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落在地上抱成一團的溫琳母女身上,對著司母說道:“媽,安安姐她是沒有推你,但她用拐杖絆倒了琳琳姐,安安姐是不是得給琳琳姐道個歉?”
蘇婉華皺了皺眉。
孫倩溫琳那對母女,蘇婉華並不待見,也沒有想過讓沈念安道歉。
錦悅不提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但偏偏提了,她便不能裝瞎糊弄過去。
“安安,琳琳那孩子既然是你推倒的,你就給她道個歉,這事也算翻篇了。”
聞言,沈念安心中對蘇婉華愈發失望。
她是推了人,但在此之前,是她們先出言不遜。
“我不會道歉。”
“是她先不分青黃皂白汙蔑我,我隻是輕輕教訓一下,沒有錯。”
“誰稀罕你道歉?”溫琳此時也終於掙脫開孫倩的胳膊,把被捂住的嘴巴解放出來,她滿目凶狠:“我要報案,我要告你,欺辱軍屬,讓你蹲大獄。”
沈念安毫不退讓,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欺辱軍屬嗎?我倒要看看是你誣陷軍屬在先,還是我欺辱軍屬在先。”
“構陷軍屬?你什麼意思?你又算哪門軍屬?不過是個打秋風妄圖攀上島上高枝的女人。”
爭吵沒有意義,沈念安沒有多費口舌。
留下一句:“無論如何,我沈念安奉陪到底!”
便和司母打了聲招呼,拄著拐杖離開了。
那高傲的姿態,頓時讓溫琳覺得自己就是個醜小鴨,她指著沈念安離去的背影,把牙磨的咯咯作響。
“你你賤”
唔唔唔。
嘴巴被捂住,溫琳美目噴火的看著她媽孫倩。
孫倩看著沒遺傳自己半分腦子的女兒,頭疼的不行,隻能拚命衝她使眼色。
順著孫倩的目光看去,溫琳看見了麵色有些發白的蘇婉華,失去理智的腦子慢慢冷靜下來。
司阿姨本來就不太喜歡她,她再鬨下去,更不得阿姨喜歡了。
劉錦悅也注意到了司母的不同,她關切的問:“媽!媽!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蘇婉華回神,搖搖頭。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怎麼可能是接錯了人?
安安應該是小名,念安才是大名。
蘇婉華這麼安慰著自己,但接錯人的念頭卻在腦海紮了根。
她現在迫切想給好閨蜜打電話確認一下。
於是,她趕人道:“琳琳,安安不懂事,我當阿姨的替她跟你道歉。”
溫琳有些受寵若驚:“阿姨,都是那沈念安的錯,跟您有什麼關係?阿姨,要我說,就該報案,把沈念安這背後推人的壞女人趕出島去。”
蘇婉華皺眉:“琳琳,一點小事,哪用鬨得人皆知,算了吧。”
“阿姨”溫琳有些不情願,但她媽卻及時堵住她的嘴,替她應下來:“婉華,你說的對,都是孩子們鬨著玩,哪用得著去報案。”
“嗯。”蘇婉華心有點亂,她實在沒心情招待孫倩母女倆:“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你們先回去吧,改天再聊。”
“婉華,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孫倩不是沒眼色的人,拖著渾身抗拒的溫琳離開了。
等人一走,蘇婉華讓劉錦悅吃完飯把鍋碗刷了,便迫不及待的起身回屋找電話本打電話了。
嘟嘟嘟。
“同誌你好,我找徐晴同誌。”
“她今天休班,不在。”
“不在啊。”蘇婉華有些失望,但想著都是在百貨大樓工作的同事,或許會知道徐晴家裡的情況。
她多嘴問了一句:“她是不是有個女兒叫沈念安?”
“是有個女兒叫安安,長得白嫩嫩的,可討喜了。”
這說的確實是念安真是自己想錯了?
可蘇婉華心底還是懸著一顆心,她又問:“大名叫沈安安還是沈念安?”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似在回想,才道:“不清楚,反正一直聽徐晴喊她安安。”
蘇婉華“嗯”了一聲。
“麻煩等明天她來上班了,你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聽到對麵肯定的回答,蘇婉華這才放下電話。
等明天就知道了。
蘇婉華剛放下電話,舒了一口氣,就聽到樓下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響,眉心狠狠一跳。
她趕忙起身下樓。
假傳司母命令,把刷碗的臟活丟給沈念安躲懶的劉錦悅聽到這動靜,也坐不住了,走出房間。
母女倆二人在門口相遇。
出了屋門,樓下的動靜更清晰了。
是在廚房。
“錦悅,你沒在廚房?”蘇婉華不解:“那是誰?”
“媽,安安姐說她惹你生氣了,想做點事讓你開心,所以和我搶著刷鍋碗。”
“那你就讓她乾了?”蘇婉華滿臉不讚同,她指著劉錦悅腦門,頗有些恨鐵不成道:“我真是把你寵壞了。且不說安安是客人,她腿傷著,你讓她乾什麼活?”
劉錦悅咬著唇瓣,眼眶紅紅的,把自己塑造成迫不得已同意的形象。
“媽,安安姐執意要乾,我攔不住啊而且,媽你也知道,安安姐那嘴皮子厲害的很,昨天我就隨口開了句玩笑,她扯出一堆大道理,偏您還信她的,罵了我一通。你說這,我哪敢攔她?”
“真要攔了,回頭她給你一說,您又指著鼻子罵我了。”
“胡說八道,媽是那不講理的性子?”蘇婉華剛升起的那丟不滿,在劉錦悅三言兩語下,消散的乾乾淨淨。
“不是媽吵你,不幫你,你看看你說那話,像樣子嗎?”
劉錦悅挽住蘇婉華的胳膊,可憐巴巴道:“媽,我知道錯了,你再罵我,我可就傷心的睡不著了。”
這時,蘇婉華也終於注意到劉錦悅泛著黑紫腫了一圈的大眼睛,頓時又心疼了起來。
“你這孩子哪能因為這個不睡覺?非要把媽心疼自責死!”
聽到這個劉錦悅就來氣。
她哪是傷心,她是等著大哥收拾沈念安那狐媚子等了一晚上。
哪料那狐媚子是個有心眼的,早就發現了問題,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房間換了過來,害她硬生生熬了許久,最後坐在門口睡著了。
而且,因為狐媚子,她兩個胳膊各拆卸組裝一回,尤其是溫琳姐丈夫接的那一下,沒疼死她。
現在,哪怕已經沒事了,劉錦悅還是覺得兩胳膊怪怪的,動一下就隱隱泛疼。
“我哪舍得媽傷心?我就是自責讓媽在一個晚輩麵前丟麵。”
劉錦悅催促司母下樓:“好了,媽。不說這些了,咱們趕緊下去看看安安姐怎麼回事?砸了東西倒是沒事,傷到人就不好了。”
發生這麼多事,蘇婉華心裡難免對沈念安生了怨氣,聽劉錦悅這麼說,當即道:“傷到人,也是她自己的事,腳傷著也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