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我不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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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南煙更迷惑了。

他長歎:“其實……休書非我所願,當年我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老國公首肯讓你下嫁,三年夫妻情深,我怎會舍得說休就休你——”

南煙擰起了雙眉,孟伯繼的意思是,他也是被孟李氏和太夫人所逼才會寫休書的?

可夏青菲是他外室是真的吧?他要娶夏青菲入門也是真的吧?那這背叛,便假不了!

孟伯繼似乎看穿了她心思,竟落下淚來。

“說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是我一時酒後糊塗——”

“這些年青菲確實都在與我糾纏,但她並非是我外室啊!”

南煙眯起眸,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來是信還是不信。

“我心裡隻有煙兒你!我也萬萬沒想到會在京城重遇青菲,與我苦苦糾纏!”

“我與她是同鄉,她格外受祖母喜愛,娘親也偏向她。”

“最讓我想不到是……她竟在我酒中下藥,因此才懷上我的孩子……”

孟伯繼聲淚俱下:“更想不到的是,這當中,竟然還有娘親和祖母幫她!”

“娘親和祖母得知青菲有喜,便逼著我演了今夜這場戲,休了你……”

“若我不從,她們便威脅要折磨你,我怎能讓你受苦——隻能無奈答應。”

“但誰知她們還有另有毒計——”

“方才你喝的酒,正是娘親和祖母要我讓你喝下的,你走後我無意間聽到她們三人的話,方知酒中有毒,她們要找人毀你清白——”

說到此處,孟伯繼緊張地一把握住南煙的雙肩,又喜極而泣。

“幸好,我還來得及救你,沒讓你受到傷害,否則我當真是萬死難辭——”

他說得言之鑿鑿發自肺腑,倒好像是真的受儘那三個女人的迫害一般。

“如今你父兄更是被人誣陷通敵賣國,我知道你著急擔心,你要相信我——”

“休書實在是不得已,我若不寫,你父兄之事,勢必連累整個孟家——”

“孟家摘出來,起碼在朝廷上,還有我能為此事說上幾句話不是嗎?”

聞言,南煙眼裡唯一一抹懷疑徹底消失。

她可以確定,孟伯繼就是在騙她。

這些話,不正是她在夢裡聽到的嗎?一字一句都不差!

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南煙絕望地望著孟伯繼,他的目的,心裡已經猜得七七八八。

回想夢中的自己,此刻正圍在旁邊拚命大喊不要相信他吧?

真是諷刺!

南煙要他親口說出自己的目的,便配合著孟伯繼演戲。

“你當真……會替父親和兄長在皇上麵前求情?”

“那是自然——他們總歸也是我的父親,我的兄長!”

南煙清楚記得,夢裡能瞧見他眼底厚重的算計,此刻更是瞧得真切!

他還在偽裝深情款款,一步步勸說、蠱惑南煙。

“你暫且在城外莊子住些時日,待事情平息,我定會迎你回來!”

“要救你父兄少不得用銀子,怕是……要用到你嫁妝和國公府的田產和家業……”

“但是你放心!國公府的銀子能不動我絕不會碰——大不了舍了孟家這大宅子!”

這字字句句,這惺惺作態,與夢中如出一轍。

若不是在夢中見過他最後那陰謀得逞的笑,南煙真說不準會被他所騙!

夢中的自己被氣得渾身發抖,她此刻心中也是恨極了,恨不得生撕這個負心人——

但還不是時候。

南煙假裝信了他:“便是舍了孟家宅子,怕是也不足以打點上下官員……”

“更何況若真沒了這宅子,你住哪兒?孟家上下一大家子人住哪兒?”

“我會把嫁妝單子,和國公府的田產房契都給你,無論如何,定要救出我父兄——”

才說完,南煙便被孟伯繼喜出望外攬入懷中:“你放心,我定當儘力而為!”

此刻,他臉上定是那得逞的笑吧?

南煙也笑了,他不仁,就彆怪她也不義了!

可憐了自己在夢中那般憤怒自責,可憐當時沒有此刻的心思,白白氣壞了自己。

好在,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這個夢讓她提前知道,孟家大宅的屋契是關鍵。

也正因如此,她今夜才能在孟伯繼一家提出休妻前做好準備,成功帶走嫁妝。

南煙從他懷裡抬起頭交代:“嫁妝單子在寶華寺,孟家大宅的屋契也是!”

“你受命去竹溪鎮編修地方誌那會兒,寶華寺主持說用最珍重的東西祈福可保平安,我便在寶華寺租了間廂房,每逢初一十五用這嫁妝單子祈福,單子就在廂房佛龕之下。”

“今夜一切事發突然,我還未來得及取回,但嫁妝和值錢財物已先運送回國公府了。”

“正好,我回去也好拿到南家的田地家產,隻要是為了救出我父兄,祖父不會不答應的!”

“在寶華寺?!”孟伯繼眼睛一亮。

“對,南側偏院左起第二間廂房。”

南煙緩了緩:“方才那些人隻為擄走我,毀我清白,所以這毒大約不是致命毒藥。”

“隻是我渾身乏力無法行走,事不宜遲,你快去寶華寺取!”

孟伯繼恨不得長出翅膀立刻飛過去,但還得哄著南煙。

“那煙兒你……”

“我就在此處等你,待你回來,我再與你一同回去國公府見祖父!”

“好!”

孟伯繼迫不及待起身便衝出破廟。

其實沒有什麼嫁妝單子,南煙隻為騙走孟伯繼,好有時間脫身罷了。

順便,給他個教訓,也算替自己,慘死的車夫,還有蘇媽媽和彆枝出口惡氣!

孟伯繼一走,南煙頃刻淚如泉湧。

今夜順利帶走了自己的嫁妝,她以為這便是改變了夢,夢也就不會成真了。

可結果還是發生了,也就是說,她即便能靠著夢預知未來一些事,卻無法改變。

若真是如此,那父親和兄長……怕是當真凶多吉少了。

意識到這點的南煙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她強忍著中毒的眩暈和無力,把舌尖咬出血,在甜膩的血腥氣和疼痛刺激下掙紮爬起。

扶著牆,才邁步卻又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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