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鐵樹開花了?”聞著八卦味的鄭衛東,門都沒敲,就擠進屋子。
聽到來人的聲音,司錦年皺眉,不近人情道:“出去!”
這話鄭衛東不知道聽過多少遍,耳朵都起繭子了。
“司錦年,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鄭衛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杯水:“說好的一起打光棍,你咋轉頭就跟人家小姑娘拉拉扯扯上了?”
說鄭衛東為啥會知道這事,去下樓上廁所,從那群兵蛋子嘴裡聽見的。
開始他還不信,司錦年是誰?又冷又硬的冰疙瘩。
他抱女人?太陽都得打西邊出來。
但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鄭衛東心底不由打鼓。
這不,尿都沒顧得撒,一口氣跑上三樓。
小姑娘?
司錦年忽的想起打結婚報告時,無意間瞥見的沈念安年齡,20歲
比他小了7歲,但那張俏生生的臉,卻宛如16歲少女
不知為何,司錦年覺得胸口有些堵。
他糾正道:“安安不小,已經成年了。”
安安?
鄭衛東聽到熟悉的名字,一下子精神了,塌在沙發上的身板不自覺坐直了。
他就說嘛!錦年那石頭怎麼可能突然開竅了?
倆人辦公室挨著,蘇婉華來找司錦年去接人的事,鄭衛東也清楚。
要接的姑娘,就叫安安。
錦年他知道,無心娶妻,之所以去接安安妹子,也是為了日後還耳朵一個清淨。
抱著,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反正不可能是喜歡。
不過,錦年沒心思!他有心思啊!就是眼光高!一直沒遇見和眼緣的!
但鄭衛東可聽說了,安安妹子可俊了,剛好還成年了。
“錦年啊。”鄭衛東起身,走到司錦年桌前,搓著手,一臉菊花笑:“安安妹子長得咋樣?是不是很好看?”
正為腦子一熱脫口而出“安安”懊惱的司錦年,聽到這話,立馬被轉移了心神。
好看嗎?
忽的,一張淺笑盈盈的臉出現在腦海中。
女人眼睛又大又圓,似裝著漫天星辰,她看著你,心臟就控製不住一緊。除了眼睛,女子的鼻子嘴巴都很小,但一笑起來,白嫩的臉頰就會多出一雙小酒窩,很可愛,也很甜,好像能甜到人心窩
思緒飄遠,冷硬多年的心,不自覺縮緊。
冥冥中,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錦年?錦年?”鄭衛東伸出手在司錦年麵前晃了晃,卻被回神的司錦年一巴掌拍掉。
“真是稀了奇,我生平還能看到你這個工作狂跑神?”說著,鄭衛東賤兮兮湊過去:“話說,安安妹妹就這麼好看?”
司錦年瞳孔微縮,但很快恢複如常。
他推開湊過來的腦袋,拿起停下的筆繼續寫起來。
看似無異,可紙上暈開的筆觸,卻清晰的記錄了下司錦年的不平靜。
鄭衛東看著司錦年又恢複成老樣子,吐槽道:“你這人真無趣,怪不得娶不到媳婦。”
忽的,司錦年停下筆,抬眸,漆黑如墨的眼眸冷冷盯著鄭衛東,把鄭衛東看的心底發毛,忍不住開口時,司錦年先說了。
“以後,見麵記得叫嫂子。”
“嗯,嫂子。”被嚇傻的鄭衛東順著司錦年話重複著。
下一秒,回味過來不對勁的他,聲音陡然拔高:“什麼?叫嫂子?你你們”
“打結婚報告了?”
鄭衛東很了解司錦年,以他嚴謹的作風,若不是板上釘釘,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雖然很震驚,但到底是真兄弟,除了酸,鄭衛東還是打心眼為司錦年開心。
他道:“這下阿姨可以放心了。以後,就等著抱孫子了。”
孩子
手上的筆一頓,又暈染成小圓點,司錦年擰了擰眉,神情有些嚴肅。
他今天怎麼了?
有些心不在焉的!
司錦年自我檢討著,卻聽到身旁一道驚炸聲。
“壞了!壞了!錦年,你就這麼把安安丟家裡了?你難道不知道婆媳是天生的仇人?你看家屬院哪天不是吵的不可開交?”
仇人?
司錦年順利被帶歪,但想到司母對沈念安的念叨,他在心底搖搖頭。
“我媽不會。”
“錦年,這就是你不懂女人了。之前,安安是阿姨朋友的閨女,自然是親近,但現在成了兒媳婦那可就不一樣了,少不了為難。”
鄭衛東一臉恨鐵不成鋼:“不是當兄弟的說你,安安妹子來島上第一天你就把人拐去打結婚報告,然後又把人姑娘一個人丟家裡,獨自麵對阿姨?你啊你!我都不知道咋說你!”
被指責的司錦年俊臉忍不住一黑。
“出去!”他冷聲道。
鄭衛東還想說點什麼,畢竟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在彆的方麵能碾壓住司錦年的時刻。
平常都是錦年訓他,今天可算輪到他翻身把奴唱!
可嘴巴還沒張開,瞥到司錦年手落在桌上電話的鄭衛東,秒慫,他可不想再被警衛員丟出去,太特麼丟人了。
“錦年,彆打,我這就走,不打擾你認真工作。”
砰。
屋門合上。
可沒一會兒,屋門再次被打開,露出鄭衛東大腦袋來。
“錦年,兄弟說的可是肺腑之言,你可彆不當回事,不然等著睡冷被窩吧。”
在司錦年再次開口趕人前,鄭衛東語速極快的把話說完,將門關上,溜了。
快憋死他了!上廁所!上廁所!
他一走,吵鬨的房間,恢複安靜。
可司錦年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半晌,司錦年收起鋼筆,鎖門下樓。
他不是擔心沈同誌被刁難,能拳打小毛賊的女子,怎麼也不會受了委屈。
隻是,他這事做的確實欠考慮。
所以,還是回去一趟。
撒完尿回來的鄭衛東,看到熟悉的背影,還以為是眼花,可等回去看到隔壁緊鎖的屋門,他不由哈哈大笑。
司錦年,完了,你栽了!
哼,讓你趕我?
我等著你求我那一天!
司家,教訓完劉錦悅,見時間不早,蘇婉華便開始做起了晚飯。
等到司錦年回來的時候,飯都做好,擺上桌了。
而司母和劉錦悅如往常般正坐在飯桌旁等司父和司錦年回來。
愣不登,人就出現在屋子裡,司母和劉錦悅有些訝然,但也很快回神。
“錦年,今天下班挺早。來,快坐下,等你爸回來,咱們就吃飯。”
趁司母和司錦年說話的功夫,劉錦悅已經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她遞到司錦年麵前:“大哥累了吧?先喝口水。”
司錦年並沒接。
鄭衛東的話,司錦年聽著隻覺大題小做,並未放在心上,但等回到家,親眼看到母親和小妹坐在一起有說有笑,而沈念安卻不見蹤影,一抹莫名怒氣湧上心頭。
“安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