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綿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港區的彆墅時,時間已是晚上九點半了。
她看到彆墅客廳的燈還亮著,那暖黃色的燈光從窗戶透出來,她心下一喜,提著行李箱,加快腳步朝著彆墅的客廳走去。
“爸、媽。”洛雲綿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沙發上坐著的幾人聽到動靜,紛紛回過頭來。
司嵐也就是洛雲綿的母親,率先起身,眼中滿是慈愛,“我的雲綿,這次出差可算回來了。”
洛雲綿放下行李,一下撲進司嵐的懷裡,嬌嗔:“媽,我好想你啊。”
司嵐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打趣道:“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愛撒嬌。”
洛雲綿這才從司嵐的懷裡退出來,“姥姥回來了嗎?”
司嵐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帶著一絲擔憂:“回來了,她身體不是特彆舒服,所以已經在樓上睡了,你先不用去打擾她。”
洛雲綿聽聞,不禁皺起眉頭,趕忙追問:“那姥姥的病情怎麼樣了呀?”
司嵐歎了口氣,“姥姥念叨你快要訂婚了,所以提前回來。
等你訂婚完了,我跟你爸就帶她再去找醫生,好好安排她動一下手術,她呀,非要堅持要參加你的訂婚宴呢。”
說到訂婚宴,本欲出口的話,洛雲綿又咽了回去。
等明日找傅庭深談後再說吧。
“好了,雲綿坐飛機也累了,先去休息。”
洛懷川也就是洛雲綿父親開口。
————
第二日,晚上。
兩家人早就約好了一起去吃晚餐,洛雲綿小心翼翼地扶著姥姥,朝著傅庭深家的方向走去。
“姥姥,你怎麼不聽媽的話呀,你應該早點動手術的。訂婚又不是什麼特彆重要的日子嘛。”洛雲綿輕聲埋怨著。
段華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立馬反駁道“怎麼不重要呢?我的雲綿都快要嫁人了,我要是不親眼看到,我就是死……”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洛雲綿趕忙打斷她,“姥姥你不許這樣說,你會長命百歲的。”
段華看著她著急的模樣,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連連點頭應道:“好好好,長命百歲,我還要給我們雲綿帶小孩呢。”
洛雲綿聽了這話,臉微微一紅,撒嬌似的把頭靠在姥姥的肩上,嘴裡嘟囔著:“姥姥……”
就這樣,幾人一路熱熱鬨鬨的,不多會兒就走到了傅庭深家彆墅的門口。
傅宴池的父親傅盛宗,母親顧清敘也難得的從國外回來。
洛雲綿乖巧地跟眾人一一打著招呼,這時,顧清敘笑著拉過洛雲綿的手誇讚。
“雲綿啊,真是越長越標致了,可真是便宜了庭深那個臭小子。”
“媽,我長得難道不好看嗎?”
洛雲綿下意識地抬眸望去,隻見傅宴池正站在二樓拐角處單手插兜,一身運動裝穿在身上,透著股痞裡痞氣的勁兒,正慢悠悠地走了下來。
“這臭小子,你要是個女孩兒我還高興呢,一個少年子長成這樣,你說你要找女朋友的話,得找什麼樣的呀?”
傅宴池像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隨後眼神不自覺地就落到了洛雲綿的臉上,語氣帶著幾分堅定。
“就找綿綿姐這樣的吧。”
顧清敘聽了,哈哈一笑,“看來我們的眼光都是一樣的呀,我也覺得像雲綿這樣的就很不錯。”
洛雲綿扯了扯嘴角,傅宴池的話無疑是說給她聽的。
幾人說說笑笑間,已走到餐廳坐下了。
傅庭深剛從門口進來,一一打招呼後道歉,“今日公司開會晚了點。”
司嵐笑著打趣:“知道你忙。”
兩家是世家,坐下了話題自然就多了起來,男人們喝酒的喝酒,女的這邊基本圍繞洛雲綿訂婚的事宜來說。
洛雲綿坐在那兒,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一般。
有道視線太過熾熱又灼人,讓她根本不敢與之對視,隻能低著頭喝著碗裡的湯。
晚飯後大家在客廳沙發聊天,傅庭深的母親賀丘蘭要起身去準備水果,洛雲綿先一步起來。
“伯母,您坐著我去吧。”
說著起身往廚房走去。
隻是沒想到準備水果時候,傅宴池會出現,洛雲綿洗水果的手一頓,慌張的看了一眼客廳那邊。
壓低聲音,“你跑廚房來乾嘛?”
傅宴池不急不緩地走到她對麵吧台。
“綿綿姐,這是我家呀,去哪裡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反正,你不許再用那種眼神看我。”
洛雲綿實在是受不了他那種可憐兮兮的模樣。
傅宴池俯身靠近,微笑的弧度中透出幾分狡黠。
“綿綿姐,你說什麼眼神,我怎麼不懂呢。”
“我……”洛雲綿如鯁在喉。
這時傭人雲姐走了進來,傅宴池這才站直身子自然後退了一步。
“雲姐怎麼了?”
“洛小姐你在這,那這醒酒湯你給大公子送去吧!”
洛雲綿想到訂婚的事確實要跟傅庭深好好談談,並擦乾了手接過來。
傅宴池靜靜地看著洛雲綿接過雲姐手裡的醒酒湯,而後逃也似的朝著二樓的樓梯口快步走去,他不禁嗤笑了一聲,接著便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洛雲綿沿著樓梯口,穿過長長的走廊,徑直往傅庭深的臥室走去。
今日她是來吃飯的,腳上蹬著厚底的家居鞋,走起路來發出輕微的聲響。
來到臥室門口時,她剛要抬手敲門,卻發現門竟是虛掩著的。正猶豫間,屋裡傳來的聲音讓她的動作瞬間僵住了。
“庭深,你真的要跟雲綿生孩子,給我養嗎?”
“辛兒,你的身體已經不再適合懷孕了,所以…”
傅庭深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洛雲綿的心裡。
“雲綿長得和你有幾分相像呢,我想她生下來的孩子也一定會很好看的。”
洛雲綿端著醒酒湯的手猛地一鬆,那湯差點掉落,傅宴池眼疾手快,趕忙伸手接住了,可還是有幾滴水濺落出來。
他看著洛雲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著身體站在那兒,眼淚不受控製地一滴一滴滑落,女子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看得出是在極力隱忍著。
洛雲綿怎麼也沒想到,傅庭深竟能可恥到如此地步,她原本今日是想來告訴他,兩人的訂婚宴取消。
可如今聽到這番話,隻覺得心像是被狠狠碾碎了一般。
傅宴池拉住女子微涼的手,低語,“我幫你去揍他。”
說著就要去推門,被洛雲綿一把扯住,隻是門還是被推開了點,發出了聲響。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