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
沈念安當然知道劉錦悅在納悶什麼?
若說昨個兒,沈念安還不確定劉錦悅是不是故意的把她帶到司錦年的房間,但現在看到劉錦悅因驚訝而張大的嘴巴,哪怕她話隻說了一半,也足夠沈念安肯定一點。
劉錦悅就是故意的!
隻是……為什麼?
兩人明明是第一次相見?她哪來的敵意?難道因為阿姨昨天站在了自個兒這邊?
沈念安拄著拐杖,緩緩走向劉錦悅。
拐杖一下一下敲在地上,發出脆響,宛如驚堂木砰砰的敲在的劉錦悅心口。
尤其是對上沈念安洞知一切的清亮水眸,劉錦悅心底更是心虛的打起鼓來。
不對。
她心虛什麼?
沈念安有證據嗎?沈念安敢說嗎?說了有人信嗎?
這麼一想,劉錦悅又不怕了。
“安安姐起來了?我扶你去吃早飯?”劉錦悅裝作沒事人,笑著伸手去扶沈念安。
可惜,沈念安不吃她這一套。
沈念安這人有仇當場就收拾了!
沈念安抓住她的胳膊,微微使力,隻聽哢嚓一聲,劉錦悅一聲痛呼,她的胳膊便被沈念安卸了下來。
“以後不要再針對我,我記仇!”沈念安小臉認真,一字一句道。
聞言,呲牙的劉錦悅從疼痛中回神。
她捂著垂直的胳膊,眼睛瞪得大大,眸底滿是驚愕:“你……你竟敢打我?”
“敢。”沈念安毫不猶豫點點頭:“你有錯在先。”
可笑。
她有錯怎麼了?
抓人抓臟!
沈念安你完了!
“媽!媽!你快過來!安安姐……安安姐……”
劉錦悅沒叫來蘇婉華,倒是把出去剛衝了個戰鬥澡的司錦年引了過來。
“安安怎麼了?”
司錦年大步流星走過來,語氣裡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
見是司錦年,劉錦悅先是驚喜,接著就是狂喜。
沈念安,你就等著大哥討厭你吧!
太高興的劉錦悅,恍惚間又聽見一聲哢嚓聲,但不是很疼,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急著告狀的劉錦悅,小跑兩步,抓住司錦年的胳膊就開始掉貓淚。
“大哥……大哥……”
“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安安姐了……”說著,劉錦悅瞄了一眼沈念安的方向,害怕的往司錦年身後躲了躲,哆嗦著身體,繼續說道:“她……她竟把我胳膊硬生生掰斷了……嗚嗚嗚……”
看著雙手舉起搭在自己胳膊上劉錦悅,司錦年眉頭狠狠擰在一塊。
錦悅又在說謊!
司錦年冷著一張臉把劉錦悅的手扯掉,退後一步,語氣冷厲嚴肅。
“劉錦悅!你撒謊成性!簡直丟儘了司家的臉!”
“大哥?”劉錦悅愣住,眼淚洶湧的流著,無措的看著司錦年,指著沈念安張嘴為自己辯駁:“大哥,是她,是安安姐,掰斷了我的胳膊,我沒有說謊!沒有!”
“冥頑不靈!”
司錦年火速出手,對著劉錦悅指著沈念安胳膊就卸了下去。
聽到動靜趕來的司母,看到眼前這一幕,眼睛都瞪圓了。
“錦悅!”
蘇婉華衝上前,掄起一巴掌就朝司錦年臉上甩去。
司錦年抓住她的手腕,眼底滿是失望:“媽,你什麼時候這麼糊塗了?”
糊塗?
蘇婉華原就在氣頭上,聽到這話火更大了。
“我糊塗?你打你妹還有理了?”
司錦年淡淡反問:“媽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卸了她的胳膊?”
對上兒子沉沉的黑眸,氣炸的蘇婉華冷靜了不少。
對啊!兒子這人雖然冷,但做事講究原則,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打人的。
而且,打的人還是自個兒的妹妹!
但蘇婉華仍是心疼劉錦悅,她護犢子道:“不管什麼理由,你打你妹就是不對!”
“媽,就是因為你太寵錦悅,她如今才會謊話連篇、誣陷他人!”
“謊話連篇?誣陷他人?”蘇婉華眉心一跳又一跳,但她下意識相信自己的孩子,她擋在劉錦悅麵前,一臉堅定道:“你妹不是這樣的人!”
司錦年眉頭皺的更緊了。
此刻,鄭衛東的話又在耳畔響起。
跟司母講不通,司錦年冷厲的視線越過司母投射在劉錦悅身上。
“劉錦悅!胳膊卸了,什麼狀態,你現在可看清了?”
什麼狀態?
直直的垂著……根本抬不起來……
為了證明她說謊,就把她手卸了……
大哥,你好狠的心!
沈安安那個賤人就那麼好?明明我們才是相處好幾年的兄妹啊!
劉錦悅滿嘴苦澀,委屈的直掉眼淚珠子。
但她沒傻,知道眼前情況對她極其不利。
劉錦悅猛的抬頭,哭的紅腫的眼眸看向司母:“媽,這個家……”
她頓了頓:“有了安安姐……怕是容不下我了……既如此,我走便是。”
留下這麼一句似是而非又戳人心口的話,劉錦悅扭頭就跑了。
看著劉錦悅一手捂臉,一手僵硬的垂著離去的背影,蘇婉華心口鑽心的疼。
“司錦年,等我回來,你不給我說個三二一,我饒不了你。”
說完這句,蘇婉華眸光帶冷的看了一眼當背景板的沈安安,便追了出去。
這埋怨的一眼,沈念安沒什麼感覺,可司錦年卻堅定了一個念頭。
沒一會兒,擁擠的樓梯口就變得空散。
“走吧,去吃飯。”司錦年道。
這麼冷靜,或許說有點不近人情的話從司錦年嘴裡說出來,沈念安不由看他一眼。
想到司母剛剛那樣,她忍不住說了一句:“阿姨看著不太好,你不追去看看?”
“不必,媽出不了院子。”司錦年頓了頓,好像在猶豫:“錦悅,也該吃吃苦頭。”言下之意,不用管她。
害她的劉錦悅,沈念安才不擔心。
司母對她還不錯的,不過,人兒子都不擔心,她一個崴腳的假兒媳操哪門子心。
沈念安倒有點好奇,司錦年怎麼就確定阿姨出不了院子?
司錦年忽的開口問:“媽和錦悅可有刁難你?”
阿姨沒有。
錦悅倒是有,但她也已經報仇了,也等於沒有。
“沒有。”沈念安說的真情實意。
但親眼看到的司錦年卻覺得她太懂事了些,受了委屈也不說。
雖然沒刁難,但這麼多名義上的家人,沈念安還是覺得不習慣。
“錦年……”
“安安……”
兩人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