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如同伺機而動的野獸,潛伏在街道的每個角落。
殷玄那雙銳利的眼眸,如同獵鷹般掃視著四周,捕捉著空氣中每一絲不尋常的波動。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呦,躲貓貓玩夠了嗎?再不出來,我可要放大招了。”
話音未落,幾條黑影如同破土而出的老鼠,慌慌張張地現身。
他們麵色猙獰,手持棍棒,嘴裡還發出低沉的威脅:“殷玄,算你小子識相,跟我們走一趟吧!”
殷玄眉毛一挑,還沒等他發問,一隊官兵便如狼似虎般衝了出來,將他團團圍住。
領頭之人,正是那張令人作嘔的熟悉麵孔——錢峰。
他得意洋洋地瞥了殷玄一眼,陰陽怪氣地說:“殷大人,有人舉報你貪汙受賄,證據確鑿。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殷玄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這分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他環顧四周,那些曾經對他點頭哈腰的官員,此刻都像躲瘟神一樣退避三舍,還對著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孫浩更是嚇得臉都白了,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土裡。
“我殷玄行事光明磊落,何來貪汙受賄一說?!”殷玄怒喝一聲,試圖辯解。
然而,錢峰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便有官兵上來將他五花大綁,如同押解犯人一般,帶往牢獄。
“有沒有貪汙,到了牢裡自然會水落石出!”錢峰冷笑著,仿佛已經看到殷玄跪地求饒的模樣。
牢獄陰暗潮濕,黴味撲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
殷玄被粗暴地推入牢房,手腳都被沉重的鐵鏈鎖住,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他背靠冰冷的牆壁,感受著鐵鏈的束縛,一股前所未有的壓抑感籠罩著他。
往日裡,那些對他阿諛奉承的官員們,此刻都變成了落井下石的豺狼。
昔日熙熙攘攘,熱鬨非凡的府邸,如今卻空無一人,連平日裡最愛和他鬥嘴的李達也不知去向。
他孤獨地身處黑暗之中,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他能清晰感受到血液的腥味,以及手背上傳來的陣陣刺痛。
他雙目赤紅,胸腔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但他卻努力地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我說,小子,想不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捅你刀子?”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打破了牢房的寂靜,回蕩在殷玄耳邊。
那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低語,帶著一絲戲謔和不懷好意。
殷玄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老頭,正坐在牢房的角落裡,一雙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你又是誰?”殷玄警惕地問道,心中卻隱隱覺得,這老頭或許知道些什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小子現在是條落水狗,要不要和我這老頭子合作?”老頭陰惻惻地笑道,聲音像砂紙摩擦般刺耳,“當然,我這可是有償服務,你得付出點代價。”
殷玄沒有立刻回應,他知道這老頭不是什麼善茬,但現在他身處絕境,任何一個機會都不能放過。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好,我需要你告訴我,是誰在背後搞鬼。”
與此同時,李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奔走,試圖為殷玄尋找清白的證據。
他跑遍了殷玄平日裡接觸過的商鋪和官員府邸,得到的卻隻有冷眼和推諉,仿佛一夜之間,殷玄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你們這群牆頭草,昨天還和殷玄稱兄道弟,今天就落井下石?!”李達氣得破口大罵,但回應他的隻有緊閉的大門和無情的嘲笑。
他知道,要為殷玄洗脫罪名,單憑他一人之力,難如登天。
另一邊,審訊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錢峰坐在太師椅上,蹺著二郎腿,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殷玄,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趕緊認罪吧,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殷玄冷冷地看著錢峰,沒有絲毫的慌張。
“我殷玄從不懼怕任何指控,但前提是,你們得拿出真憑實據。光憑幾張莫須有的賬本,就想給我定罪,未免太兒戲了吧?”
錢峰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呦,還挺硬氣?行,既然你小子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來人,把賬本都搬上來,讓殷大人好好看看,這些都是他貪汙的鐵證!”
於是,一摞摞的賬本被搬到了殷玄的麵前,堆得像小山一樣高。
圍觀的官員們紛紛發出嘲諷的笑聲,仿佛已經看到了殷玄黔驢技窮的窘迫模樣。
孫浩更是嚇得縮成一團,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怎麼,殷大人,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錢峰得意洋洋地問道。
殷玄沒有理會錢峰的嘲諷,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堆積如山的賬本,然後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我要重新審查所有賬目。”
他的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瞬間引爆了整個現場。
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錢峰更是笑得前仰後合,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殷玄啊殷玄,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以為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看出什麼端倪?好,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來人,把筆墨拿來,讓殷大人好好查個夠!”
筆墨紙硯很快就被呈了上來,殷玄緩緩地拿起筆,眼神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銳利。
他開始一頁一頁地翻閱著賬本,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他的手指在賬本上飛快地劃過,仿佛一台精密運轉的機器,將每一個數字,每一行文字都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殷玄接下來的動作。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舉手投降的時候,殷玄突然停下了筆,他抬起頭,雙眼緊盯著錢峰,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弧度。
“錢大人,你確定這些賬目都沒有問題嗎?”
錢峰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殷玄,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這些賬目都是經過層層審核的,怎麼可能有問題?你要是能找出問題,我錢峰的名字倒過來寫!”
殷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錢大人,這可是你說的。”他拿起其中一本賬目,指著上麵的一行小字說道,“建安三年,戶部撥款修繕城牆,共計白銀三千兩。但這筆款項的去向卻沒有任何記錄,錢大人,你能解釋一下嗎?”
錢峰臉色一變,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支支吾吾地說:“這……這可能是記錄疏忽……”
“疏忽?”殷玄冷笑一聲,“錢大人,三千兩白銀可不是小數目,如此巨大的疏忽,恐怕難以服眾吧?”他頓了頓,又拿起另一本賬目,“還有這筆,建安四年,朝廷撥款賑災,共計黃金五千兩。但這筆款項最終卻隻發放了一千兩,剩下的四千兩去了哪裡?”
錢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殷玄竟然真的能從這堆積如山的賬目中找出問題。
殷玄繼續說道:“還有這筆,這筆……”他一口氣列舉了十幾處賬目上的漏洞,每一處都直指錢峰的貪汙行為。
在場官員們聽得目瞪口呆,看向錢峰的眼神也充滿了懷疑和鄙夷。
孫浩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和一個貪官汙吏同流合汙了這麼久。
錢峰徹底慌了神,他指著殷玄,顫抖著說道:“你……你血口噴人!這些都是誣陷!”
殷玄冷笑一聲,“誣陷?錢大人,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錢峰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精心策劃的陰謀,不僅沒有扳倒殷玄,反而把自己送進了深淵。
殷玄環顧四周,他朗聲說道:“諸位大人,事實勝於雄辯,錢峰的罪行已經昭然若揭。我殷玄今日不僅要洗清自己的冤屈,還要將真正的貪官汙吏繩之以法!”
在場官員們紛紛點頭稱是,他們都被殷玄的智慧和勇氣所折服。
孫浩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他跑到殷玄麵前,跪倒在地,大聲說道:“殷大人,小人有眼無珠,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大人海涵!”
殷玄扶起孫浩,微笑著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孫大人不必自責。”
消息傳開,殷玄在朝堂上的名聲大振,從九品到六品的官員都對他刮目相看。
他站在朝堂中央,接受著眾人的讚賞,心中充滿了豪情壯誌。
處理完朝堂之事,殷玄將目光投向了商會。
他緩緩地推開商會的大門,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