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著好幾塊寒冰,散發著汩汩寒氣。
嬴政,扶蘇還有李斯,三人的雙眼,齊刷刷的盯著趙子安,仿佛要將他從裡到外看個通透。
“這個鹽礦我覺得問題不大。”
嬴政內心思索一番,他覺得答應趙子安這個要求,也沒啥毛病,但也不能這麼輕易的答應了對方。
而且他一口一個老畢登的叫著,讓他很沒麵子,而且老畢登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話。
摸索著胡須,樣裝著神識苦惱的表情,仿佛真在為此事煩惱一般。
“趙小子,陛下可是自古以來的明君,不僅通情達理,而且還英武不凡,世人都稱一聲始皇帝,朝中大臣更是冠稱千古一帝。”
“我雖然有著關係覲見到陛下,但憑我三言兩語就想要陛下賞賜我鹽礦,這有點難辦啊。”
嬴政的話裡話外,都在表達一個意思。
大秦對於礦產的管控無比嚴格,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敢染指。
你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東西,就讓陛下開這個口子,倘若往後有人有重大立功,也想要礦產,豈不是讓陛下為難?
一座鹽礦咋子大秦嚴重雖然不值一提,甚至給了也就給了。
但那畢竟是一座礦產,氣名義大義實際利益。
“這就難辦了啊。”
趙子安看著趙政這老畢登一臉的無奈,他表示也沒啥辦法。
都已經穿越到了大秦,而且還是老秦人,自然想為大秦做一些實質性的事情。
退一萬步說,為了保命,這個鹽礦也必須搞到手。
鹽的價值就不用多說了。
其中可以提煉出大量的硝石,那可是製作黑火藥不可或缺的材料。
隻要將火銃製作出來,將來大秦滅亡,遇到了戰亂,他也有保全自身的武器。
想到此處,趙子安一拍大腿,雙眼綻放出強烈的金光。
在大秦,想要活命,投靠始皇帝這位老祖宗乃是最佳選擇。
霍亂大秦根本的太監已經被五馬分屍了,而且據說鹹陽所有的術士已經被關押了起來。
那就是說,始皇帝已經知道了丹藥的危害,那麼豈不是說大秦還有挽救的機會?
想通其中關節,趙子安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甚至幾人都能聽到趙子安那呼呼的喘息聲。
“老畢登,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趙子安一臉嚴肅,雙眼閃爍著不容拒絕的神色。
“來了!”
“就是這種種感覺。”
嬴政看著此時的趙子安,沉重的呼吸聲,仿佛背上背著萬頃大山一般,就仿佛他背負著整個大秦未來的既視感。
倘若回答沒讓對方滿意,有一種大秦未來將陷入無儘黑暗的感覺,嬴政以及李斯,不由地將身軀坐得筆直。
他們太了解趙子安此時的狀態了。
上一次也是同樣如此,他們果斷與趙高劃清了關係,趙子安揭露了趙高的亡國之心,為大秦清除了趙高那等禍患。
這一次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最起碼的態度得先擺正,聚精會神地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語。
“趙小子,你有什麼困惑儘管問,隻要我知道的,絕對知無不言嗎,言無不儘。”
嬴政拍了拍胸膛,雙眼灼灼地看著眼前小了自己二十歲的少年。
“你是不是將丹藥有毒、解放思想、解放勞動力等諸多問題告訴了始皇帝?”
趙子安要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始皇帝是否認可他的理念。
若是認可,那麼他可以多為大秦出出治國建議。
若是不認可,那麼他則是要認真想想接下來該如何生存了。
李斯文言,側身看了看眼前的陛下,腦海中正在進行著頭腦風暴,分析著趙子安此話更深層次的意義。
“的確給陛下簡單說了幾句。”
思索許久之後,嬴政一臉無奈狀攤了攤手。“陛下的威壓太強了,我根本扛不住,被陛下三言兩語就將我們的談話給套了出去。”
“這有什麼問題嗎?我覺得是好事啊。”
嬴政一臉困惑的樣子,像極了剛入官場的小白,雙眼寫滿了清澈。
但心裡跟個明鏡似的,難得看到趙子安有這種急切的心情,瞬間有了一種想要找回場子的念頭。
但想到趙子安接下來或許又有什麼好的治國理念,將想要整治一下對方的心思給壓了下去。
“說了啊。”
“陛下對我的那些想法是怎麼個看法?”
趙子安聞言,緊皺著眉頭,但這也不要緊,最關心的點在於始皇聽了是怎麼個態度。
趙政這個老畢登,平時就不是很靠譜,被始皇帝套話那是必然的,他看中的是始皇帝對他後世治國理論是持什麼觀點。
認同?
還是反對?
“陛下聞言,先是震驚難以置信,緊接著是狂喜,甚至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最後則是緊皺著眉頭,仿佛是陷入了某種難題之中。”
“如今的大秦,剛完成統一,百廢待興也不為過,你的治國理念太過於超前,想要實現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須要循序漸進,或許這就是陛下皺眉的願意吧。”
嬴政申請專注地關注著趙子安的神情變化,一邊將自己內心對那些治國理論的觀點說了出來,同時還表達出了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得一步一步來。
“不反對就好!”
“那些治國理論過於完美化,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完美踐行,陛下掌管著整個大秦,統籌全局,自然有著他的顧慮。”
趙子安內心鬆了一口氣,始皇帝與傳說中的始皇一模一樣,乃是真正體恤萬民的君王,那就說明這個大秦還有挽救的可能。
或許這就是他穿越到大秦的意義,目的就是為了曆史上大秦的遺憾吧。
“嗯,當時陛下也是這麼說的,而且這全新的觀點,朝中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去執行,這也是陛下擔憂的原因。”
“甚至還不止一次詢問我,讓我問問你是否有入朝為官的想法。”
嬴政見到趙子安神情如釋重負,加緊了自己的攻勢,這樣的人才他可不想錯過了。
“做官?”
“狗都不去。”
那種爾虞我詐,鉤心鬥角的官場,趙子安自問玩不轉,哪裡是那些老狐狸的對手?果斷拒絕了。
“若是陛下對於我那些理論有什麼困惑的地方,我可以多多解惑,但前提是必須給我一座鹽礦。”
“亦或者說,我有開采權以及開采出來的鹽礦有處理權,名義上還是國家的。”
趙子安覺得還是有必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哈哈,我回去第一時間將你的想法稟告上去,我相信陛下一定會同意的。”
嬴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爽朗地笑了。
他們一次次前來優居酒館,為的不就是多從趙子安口中套話嗎?
如今有了這個承諾,他們可以正大光明地說出自己的請求了,而不是如同往日那般絞儘腦汁,還要估計身份了。
有了給始皇傳話這一層身份在,有什麼問題,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提出來嘛。
“趙小子,我們就不打攪了,我得趕緊回去將想法整理成冊上報給陛下。”
嬴政說完,風風火火地帶著李斯與蒙圈的扶蘇破門而出。
“誒,這個老畢登,你不蹭飯了?我們馬上就開飯了啊!”
趙子安追了出去,街道上早已沒了三人的身影,不由地對著人群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