但是為什麼是我,局裡那麼多人,實力比我強的比比皆是,為什麼就是我,我就是一個低階的超能者,起不到什麼作用。”
相副局搖了搖頭,“不是,我要的不是你的實力,而是你身上的陰氣。”
“陰氣。”濡案下意識握緊了口袋裡麵那張冥幣,“您是指我奶奶去世,您說的陰氣,是指人死後遺留下來的能量?”
“你知道?”相副局有些驚訝,“沒錯,按照民間的說法,那就是陰氣,也就是人死之後在活人身上留下的痕跡。”
濡案呼吸急促,“所以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死了的人真的有魂魄存在?”
那他的奶奶是不是還存在。
隻不過已經不在他身邊了而已。
那份信,真的是已死的奶奶托人給他的。
他急需一個答案。
相副局看他眼角泛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危看了他一眼,平靜的道,“我對沒有看見過的東西保持懷疑的態度,相副局,你很難讓我相信您的做法,就因為特殊管理局沒有找到凶手,您就開始相信江湖術士的旁門左道,不覺得可笑嗎?”
相副局笑了一聲,高深莫測,“小周,我知道你自視甚高,不屑於用這種小把戲,但是人死得無聲無息的,周圍殘留的陰氣也證明,這就是靈異事件。”
“你不一定需要相信這些東西的存在,你隻要知道,這些手段有利於幫助你破案就可以了。”
他拍了拍周危的肩膀,“濡案,我們需要你身上的陰氣,來幫我們吸引那個…靈異的能量。”
“你隻需要將它引出來,其他的,就交給那群道士。”
濡案握緊了拳頭,將那封信捏得死死的,低聲道,“好。”
半夜。
濡案被一群道士圍在中間。
他們披著道袍,麵色嚴肅。
不知道他們在他身上放了什麼,他隻覺得身體沉重,整個人暈暈沉沉的。
在恍惚間,他聽到了一聲包含惡意的聲音,“你身上好香啊,想吃…”
周圍傳來驚呼聲,“它來了,快攻擊,困住它…”
濡案打了個激靈,被推了出來,被一個人拉住了。
周危看著那群魔亂舞,他們拿著不同的木劍,銅錢,畫著血的符咒,看上去就像是在耍雜戲。
無比的可笑。
他露出諷刺的笑,“烏合之眾。”
濡案握著那份信,不是,他確確實實聽見了那道夾帶著無儘惡意的聲音,像一條陰冷的毒蛇,爬滿了他全身。
他的麵色發白。
看著那群看起來很可笑的人,抿了抿嘴角,“這世界,居然真的有看不見的東西,奶奶,你一定也在對不對…”
周危冷眼看著那群耍雜戲的家夥。
片刻之後,一個家夥顫抖的來到他麵前,“周隊,這是個大鬼,我們抓不住,這家夥道行太深了。”
周危插著手,眼皮一抬,“你說錯了,我本來就沒想著讓你們抓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