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振華立馬衝到司家門口。
然院門卻落了鎖。
跟著過來的溫琳納悶道:“門怎麼鎖了?剛剛明明還沒有呢!”
麵上難掩失望的陸振華聽到這話,暗淡的眼眸又亮堂兩分。
可那一句“跳海了”始終盤旋在腦海中,他不敢奢求卻又忍不住燃起期待。
終是心底的希冀占了上風。
他忍不住開口再次確認:“溫琳同誌,你確定人是昨個兒來島上的?還是一個20歲叫沈念安的姑娘?”
“20歲?”溫琳驚呼,這麼年輕?
她都28了
瘋狂嫉妒下,溫琳一張姣好的麵容扭曲的有些駭人,垂在身側的手,把上衣角抓成一團。
“不是嗎?”陸振華雙眼無神,騰騰後退兩步,高大的身軀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是!”溫琳咬碎牙說道:“陸參謀長這女人品行惡劣,你一定要把她趕出島去!”
後麵溫琳嘴一張一合的,陸振華什麼也聽不見了,他現在滿腦子就一個想法。
是!
溫琳同誌說是!
他激動的流下熱淚,沒一會兒又哈哈大笑起來。
那瘋癲的模樣,把嫉妒紅眼的溫琳都嚇住了,忍不住離陸振華遠了一些。
半晌,陸振華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
他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司家門口的台階上:“門鎖了?那我就坐這等念安回來!”
聞言,溫琳又開始激動起來,雙眼放光的等著看沈念安被陸振華訓斥,趕出島來。
溫琳傻,看不透,但在一旁的溫母卻敏銳的感覺到陸振華並不是厭惡沈念安。
而且,她隱隱覺得事情不會像溫琳期待的方向發展。
溫母眼珠轉了轉,走上前,費了好一番功夫勸說,才把溫琳拉回自家院裡。
剛一進院子,溫琳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催促起來:“媽,你快點把梯子拿過來,我等著看沈念安灰溜溜的滾出島呢!”
沈念安那賤蹄子!想勾引司大哥?做夢去吧!
海島指揮所。
司錦年一上班就直奔一樓辦公室找王乾事打探島上分配家屬院的情況。
昨個兒司少校抱了個姑娘,並親口讓士兵喊嫂子的事,已經在指揮所傳遍了。
見到他來,王乾事立馬就猜出他來乾什麼的。
申請家屬院。
可是……
王乾事心裡發苦,嘴角卻不得不扯出一抹強撐的笑:“司少校,真不巧,上批新建的家屬院最後一間院子昨個兒陸參謀長替陸中尉領了。”
司錦年皺眉。
若是沒記錯,陸建勳還隻是和錦悅處對象,雙方家長都沒見過,離訂婚、打結婚報告、再結婚還早著呢!
“你是說陸建勳打結婚報告了?”
此話一出,王乾事眼皮狠狠一跳,額頭冒出細密的汗水。
那……肯定是沒有!
但是,陸參謀長拍著胸脯用信譽跟他保證,今天一定帶著打好的結婚報告找他。
為此,他今個兒特地起了個大早。
誰料陸參謀長沒等到,卻等到了冷麵煞神司少校。
哎呀!
早知道司少校也趕在這時候娶媳婦,他就不饞陸參謀長那兩瓶好酒了。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王乾事抬手擦了擦腦門的虛汗,硬著頭皮道:“嗯”
“嗯?”
司錦年食指弓起,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
噠噠噠……
像是一口大鐘,砰砰砰的敲在人心口上,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十秒?三十秒?……亦或是十分鐘?
忽的,司錦年放下交疊的雙腿,站起身來:“我知道了。”
話落,他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等門合上,王乾事才從剛才近乎窒息的感覺回神,他一屁股蹲癱軟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嚇死我了……”
“就差一點點……他就忍不住全交代了……”
忽然,一陣風吹過,王乾事打了個冷顫,伸手往後背一摸,才發現身後的衣服竟全濕透了……
頓時,他心中對司錦年的敬意更深,真不愧是島上有史以來最出色的海軍。
彆得不說,就司少校這低氣壓往外一放,就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離開一樓,司錦年來到五樓,也就是頂樓,敲響許政委辦公室的房門。
“報告。”
“進。”
許政委從文件中抬頭,見是司錦年,他緊皺的眉梢不自覺舒展。
“錦年,是你啊?我正有事找你呢!”
司錦年眼底劃過一抹異色,有事找他?難道是結婚報告出問題了?
許政委從座位上起身,拉著剛進門的司錦年在沙發上坐下。
“錦年,我問你個事,你可得老老實實回答,不許有絲毫隱瞞。”許政委麵容嚴肅。
司錦年眉頭微蹙:“政委你說。”
“你媳婦昨天來島上的?”
“嗯。”
“滬市來的?”
那封介紹信,司錦年雖然隻是瞥了一眼,但內容卻清晰的記得。
安安,是滬市人。
他點點頭:“嗯。”
“還叫沈念安?想念的念?平安的安?”
“嗯。”
那就是沒有寫錯名字!
還真是接錯人了!
這沈念安原該是陸參謀長的兒媳婦,陸中尉的未婚妻,現在卻陰差陽錯和司大將的兒子在一塊了。
而且……這結婚報告都交上去了……
許政委雙手一拍,癱在腿上,語氣無奈:“你說這叫個什麼事?”
“政委?”直覺裡麵事不小的司錦年眉頭狠狠擰在一起,薄唇抿了抿,才道:“政委,可是結婚報告出了問題?”
“不是!比這個問題更大!”不知怎麼張口解釋許政委語氣發衝。
倒是司錦年聽到不是結婚報告的問題,自己沒察覺的鬆了口氣,不知什麼時候繃緊脊背也放鬆了一些。
他道:“政委,問題沒有大小之分,隻有能不能解決,而在我這,隻有一個答案!”
許政委愣了愣,扭頭對上司錦年認真的神色,他眉心皺起,他倆說的就不是一件事!
他看著司錦年,麵色糾結,欲言又止。
司錦年看出了許政委眉宇間的掙紮,心底不由犯嘀咕,到底是什麼事,能讓許政委如此為難?
雖然好奇,但他卻沒有開口催促,而是靜靜的等著許政委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