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蔣興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那群商人如同惡狼一般突然爆發。
城樓上的幾名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先後被抹了脖子。
“關興勝,你不要命了,居然敢挾持我?”
蔣興臉色發白,但還不至於嚇得腿軟,反倒厲聲嗬斥。
“蔣興,死到臨頭還不知道,你看看下麵?”關興勝讓他看的不是城樓外麵,而是城樓內部。
蔣興艱難的動了動脖子,眼角這才掃到一幕,卻足以讓他心驚肉跳。
隻見一名侏儒左右各持一柄匕首,嘴上還咬著一把鋒刃,正在快速收割駐守在城門附近的士兵。
之所以說是把鋒刃,是因為沒有刀柄,兩頭皆是鋒利無匹的刀刃。
“來人!來人啊!”
“敵襲!敵襲!”
蔣興本能的怒吼,可卻沒有回應。
“要不要給你點時間,在多喊幾聲?”關興勝一臉從容,但手中的匕首卻是從未有過放鬆。
這一刻,蔣興心如死灰,他想起了昨晚的紙醉金迷,此刻這城樓上哪裡還有能夠主事的軍官?
至於那些守城士兵,平日裡就都是酒囊飯袋。
昨夜雖說沒去清香苑享受,但關興勝卻也是送來了喝不完的烈酒,哪裡還有一戰之力?
“恭迎楚王進城!”
忽然,一聲尖銳的喊聲響起。
蔣興看到剛才那殺人如麻的侏儒不知何時竟然一腳踢起了巨大的門栓,城門已開!
而伴隨著他的聲音,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嘶吼聲先後傳來。
滾滾塵煙卷起,當頭一批白馬已然映入眼簾。
與此同時,神策營那吹響了低沉的號角。
大批軍隊如同滾滾黑雲,快速衝來,大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恐怖感。
“完了!”
蔣興心裡隻剩下了這兩個字,肥胖的身軀一軟,已然跪倒在了地上。
神策軍快速入城,然後以狂風卷落葉之勢迅速掌控了城門,並將所有原守城軍全部俘獲。
此時,秦軒已經緩緩登上了城樓,一臉平靜地望著蔣興。
“楚王殿下,我該死,我有罪,但我是被逼無奈啊!”
“宮裡下了密旨,要求我和知府宋致遠決不能輕易放你們進城。”
蔣興跪在地上,拚了命的磕頭。
一旁,那軍需官更是直接嚇得尿了褲子,連句話都不敢說。
“還記得我剛才在下麵說的話嗎?”秦軒的語調越是平靜,蔣興就越是驚恐。
他瘋了似的搖頭,又瘋了似的磕頭,哪怕已經鮮血橫流,他依舊不肯停下。
“殺了,把他的腦袋掛到城樓上去。”秦軒話音剛落,一旁的關興勝便已經拿起匕首直接捅進了蔣興的脖子。
蔣興死命的伸手,嘴巴呀呀長大,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關興勝嫌棄的將屍體往地上一丟,邊上的人便直接將屍體扛起,然後砍了腦袋。
“老關,這次辛苦你了。”
秦軒終於露出了笑容,然後對著關興勝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
關興勝哈哈大笑,旋即臉色一整,帶著城頭上的所有商人單膝跪地,大聲道:“恭迎楚王殿下,神策軍山字營前來報到!”
誰能想到,享譽整個大啟帝國的八大鏢局之一的興源鏢局的總鏢頭,竟然會是神策軍的軍人。
“哈哈,久彆重逢,眾將不比多禮。”秦軒將眾人扶起,感慨道:“想不到當年隻是未雨綢繆,今日卻有了用武之地。”
一年前,秦軒就已經在悄悄布局。
他從不將生死交給彆人,哪怕是自己的父皇,當今的陛下。
是以,當神策軍越來越強大的時候,他便開始計劃。
他從軍中找出驍勇善戰,又絕對忠心之人,組建了一家百人規模的鏢局。
這些人頭腦靈活,而且敢打敢殺,很快就在江湖上闖出了名氣,成為八大鏢局之一。
“多虧殿下神機妙算,不然這天山城怕是難破。”
關興勝讚歎道。
秦軒笑了笑:“對了,羅飛也過來了,你們哥倆可是好久沒見了。”
秦軒所說的“羅飛”,正是隨同財神胡煦一起混在難民中的興源鏢局掌櫃的。
他和關興勝當年都是秦軒手下的悍將,因此秦軒組建山字營的時候,一個做了掌櫃的,專門接活,一個做了總鏢頭,負責護鏢。
“的確是好久沒見了。”關興勝感慨了一句,隨後便收拾情緒,認真地道:“殿下,天山城除城防軍外,府衙那邊也已經被我們的人控製,是否現在過去?”
“走吧,也該去好好看看這裡的父母官了。”
秦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卻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對著那邊嚇的尿了褲子的軍需官道:“去通知郭桓,這個人歸他了。”
軍需官瞬間嚇得尖叫,可此時他縱然想要自殺,都是妄想。
關興勝跟在秦軒身後,不由地咧嘴一笑:“殿下,你還是這麼的體恤下屬。”
“是嗎?哈哈,郭桓這兩天被這家夥氣瘋了,總得讓他出出氣嘛!”秦軒不以為意地道。
關興勝點頭。
與此同時,府衙之中,宋致遠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主簿和師爺在一旁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哪裡還有往日威風凜凜的樣子。
“外麵情況怎麼樣了?神策軍殺進城了嗎?”宋致遠臉色蒼白,雙手發抖。
師爺戰戰兢兢地回答:“半刻鐘前剛派出去一個小廝,剛出門,就被亂箭射殺了。”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逃不出去了嗎?”宋致遠急切的問道。
“宋知府這是想要往哪兒逃啊?”
正這時,一個冷冷地聲音從外傳來,隨後秦軒帶著趙洛櫻、諸葛玄一記關興勝走了進來。
他身後,大批神策軍迅速湧入,然後極有秩序和默契的開始搜索整個府衙。
看到這一幕,宋致遠當即一路快速跪地過來:“楚王殿下,下官該死,還請饒命啊!”
“我這個人不喜歡廢話,蔣興的腦袋現在已經掛在了城門之上,至於你的,可以暫時寄存著,但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秦軒大馬金刀的坐到了大堂中央,目光如冰錐般讓人不寒而栗。